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報仇(1 / 2)

洛斯眷這一回都懶得跟錢月說話,隻認命地滑動輪椅來到衣帽間,拿了個包出來,幫錢月把那包姨媽巾裝了,這才領著她下樓、出門。

淺枂來到樓下,就見到一輛黑色的“馬車”。

雖然沒有馬,但淺枂還是認出了那是馬車,畢竟四個輪子還有一個車廂呢,隻不過這馬車做得比以前的低矮一些,外邊也不是木質的,而是鐵質的……

洛斯眷出門在外,都由他的貼身男仆易程照應,這會兒,易程便打開了車門,然後把洛斯眷抱上了車。

淺枂跟著上去,易程闔上車門,又把輪椅收了放在後備箱。

淺枂本以為易程會去牽馬過來駕車,但是易程沒有,他上了前邊,然後扯了跟帶子係在自己身上,馬車就發動了。

淺枂驚訝得眼睛瞪圓。

雖然她知道這個世界跟她生活得很不一樣,但她沒想到,人類已經這麼厲害了,能造出千裡傳音的法器不說,竟能憑借柔弱的身體拉動這麼大的車。

淺枂感歎道:“易程,你力氣很大啊!”

易程開著車,謙遜地回:“還好!”

他身高195,身體高大結實,黑色西裝都無法包裹的勃發肌肉,這是橫練功夫,塊頭大,肌肉鋼筋般結實有力,說力氣大,也沒錯。

淺枂又道:“你太謙虛了,能拉的動這麼大的車,還能跑這麼快,這本事,比馬都厲害。”

“噗……”

洛斯眷笑噴了,某個智障,竟以為是易程在拉車。

不過,洛斯眷算是發現了,隻要錢月招惹的不是他,就還挺好笑的。

洛斯眷很不厚道地幸災樂禍著。

淺枂聽到這笑聲,嫌棄地橫了洛斯眷一眼:“這有什麼好笑的,易程能拉的動車,你行嗎?”

洛斯眷驟然無語半晌,本想說老子要不是腿殘了,彆說開車了,飆車也是可以的,但他理智地不提這個話題,因為某個智障壓根不知道車是開的,而不是拉的。

轎車從僻靜的莊園拐入寬闊馬路,淺枂立馬咽了口口水,她發現,人類現在太厲害了,街道上,像易程這樣能拉的動車的人無數,而且有一種特彆巨大的車,裡麵塞滿了一車廂的人,但也隻需要一個人拉。

淺枂震驚了,恰好堵車,轎車停在那輛大車旁邊,淺枂指著那輛超大超長的車的司機驚呼:“你看他,太厲害了,居然能拉動裝了這麼多人的大車,這得多大力氣。”

易程登時無語。

他知道錢月小姐畫風清奇,不曾想,這麼清奇。

開個公交車,有什麼牛逼的,他也能開啊,一本駕照的事情。

洛斯眷唇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他默默地把車窗升了上去。

誒。

還是不放出來丟人的好。

不然,會被送去精神病院的吧!

淺枂睜大雙眼滿臉新奇地看著車窗外的世界,她發現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厲害了,不說其他的,房子就見得直衝雲霄,看上去蔚為壯觀。

所以,等轎車停在一棟兩層的彆墅前,易程說“到了”的時候,淺枂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相公,我們兩家是不是很窮啊!”

洛斯眷懵了一下。

淺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為什麼我們住這麼小的房子?!”

洛斯眷瞥了一眼嶽父家裡占地麵積好幾百平的彆墅,又想到自己的那處莊園,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了。

車停穩,易程率先下車,把輪椅拿出來放好,然後把洛斯眷抱到輪椅上。

淺枂跟著下了車。

門口,赫然站著一對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夫妻,這對夫妻保養得宜,精神矍鑠,年輕的時候定然男的英俊女的美麗,最難得的是,兩人單看麵向就無比和善。

夫妻倆望著錢月,臉上堆滿了慈和到討好的笑容。

淺枂知道,這兩人就是錢月的父母錢瑞和仲淑了。

洛斯眷喊人:“錢教授,錢師母。”

聲音顯得清淡疏離,不熱絡,也不冷淡,夫妻倆朝著她禮貌地點點頭。

淺枂也跟著喊:“錢教授,錢師母。”

