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當爹第五十二天:(2 / 2)

江之為當下就怒氣上頭,帶人來了左家莊查案,他也是沒客氣,當下就決定了掘墓,開棺!因為他當時很篤定,右家的姑娘一定在那左小寶的棺材裡。

“結果……”江之為的聲音消沉了下去。

“你猜錯了?”

“我還是覺得就是冥婚。”種種跡象都表明了左家就是這麼乾了,他們平日裡仗著是村中大姓,說話無度。有次當家的酒醉,更是直接說了我兒子在下麵有人伺候。

但江之為的直接可做不得定罪的證據,他們得實打實的找到人。

這就是江之為來找池寧的原因,想讓池寧幫忙想想,左家能把右家的姑娘藏到哪裡去。若是還活著,還能救下一條命。若死了,也得給右家一個交代。

池寧再聰明,也不可能光聽故事就猜到始末。他跟著江之為到了左家莊後,也沒遮掩,直接便讓東廠和錦衣衛再次搜查了起來。當然,重點不是搜查,而是觀察有可能知道內情的左姓族人的神情,還真就讓他看出了不小的端倪。

所有的人家都大大方方,坦然讓查,眼神中藏著的卻不是問心無愧,而是得意洋洋,大有任你怎麼搜也不會搜到人的篤定。

這一刻,池寧和江之為的心都沉了下去,看來右家姑娘生還的幾率不大了。

死人總比活人更好藏上一些。

叫來左家人盤問,也沒得到什麼新線索,他家咬死了不說,甚至有一種我家兒子死了,讓你女兒陪葬,一命抵一命,還是你家占了便宜的意思。愚昧無知,又惡意滿滿,真真是惡心透了。

池寧又去了右家詢問,得到的新線索不多,右家能說的都說了,唯一多出來的一條也就是在葬禮當天,真靜寺的高僧來過。但隻是開壇念經,超度亡靈。

池寧隻能一邊安排人去真靜寺請人,一邊又讓右家人帶他上山,先去看了看左小寶死亡的地方。

左家的院子中,池寧一行人還沒走遠,就已經聚了不少左姓族人。其中有個膽小的,在不住的問:“聽、聽說那可是錦衣衛,東廠都來人了,會不會被發現啊?”

“你隻要閉嘴,就不會!”左家的男主人陰狠下了一張臉。

京中來的大人物又能如何?右家殺了他的兒子,就該償命,天經地義!

池寧一行人上山去繞了一圈,看見坡下右家布置的野獸陷阱已經被填平,旁邊害得左小寶冒險去探的樹上拴了白布與麻繩,一片淒苦之景。池寧心細,親自下去看了看,最終還真就叫他找出了一片粉色的破布,應該是誰躲在灌叢之中,被樹枝刮蹭掉的。

“你去拿著。”池寧嫌布料臟,隨便指了個人去取。

江之為卻身先士卒,先一步拿起了布料,他其實也嫌臟,但幾年案件辦下來,讓他已經學會了忍耐。也明白這種看上去有可能是關鍵證據的東西,最好還是由他自己來保留。

池寧默默和師兄分開了幾步,他真的受不了這些個東西,在允許矯情的情況下,他是一點也不會客氣的。

然後他們又一起去了左小寶的墓前走了一圈,新土剛填,墓前還守了一個左家的姑娘,看見他們來,眼睛都不敢抬。

右家的引路人猜測這是左家怕他們再一言不合的開棺找人,才特意派了人來守著、攔著。池寧撇了一眼他師兄,明明已經辦了那麼多的案子,怎麼還是這般莽撞。已經打草驚蛇,人家肯定會有所防備。幸好,池寧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開棺,他隻是上前與左家的姑娘聊了起來。

這已經不是一個小姑娘了,快到了要嫁人的年紀,說話還是細聲細氣,十分自卑。她偶有哽咽,應該是剛剛才哭過。

據左家姑娘說,出事當日,是左小寶非要和右家的孩子一起上山。按照左家對兒子的重視程度,本應該是姐姐裡出一到兩個去陪著弟弟的。偏偏那天白天左家有點忙,在忙著給左家的三姑娘議親,都不太得空,左小寶也沒有非要讓誰陪著他,隻一個勁兒的要去捉蟬,便隻能依了他。

誰也沒想到,就這麼一回疏忽,便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結果。

冤家宜解不宜結,覆水難收,左右兩家就這麼成了生死仇人。

池寧聽完之後就帶著人下山,重新回到了右家,裡正已經聞訊趕來,等在了堂上,不敢與池寧問話,隻敢惴惴不安的等著。這裡正的心虛,更是坐實了池寧等人的猜測。就在這時,真靜寺的高僧也被請了過來。

