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悶一整天的葉子，在媽媽來了之後也有變成小話嘮的趨勢，吃飯的時候不忘記和媽媽說話。
閨女說什麼，王錦繡都溫柔附和應答，吃過晚飯，鐘越河要乾活，王錦繡帶著孩子們去辦公室待著。
今晚有幾趟運輸要走，鐘越河不跟車，他要檢查以及搬運，還要看著捕撈工作。
晚上養殖場的池塘邊可以說是很明亮了，不需要動手捕撈的人，手裡都拿著手電筒，池塘邊上還有幾盞明亮的大燈。
“你在吃什麼？”餘光瞥到孫國建在吃東西，鐘越河心裡有點數了。
孫國建清楚他明知故問，偷吃被抓，老實交代：“哥，我吃嫂子帶來的花生米。”
鐘哥把花生米拿到後廚的時候，他剛好在後廚，聽到了，晚上乾活前模了一把，乾活的時候悄摸吃幾顆。
鐘越河聽到忍不住皺眉：“糖炒的花生你直接放兜裡？對你的兜和花生都不尊重，以後還有哪個姑娘敢要你。”
“小孫，你這邋遢勁該改改了，沒殼的花生直接放口袋裡，換成誰都要嫌臟。”另外一個男人聽到聲，說了一句。
鐘越河想起自家閨女：“我們家兩歲的女兒也有這個壞毛病，之前托兒所裡彆的小孩給她餅乾，她想帶回家孝敬爸媽，一直放兜裡，回家餅乾都碎成渣了，我媳婦沒忍住，把整件衣服都洗了。
你這件衣服回去也洗了，小心招螞蟻。”
“明天洗，明天就洗。”心知鐘哥在明晃晃炫耀他和嫂子感情多好，孩子多孝順，孫國建有苦說不出。
嘴上應著明天洗，明天絕對不洗，鐘越河實在太了解孫國建，懶得再說他，抓緊時間乾活，早點回家。
...
王錦繡看到桌麵上的東西，忍不住整理起來，葉子把和爸爸地盤隔開的貝殼，往哥哥地盤的方向挪挪。
她的地盤在左邊，爸爸在中間，哥哥在右邊，她往哥哥方向挪地盤，對哥哥毫無影響，隻是爸爸的地盤變小了。
因為媽在，所以她跟媽媽一個地盤，爸爸一點點地方就夠了。
王錦繡不知道閨女分地盤的事情，丈夫沒說，葉子也沒說，她把正要當分界點的兩個貝殼放回葉子布包裡時，葉子說了句話，大意是不讓媽媽拿，她還指著幾塊地盤說：“這裡，我，媽媽，這裡，爸爸，這裡，哥哥。”
“你還在爸爸的地盤上劃地盤呢？膽子真不小，沒被爸爸罵？”桌麵上全是湯圓和葉子的東西，爸爸的東西見不到。
看來今天一整天辦公桌都由兩個小朋友占著。
這題湯圓知道答案，他告訴媽媽，爸爸沒空罵，爸爸很忙，一整天待在辦公室的時間不到兩個鐘頭。
王錦繡能理解丈夫的忙碌：“明早把葉子的尿墊過來，你們整天坐著，屁股都要坐疼了，尿墊軟乎一些。”
尿墊她每次都會洗乾淨，和尋常墊被墊子沒什麼區彆。
兩個小朋友沒意見。
到晚上八點多，兩個孩子不停打哈欠，昏昏欲睡，王錦繡也有了困意，孩子爸爸終於回來了。
鐘越河不像他們三個，他剛從外麵回來，清醒得很：“回家了，彆在這裡睡著。”
王錦繡還能忍著，兩個小朋友已經把眼睛閉上，聽到爸爸的話，勉強睜開眼睛。
兩個小朋友困得不行，王錦繡替他們拿上布包和布袋，裝花生米的搪瓷缸子也拿上。
三輪車上沒有燈，王錦繡站在後麵車鬥上幫忙打燈，夜裡真的太黑了，路上見不到任何光亮，她全程站著，扶著他的肩膀，讓兩個孩子抱小腿的抱小腿，抓杆子的抓杆子，坐穩了。
王錦繡這樣站著挺危險的，但是叫鐘越河自己單手拿手電筒照明或者隨便將手電筒掛在車頭更危險。
到了有學校的地方，終於不那麼黑了，兩個小朋友體會了冷風吹麵頰的感覺，已經清醒過來，都在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建築。
終於到家，王錦繡帶著孩子們去洗漱，自己也趕緊去洗漱，體會過孩子爸爸晚歸的路，她真覺得孩子爸爸太辛苦了。
葉子洗漱完又磨纏著媽媽，表示明天要跟著媽媽，不想去爸爸的養殖場了。
王錦繡沒辦法帶上閨女，依舊拿爸爸說的禮物哄孩子：“葉子，爸爸要給你買你最喜歡的東西當禮物，你隻要再待幾天就能收到禮物，要是跟著媽媽，禮物就沒有了，是你最喜歡的東西哦。”
“我，最喜歡，媽媽。”葉子聽到禮物心動過，到家裡沒那麼心動了，她還是更喜歡和媽媽待在一起。
鐘越河剛從廁所出來，來到睡覺間，聽到聲了：“鐘葉子小朋友，你確定不要禮物？真的是你很喜歡很想要的禮物。”
很喜歡很想要，葉子都不知道自己很喜歡很想要什麼，聽爸爸的話，沉默下來，最後還是決定再堅持幾天。
兩個孩子今天一天都累壞了，在路上短暫清醒過，回家裡很快又犯困了。
睡前，王錦繡問他要送什麼給閨女。
鐘越河誠實回答：“沒想好。”
“沒想好你還隨便給閨女畫大餅。”
“你也有騙女兒，幫助我畫大餅的嫌疑，現在先不用管了，等到時候再說。”
...