夫妻倆臉色登時很不好。

洛斯眷是從小這麼喊的,喊習慣了,夫妻倆也不介意,但錢月是親生女兒,哪怕最近才找回來,但跟著洛斯眷喊“錢教授”“錢師母”就有些不像話。

不過,夫妻倆想到這麼些年在女兒那裡親情的缺失,便也不在意,熱絡地把兩人迎了進來。

淺枂拎著包,自是沒有忘記今天的正事,所以一進屋,就開門見山地道:“我病了。”

輪椅上的洛斯眷望著天花板,又開始頭痛了。

錢瑞和仲淑卻是一臉關切,仲淑拉著錢月的手,關心地問:“怎麼病了?哪裡不舒服?是那天車禍之後腦震蕩頭疼嗎?”

嘮嘮叨叨的,對錢月不加掩飾的關心。

這畢竟是唯一的親骨血,血溶於水,哪怕最近才認回來,如仲淑這樣性情溫婉柔和的人怎麼可能不關心。

淺枂立馬說出自己的症狀來:“小腹墜痛,下邊出血。”

仲淑愣了一下:“這……”

淺枂已經從包裡翻出“解藥”給錢月爸爸看:“錢教授,我知道你是醫生,我就想問一下,這個解藥有用嗎?”

錢院長人生頭一回被人叫來看這種病,表情有些古怪,半晌,想到那是親生女兒,他艱難地點了點頭,回道:“有用。”

淺枂長舒一口氣,看來洛斯眷沒騙她,把真的解藥給她了,她又問:“相公說這個用三四天就能好,真的嗎?”

錢院長麵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但是這種女人的話題,錢院長隻好道:“這個你可以跟你媽討論。”

淺枂回:“她又不是醫生,她不懂。”

錢院長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求助地看向洛斯眷,洛斯眷指了指腦子,那意思很明顯,你女兒腦子有問題。

錢院長重新看向錢月,想了一下,道:“回頭帶你去醫院拍片子檢查一下。”

這何止是腦震蕩,這車禍撞得她腦子都不好使了。

淺枂卻以為自己病得相當重,登時有些害怕:“所以,我是得了重病對吧,我下邊要流很久的血對吧!”

錢院長隻好說:“沒,那個三四天就能好,我是指其他的。”

淺枂這才放心下來:“三四天能好就好,其他的就沒事了。”

錢院長卻是真的覺得她需要去拍片子檢查,便道:“回頭還是來醫院檢查一下吧。”

淺枂沒理會,她就出血這個毛病,其他沒問題。

簡單聊了幾句,便已經是飯點,仲淑招呼著這對新婚夫妻吃飯。

家庭宴會,自是沒那麼多規矩,飯桌上也在閒聊,仲淑問了淺枂不少問題,淺枂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一通,仲淑表情也開始絕望,就覺得,之前那次車禍,顯然有些嚴重,感覺女兒給撞傻了。

仲淑性子柔弱,想到女兒從小被抱錯養在外邊本就難受,如今好不容易接回來,腦子卻出了問題,仲淑就覺得她女兒還真是命苦,她隻能對錢月加倍好,以彌補她這些年吃的苦。

飯後,幾人到餐廳內聊天消食,錢瑞突然道:“待會兒小溪和寒澤會過來一趟,你們還是見……”

還沒說完,淺枂便打斷道:“你是說洛寒澤會過來。。”

錢瑞點頭:“對。”

但想到女兒之前望著洛寒澤那依戀的眼神,又看到她現在聽到洛寒澤這個名字興奮的表情,心底便一陣歎息。

就覺得,這一切還真是冤孽啊!

錢瑞不喜歡洛寒澤,覺得洛寒澤此人心術不正,他的寶貝女兒,自是不能嫁給這樣的人。

於是,兩家的婚約他挑選了人品和才華更出眾的洛斯眷。

但洛斯眷失蹤四年,錢溪這四年又都和洛寒澤在一起,錢瑞雖然不讚同,但女兒大了他也管不了,便隻能由著她去了。

不曾想,洛斯眷失蹤四年又回來了,而自己的女兒也發現是抱錯了。

好不容易把女兒錢月認了回來,但這個女兒也對洛寒澤一臉仰慕,如今嫁給了洛斯眷,心底竟仍然裝著洛寒澤……

這烏七八糟的關係,讓錢瑞一陣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