這位高僧穿了一件半新不舊的袈裟,手裡拄著一根金黃的伏魔法杖,口念彌陀,法號慧清。

池寧一見到人,就挑起了眉,不為彆的,隻因為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正在這位惠清法師身邊看到了。

池寧也沒客氣,開口便道:“我一直在找左小寶的魂魄,沒想到被法師拘到了身邊。”

池寧知道這是執念,但世人更習慣的還是叫鬼魂。

以及,是的池寧在村裡到處轉看,就是為了試試能不能找到個目擊執,或者當事執,結果這村裡卻十分乾淨,乾淨到了反而讓池寧心生了更多的懷疑與古怪。連福澤深厚的大內都有止水這樣執念強大的執人形執,但左家莊卻什麼都沒有,能不奇怪嗎?

如今看到惠清法師和他身邊的左小寶,池寧這才意識到,左家莊緊挨著真靜寺,佛門清淨之地,自然會有弟子來消除執念。

聽到池寧這麼說,惠清法師一直笑眯眯的眼,終於稍微睜大了一些,然後才道:“池施主是有慧根的。”

“慧根不敢當,就是剛巧能看見,不知道法師可否行個方便,讓我這與這孩子聊聊。”

江之為和池寧身邊的人對此都已經見怪不怪了,池寧破獲的幾起要案裡,他都施展了一些看上去絕無可能但卻真實存在的奇異手段,已經沒有人再敢質疑。

隻有江之為躍躍欲試的等著師弟給他開眼,讓他也能看見。

這一回,池寧卻是沒那個手段了。

他自己能看到執念,都已經是原君保佑了。

“阿彌陀佛。自然無有不可。隻是這左小施主未必肯開口。說來慚愧,貧僧收左小施主在身邊多日,一直試圖超度,卻始終不得其法。”惠清給池寧與左小寶讓開了一個位置,由著他們聊。結果一如老和尚所說,這孩子油鹽不進,心裡隻有捉知了,再聽不進去其他。

可這才剛入夏,山裡清涼,又哪裡來的知了呢?

池寧在問了幾個問題都得不到回應後,更加思念起了原君,若原君在這裡怎麼會這麼麻煩,沒由來的就所以一陣煩躁。然後,池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遞了一個眼神給師兄江之為。

江之為……又遞了回來,師兄弟之間的默契,蕩然無存。

“那塊布。”池寧無奈道。

“哦哦。”江之為這才想起,趕忙從懷中拿出了被他小心收起來的粉色的布,準確無誤的遞到了空氣麵前,明明看不見左小寶,還要煞有介事的問,“你可見過這塊布?”

池寧咳了一聲,如盲人摸象一般指揮著師兄:“再往前一點,偏左,行了,你停在這裡被動了。”

那塊布離左小寶還有一段距離,但他還是看清楚了。

並睜大了眼睛。

終於有了不一樣的反應。

隻不過,左小寶最後給出的卻不是池寧想要的那種反應,這孩子站在原地,麵色慘白,突然張了血盆大口,怪嘯一聲,尖銳刺耳讓人無法忍受。說時遲那時快,突然有什麼東西便從左小寶的口中直噴而出,朝著池寧射了過來。

所有人都沒有看到,池寧已經躲閃不及,就在這個緊要關頭……

一道白袖從池寧眼前轉過,都不需要池寧去看,就能感知到那孩子口中吐出的東西被重重的反了回去,嘯聲疾停。而池寧已經被攬在了一人懷中,小心翼翼的保護了起來。還沒看見人,池寧便先聞到了對方身上的草木清香,像極了初夏的味道。

白衣人身後,是一眾坐忘心齋的弟子抱劍而立,眼睛裡滿是恭敬。

他低聲問他:“你沒事吧?”

池寧抬頭,正看到對方如仙人一般的冰肌雪骨,目下無塵。不需要誰來說,就已經能猜到他乘雲氣,禦飛龍的世外之身,姑射之仙,不外如是。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的冥婚案例,來自民國時期的一個社會新聞。有一定程度上的改編。

PS:以及,大姨媽來了_(:з」∠)_

接下來幾天的更新時間大概沒辦法穩定了,肯定會【日更】,就是幾點更不一定。

隻能是什麼時候不疼什麼時候碼字,望見諒,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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