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人影後,魏王當機立斷,抽出掛在馬腹布囊中的長箭就射了過去,一箭便擊中了小五的肩膀。但小五也隻是悶哼了一聲,仍雙手死死勒緊馬韁,還在堅持著。
魏王見狀,隻能一邊狂奔,一邊又朝距離得越來越近的人再補上了一箭。
而這一箭,穿過小五的胸膛,他再支撐不下去,徹底從馬背上倒了下去。
而此刻,魏王帶著的馬隊,也趕到了。
姚品嫻見狀,忙朝自己丈夫奔來,魏王一把將人摟抱在懷中。
緊緊的,有種失而複得的激動。
也有後怕。
天知道這一日一夜他是怎麼活過來的,無數個不好的念頭閃入腦海,他生怕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沒事了,沒事了。”他儘力安撫,然後又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姚品嫻則搖頭:“不是這樣的。”
這根本怪不著他。
“是我害你擔心了。”她說。
魏王則笑了,他無視所有人,輕輕捧起妻子的臉就吻在了她額頭。
而這一幕,臨昏死過去前的小五,恰好看到了。
他輕輕一笑,然後便閉上了雙眼,再動彈不得。
有跟拓跋驍打過交道的北境軍彙報說:“報元帥,此人正是敵軍三軍統帥拓跋驍。”
魏王並不震驚,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隻是,既然妻子安然無恙,如今戰事又是大榮占上風……所以,他也就沒必要對這個拓跋驍如此的嫉恨。帶回去,他還有話要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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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中肩膀的那一箭無礙,比較嚴重的,是穿胸而過的那一箭。
不過,大夫來看了後說:“也是他命大,再差一點就射中心臟了。現在還好,命是撿回來了。”
魏王衝那大夫點了點頭:“有勞了。”
大夫忙就說:“您可是庇護北境子民的神,能來為您的人看病,實在是我的福分,哪能得您這一句‘有勞’,實在是折煞草民了。”
魏王說:“庇護子民,是我的職責所在,老人家客氣了。”又喊了自己的一個近衛來,示意他親自送老人家出去。
小五處理了傷口又上了藥,留下兩個人來照看後,姚品嫻夫婦則出去了。
“你就這樣回來,前方戰況如何?不會出什麼問題吧?”她還是怕會因為她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若真那樣,那她的罪過就大了。
魏王卻說:“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沒什麼事。”
怕妻子還是擔心,他又加了一句:“有軍師和曹副帥他們幾個在,且如今局勢也於我方有利,所以,真的沒有問題。”
“那就好。”姚品嫻點點頭。聽他這樣說,她就放心多了。
今日是除夕,外麵張燈結彩的十分熱鬨。這裡雖然沒有太熱鬨,但好歹也是有點新年的氣氛的。
這會兒天還亮著,還沒到吃年夜飯的時候,二人就這樣並肩走在夕陽下。
魏王沒問妻子拓跋驍為何會擄走她,他信任妻子。而且,若真有什麼情況的話,妻子也會主動和他說。
若她不說,則說明不好說,那他更不該問。
總之如今他想通了,夫妻兩個,得要彼此信任才行。彼此信任,彼此尊重,彼此坦誠。
事已至此,姚品嫻覺得有些事哪怕荒唐,哪怕解釋不清楚,也得和他說了。再瞞下去,她自己心中也很過意不去。
所以,姚品嫻猶豫了一下,就把這兩年來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魏王聽後,輕輕夾了下眉。
“你也覺得荒唐吧?”她看到他夾眉心了,所以便說,“若不是自己真實遇到的事,我也覺得荒唐。”
魏王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雖則荒唐,但若他說的是真的,至少是救了嫻兒你一命。如此,我更不會對他如何。”
姚品嫻其實正有此意。
拓跋驍可惡,主動挑起戰事,禍害兩國百姓。但怎麼說呢,他畢竟於自己有恩。
隻要他日後能一心向善,大可不必對其趕儘殺絕。
何況,北狄皇帝拓跋勇天性凶殘,且喜好殺伐。隻要他一直有這樣的野心,就算沒有拓跋驍,也還會有彆人。
所以,論起罪魁禍首,還是北狄國的這個皇帝。
他背信棄義,才最該死。
“這場仗什麼時候能結束?”姚品嫻問他,然後說,“突然有點想家了。”
當初她堅持要跟來,就是因為怕王爺會有危險,因為做了那樣的夢。而如今,危險解除了,自然是能越快回去的越好。
“快了。”魏王說,“隻要奪回原屬於我們的城池,再讓拓跋勇簽下投降書,就可以回了。”
“他會簽嗎?”腳下的路不太好走,魏王扶了她一把,跳過一段泥濘的路後,姚品嫻才又繼續說,“這個人野心那麼大,自尊心還極強。好大喜功又急功近利,要他把吃下去的吐出來,且還簽投降書,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魏王卻神色冷厲,輕輕一哼,嗤之以鼻。
“不簽也得簽,這可由不得他。”
姚品嫻其實很多時候就喜歡他這種霸氣的模樣,仿佛隻要靠在他身邊,就天不怕地不怕,有足足的安全感。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等著你儘早帶我回家啦。”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二更啦~
這章發50個紅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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