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卻仍是對他不假辭色,說道:“先彆急著邀功,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一個億我原封不動的奉還。如果你說的是假的……”
說著他指了指躺在那裡的女人:“躺在這兒的就會變成你!”
顧卓言裝模作樣的哆嗦了一下,說道:“行,那你怎麼證明?這就是你找來的證據嗎?”
他指著那個女人,並湊上前去看了一眼。
女人應該沒受傷,可能是年紀大了,一副體力不支的模樣。
她看上去六十歲左右的模樣,頭發花白,衣著倒是光鮮。
脖子上還戴著金項鏈,看樣子過的並不算差。
顧卓言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應該是周呈疏所謂的母親。
周呈疏踢了女人一腳,說道:“周金梅,你給我起來!”
女人翻了個身,一臉凶悍的看著周呈疏,說道:“喊什麼喊!你現在也是長本事了,從小到大吃我的喝我的,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周金梅的手被綁著,腿也被綁著。
她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坐在那裡,看來應該是骨折了。
女人一直在發抖,嘴裡還在罵罵咧咧:“周呈疏,你就是個小王八蛋!我當初就該餓死你!你怎麼沒死在外麵?”
周呈疏卻是如死水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概像這樣的話,他聽的太多了。
周呈疏說道:“我不打女人,但畜生不算。顧卓言,如果你能證明你說的事是真的,我親自了結了這個女人!”
顧卓言卻擺了擺手,勸說道:“犯不著為畜生搭上自己的命,你等我問她幾個問題。”
女人看向他,眼中滿是迷茫。
她這把年紀了,算是中老年人,應該是沒見過什麼世麵的。
但是也一看到顧卓言,那眼神就不太一樣。
而且眼前這個男人,竟和周呈疏十分相像,於是她便大概猜到什麼了。
她看著顧卓言,突然就重新躺了回去,什麼都不說了。
周呈疏剛要上前再踢她一腳,顧卓言卻攔住了他,說道:“彆急啊!我有辦法。”
顧卓言說著上前問道:“你叫周金梅?”
對方不說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顧卓言也不急也不惱,說道:“你不說也沒關係,我來說,你聽著。你是周家的人?當年顧鵬程和你聯姻,最後拋棄了你又和彆人在一起了?”
女人一聽,立即笑了一聲,說道:“既然知道,還問那麼多乾什麼?快點放我走,顧鵬程拋妻棄子,畜生不如!”
顧卓言卻道:“哦,是這樣的嗎?周金梅,周家的大小姐?據我所知,周家的大小姐叫周晰冉啊!”
剛剛和那位老堂叔聊的時候,那位老堂叔順嘴說了一句。
一般像這種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彆說這種高門大戶,哪怕小康之家都不會取金梅這種自古以來都是小丫頭的名字。
躺在那裡的周金梅怔住,又繼續不說話了。
顧卓言又說道:“彆告訴我你改了名字,你是有多想不開,把名字改的那麼……”
後麵的話他沒說,有點損人的意思。
周呈疏對女人道:“周金梅,小時候你和你男人打我罵我,我卻從來沒想過報複你。因為我知道你是我媽,你對我再差,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可你他娘的真是我媽嗎?這世界上真的有一個母親,會把他兒子吊起來打,會罵他狗畜生,會恨不得他去死嗎?”
聽完周呈疏這一句話,後麵的秋秋和顧西堯心裡也是一陣陣的心疼。
周呈疏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兩個小輩互看了一眼,微微歎了一口氣。
顧卓言道:“其實根本不用對她確認什麼,你隻要和我去做一個親子鑒定就可以了。不過,我還是有幾句話要問她……驗證一下我的猜測。”
說著顧卓言開口道:“周金梅,你應該是周家的保姆吧?”
周金梅繼續不說話,顧卓言接著道:“當年周家和顧家聯姻,顧鵬程入贅,你是看上他了?”
這時周金梅的臉上傳來一抹不屑的笑容,顧卓言立即改口道:“哦……你看上了……他的男朋友?”
女人的眼睛瞪大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顧卓言,說道:“你……你……”
顧卓言笑道:“我什麼?你看我長成這樣,還不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周呈疏的雙胞胎兄弟啊!哦,對了,讓我猜猜你喜歡的……顧鵬程的男朋友叫什麼?他肯定和周家頗有淵源吧?肯定也姓周,叫周……疏……什麼?”
周呈疏向來死水一般的眼神猛然朝顧卓言看了過來,說道:“你說什麼?”
顧卓言看著他道:“這不明擺著的嗎?顧鵬程在他名字裡選了一個字,又在他愛人的名字裡選了一個字,組成了你的名字。可見,他對你有多在意。那麼,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個男人到底叫什麼?”
女人瘋了一般的衝著他們嚷嚷道:“他叫周疏朗!叫周疏朗!你們滿意了吧?哈哈哈哈活該他早死,活該周家出事!顧鵬程最可恨,他一個入贅的,不好好和小姐過日子,偏偏和堂少爺混到了一起!”
顧卓言怒道:“你彆再自作多情了,周疏朗是不是曾經對你很好?他隻是可憐你一個孤女,你卻肖想做周家少夫人?顧鵬程去周家入贅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說明他們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我聽過他們的信物,時間是在顧鵬程入贅的前一年。所以,你又有什麼資格,去懷恨原本就在一起的一對戀人?”
周呈疏已經石化在當場,他突然覺得,自己整個前半生,活的都是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