在養殖場的每一天，孩子們都是受折磨的，折磨太久，被折磨麻木了。
實際湯圓還好，最痛苦的是葉子。
等媽媽放假，孩子們終於不用再去養殖場了。
“也給你買一隻。”見王錦繡盯著他送給閨女的禮物很久，鐘越河說了一句。
葉子湯圓這會兒都在午睡，明天大年三十，全家一起回老家。
王錦繡拿著老大一個布娃娃，看著布娃娃很久：“不用給我買，家裡有一個就夠了，比半個閨女還高，也不知道閨女能不能抱住。”
一十幾年來，王錦繡第一次看到這麼大隻布娃娃，足足有半米高，她抱著都費力。
鐘越河：“你喜歡嗎？你喜歡的話，對閨女來說肯定也是個大驚喜。”
布娃娃和真人相差還挺大的，葉子不會蠢到以為爸爸媽媽又給她生了個妹妹。
布娃娃還有兩條麻花辮，麻花辮是用粗毛線做的，還能拆開重新紮上。
王錦繡挺喜歡這個布娃娃，抓著布娃娃的手握了握，布娃娃的手沒有五指，她捏布娃娃軟軟的手：“葉子肯定喜歡，對她來說絕對是最棒的禮物。”
葉子有布娃娃當年禮，湯圓也有年禮，爸媽兩人趁著孩子午睡，商量年禮該先給誰。
“先給湯圓好了。”
“嗯，先給湯圓。”
等孩子們午睡睡醒，王錦繡帶他們去洗臉，洗過臉後，讓孩子去他們夫妻兩人的睡覺間。
“湯圓，這是爸爸給你買的年禮，你拿著，自己看看裡麵有什麼東西。”鐘越河把小編織袋交給湯圓。
湯圓從編織袋看出一個圓圓物體的輪廓，有些期待，打開看，真的是他想的東西！
編織袋裡躺著一顆皮球，新的，乾淨的皮球！
除了皮球還有彆的東西，一個筆記本，一盒鉛筆，一塊橡皮，還有最近小孩喜歡玩的小孩貼紙以及彩色蠟筆。
葉子站在哥哥身邊，她看上貼紙了，以為這一袋東西有她的份，裡麵貼紙肯定是送給她的。
當她要拿起貼紙的時候被爸爸攔住了：“這不是你的，這裡全是哥哥的，沒你的份。”
葉子聽得很明白，沒她的份，嘴巴噘起來，大眼睛裡瞬間蓄滿淚水，湯圓正要說分給妹妹一半的時候，王錦繡趕緊哄閨女：“有你的份，哥哥的東西多，你的東西大。”
怕孩子大哭起來，王錦繡馬上去衣櫃裡拿出給閨女準備的大布娃娃。
葉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布娃娃，眼淚很快就沒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還是媽媽把布娃娃遞到她手裡的時候，她才知道接過布娃娃。
真的很大一隻布娃娃，葉子抱著非常費力。
抱著很費力也很幸福，葉子臉上有了笑容。
鐘越河：“爸爸對你和哥哥一樣好，你的一個布娃娃不便宜，頂得上哥哥的一堆東西了，哥哥還有些是文具，以後讀書用的，你就是個玩具布娃娃。”
王錦繡提醒葉子：“葉子，是爸爸買來送給你的，你該和爸爸說什麼？”
“謝謝爸爸！”葉子聲音響亮，第一次用歡喜的語氣喊爸爸。
湯圓也隨著妹妹的話，說了謝謝爸爸。
葉子對布娃娃愛不釋手，很想抱著娃娃和朋友們分享喜悅。
平時對布娃娃不是很感興趣的湯圓，見到這麼大的布娃娃，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葉子，給哥哥抱會兒。”王錦繡注意到湯圓的目光了。
娃娃是自己的，不是哥哥的，葉子放心把娃娃借給哥哥抱。
湯圓抱起布娃娃，布娃娃比自己想象中輕很多，肯定比妹妹輕。
他抱了半分鐘，見妹妹特彆想抱回來，他把娃娃還給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