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努力當爹第五天:(2 / 2)

蘇輅如實點了點頭:“是的。”而且,這種迷糊狀態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甚至開始感覺好像有人趁他迷糊的時候抱住了他,越勒越緊,直至窒息。

“以後就不會了。”池寧笑著對蘇輅保證,“爹會讓那人付出代價的。”

池寧利用起自己的兒子從來都不會手軟,但若讓他知道除了他以外,還有誰敢欺負他兒子,那他一定會讓對方後悔生在這個世界上!

就是這麼護短,他的兒子隻有他能欺負!

當然,池寧做好事是一定要留名的,他也不怕蘇輅看出什麼端倪。利用神秘力量建立威信,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當對方不知道你的底細時,你越莫測,對方就越不敢以下犯上。池寧想當好這個大家長,總得有點不一樣的本事。

“爹是說……”蘇輅其實早就對自己身體的異狀起了懷疑,隻是苦於沒有解決辦法,才隱忍至今。

所以池寧一說,蘇輅就信了。

不等父子倆詳談,宮中就出了大事。具體什麼大事沒有消息泄露出來,大家隻知道宵禁提前了,家家戶戶閉門閉窗,池寧的兒子們也無法再應邀前來,還是夏下讓東廠的番子跑了一趟,才解釋清楚了情況。

池寧並不好奇發生了什麼,因為他很快就會知道。

第二天,終於能騰出手的夏下,就把事情的始末,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當著池寧的麵敘述了一遍。這事與夏下負責追查的逆黨有著莫大的關係,夏下負責督辦,暫時還不需要擔心。反倒是夏下有些著急池寧:“真不用我與陛下順便說一下您的事情嗎?”

“我心裡有數。”池寧搖了搖頭,“你最近先忙手頭上的事,彆總往這邊跑。”

這一日的戒嚴仍沒有結束,大家都不能隨意走動,京城內人心惶惶,謠言四起。昨夜不得已借宿池寧家的蘇狀元,今天依舊得在府上暫住,幸好趕上休沐,不然蘇狀元都沒辦法與人解釋,他為何會借宿在東廠太監的私宅裡。

有人沒辦法隨意走動,自然就有特權階級可以踐踏人間一切法律。

康樂大長公主一早就讓人套車,直奔皇宮而去。即便聽說了新帝正在裡麵與內臣談話,她還是不顧阻攔,硬生生地闖到了殿內。她的兄長是已逝的肅帝,不管如今誰在這九五之位上,都得叫她一聲“姑母”,她拿得起這個長輩的架子。

莊重的寶藍色朝服下,是禮儀上一點也不莊重的大長公主。

“恪兒,你得為我的時寶做主啊。”

新帝聞恪重禮,還沒登基時,就已經因為禮儀之事與朝臣鬨過難看,如今更是因為大禮之爭而有數日不曾臨朝。看到姑母這般行事無度,聞恪的心中當下就湧起了不喜。但想到康樂大長公主在他還是個藩王時曾對他有恩,聞恪還是努力舒展了自己的眉頭,親自去扶起了這位老公主。

“姑母這是何意?時寶怎麼了?”

康樂大長公主一共就兩個嫡孫,出息的那個戰死了,不學無術的這個倒是很禍害地活著。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下他:“時寶被東廠的人抓了啊!”

簡簡單單幾句話,康樂大長公主就把聞時寶與池寧之間的事,說成了是池寧挾私報複。

“時寶不過與他玩笑幾句,他就這般小題大做……”康樂大長公主做足了無知婦人的碎嘴模樣,一哭二鬨三上吊,好像一心隻想救聞時寶出來。

“哦?”

年輕的新帝卻並沒有被大長公主糊弄,不僅如此,他還挑起了眉,壓低了聲音,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姑母果真對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嗎?”

康樂大長公主不愧是生在後宮、長在後宮的女人,臉上全然沒有被拆穿的心虛,依舊是一副挾恩自重的潑婦模樣:“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朕的意思是,姑母為孫兒求情是假,想要洗清公主府在昨晚一案裡的嫌疑是真!

姑母不可能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孫子被東廠關起來的吧?為何當時不來找朕說,偏偏今天才著急了?

和朕玩宮鬥?誰還不是在這個宮裡出生,在這個宮裡長起來的了?

聞恪嘴唇微動,幾經掙紮,最後還是把就在嘴邊的話給生生咽了回去。對長輩罵臟話,終究是於禮不合,但除了臟話以外,他已經對康樂大長公主無話可講。

新帝不僅要求彆人守禮克製,對自己也是這麼嚴格。

他閉上眼,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讓理智重歸,用一聽就很不高興的語氣,故意與姑母作對:“哦?臨伴伴回京了?”

“伴伴”是皇室成員對身邊宦官的一種稱呼方式。

“朕竟然都不知道此事,他沒遞折子嗎?”聞恪看向了司禮監的秉筆太監,今天輪值的叫尚爾。

尚太監正值壯年,孔武有力,雖不是新帝潛邸時的老人,卻在朝中素有“正直”之名。他沒有很不會做人地直說有人壓了池寧的折子,但也一五一十地交代,池寧的折子昨天就遞進來了。

“那還不快宣?朕找他正有事呢。”新帝全然無視了康樂大長公主。

康樂大長公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她迅速接到了信號,以一個“昏聵老婦”所不應該有的眼力見,麻溜地跪安了。

傳旨的宦官到青石巷時,池寧早已換好了官服,等在了堂中。這就是他連聞時寶也要一並拿下的原因,不管康樂大長公主是裝愚蠢還是假聰明,她都是他的通天梯。

彆的太監壓得越狠,才越能讓他在新帝麵前刷一個“飽受欺負仍堅持守禮”的好印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