前院發生的事, 自然很快有人稟去了後院裴氏那兒。
裴氏聽了後,也是如同姚崢一樣,氣憤得說要去撕爛姚品妍的嘴。但那丫鬟大喘氣, 後麵才又說了魏王並沒信, 不但沒信,還把府裡的幾個老爺都訓斥了一頓, 尤其是他們老爺。
不僅如此, 還讓老爺保證, 說是以後不準大姑奶奶再登姚家的門。且大姑爺若是不同大姑奶奶和離的話,他就永遠不能參加科考入仕。
聽了這些後, 裴氏才漸漸把心頭的那把火壓了回去。
彆的其實都不重要, 隻要王爺不信那些有損嫻兒名聲的鬼話,就一切都是好的。
若那姚品妍真因此而毀了嫻兒如今安樂的日子, 她定會好好教訓她。哪怕是同她一起玉石俱焚,她也不會讓她好過。
從前隻覺得她天性嬌縱,被家裡老太太和老爺寵壞了,倒沒想到,她竟這般惡毒。
“你當時人就在那兒?可清楚看到了魏王臉上的表情?”裴氏還是有些擔心,怕魏王隻是在外麵給女兒麵子, 其實他是把話聽進心裡去的, 隻等回頭再跟女兒算賬。
此事她已經和王爺論過了,所以, 姚品嫻並沒放在心上。
“娘, 您彆擔心,沒事的。”姚品嫻攔住了自己母親再問下去,隻對那丫鬟道,“你去前頭告訴王爺一聲, 就說……我有些累了,一會兒就回吧,今兒不在這兒用飯了。”
王爺本來就不太願意來姚家,不過是顧及到她的麵子,這才陪著她來的。
既然在此叫人給衝撞了,那當然不能再繼續留這兒。她知道她父親最在意什麼,不過就是怕失了魏王的恩寵。
既然他教女無方,那他也有錯。既他有錯,就該讓他吃吃苦頭,讓他好好反思反思。
何況,這會兒王爺怕是心情也不會好。叫他繼續留在這裡應付這些人,也實在是殘忍。
那丫鬟應聲退了下去後,姚品嫻則安慰母親說:“放心吧,王爺不會在意的。”
裴氏道:“可有哪個男人能接受得了這些?哪怕是那大姑娘在胡言亂語,可畢竟是橫亙在你們之間的一根刺。如今他是不說什麼,就怕他日後會突然再提起。”
“此事……”姚品嫻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如實和母親交代了,“其實此事之前我和王爺就談論過。不瞞娘您,王爺早知道女兒和沈大人從前險些定過親一事。但後來他和女兒敞開心扉談過了後,我們就彼此約好,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日後誰也不準再提。”
“王爺的品性,我還是了解的。他是說話算話的人,既他說此事就算是過去了,那一定就是過去了。”
裴氏認真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為娘就放心了。”不免還是要氣憤的說上幾句,“若你好好的日子真叫她給攪和沒了,娘可定不饒她。”
“放心吧。”姚品嫻自信道,“沒人能攪和得了我和王爺之間的感情。”
見女兒絲毫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且還如此自信,裴氏這才算徹底放下了心來。
母女二人也沒再多說幾句,姚品嫻就起身了:“今日是呆不下去了,等明日我們去外祖家,再好好說話吧。”
“娘都明白,你好好的就好。”說罷,裴氏送她出了門。
而姚品妍發現自己沒能成功後,不免就有些慌亂和後悔起來。這個時候,她就又想尋求娘家人的庇護了。
姚盛舉暫時沒管她,隻是先恭恭敬敬的送走了魏王一家三口。等恭敬著目送魏王府的馬車漸漸遠離後,他這才怒氣洶洶的折身返回老太太院子去。
而此刻的姚品妍,被老太太抱在懷中哭,祖孫二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幾乎是哭成了淚人兒。
見兒子氣勢洶洶衝過來,老太太則說:“好了,她已經這樣了,你就彆再說她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姚盛舉這才深刻的意識到,這個女兒是能毀了整個姚家的。
從前隻覺得她嬌縱,覺得她有些小孩子脾氣。卻沒想到,她今日是豁著拉姚家一起陪葬來憤怒指控嫻兒的。
虧得嫻兒和魏王夫妻情深,沒能叫她給破壞了去。若不然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憤怒之下,姚盛舉想過要打罵女兒一頓。但真正到了此刻,他看到了她哭成淚人的樣子後,也就下不了手了。
雖然心又軟了,但這一回,姚盛舉卻不再為她做任何辯解。
也不再為她求任何的情。
如今,他比誰都希望她能夠離姚家遠遠的。
她但凡再靠近姚家一步,那於姚家來說,就將是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