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報仇(2 / 2)

當下,錢瑞下意識地看向洛斯眷,洛斯眷神情很不好。

也對,新婚妻子不喜歡他,反倒是喜歡他的兄長,聽到洛寒澤的名字就這麼亢奮,洛斯眷心底好受才怪。

洛斯眷見錢月一聽到洛寒澤的名字就興奮起來,心底莫名不爽。

嗬,裝瘋賣傻了那麼久,還以為你真給撞壞了腦袋。

一聽到洛寒澤的名字,就露餡了。

洛斯眷雖然仍和嶽父大人閒聊著,但卻沒那麼專心了,他的心底,對錢月滿滿的都是不屑跟嘲諷。

淺枂知道,洛斯眷的仇人有兩個,錢溪和洛寒澤。

錢溪背叛洛斯眷的時候,也就十六歲,還是個小女孩,被洛寒澤蠱惑,才會做出這一切,淺枂不見得會對錢溪做點什麼,但是洛寒澤不同,他是洛斯眷真正的仇人,他把親生弟弟洛斯眷送去自己的低下可言機構試毒,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可以說,洛寒澤是洛斯眷最大的仇人。

淺枂說過要罩著洛斯眷,自是要幫他報仇的。

她本來打算等自己病好了,再去找洛寒澤報仇的,不曾想,洛寒澤竟然主動送上門了。

淺枂上神心情大好,因為心情太好,她還愉快地哼起了歌,甚至時不時地望一眼窗外,小表情一臉開心和期待,可以說,她對洛寒澤的到來可以稱得上翹首以盼。

而這一幕落在錢瑞和仲淑眼底,隻能愈發愁了。

洛斯眷天神般俊美淡雅的麵龐上,卻是邪肆和冷森,這個仇人安排過來的殺手,他是絕無可能放過的,他絕對會好好折磨她。

卻陡然,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響起。

淺枂聽到動靜,自是知道有車來了,她笑眯眯道:“洛寒澤來了,我去看看。”

說完,就一溜煙跑出了門。

“誒。”

“誒。”

錢家這對夫妻默契地歎息。

洛斯眷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決定,今天就靜靜看戲,看他的哥哥和他的前未婚妻以及他妻子的一出年代大戲。

為此,洛斯眷都打算嗑瓜子了。

淺枂衝出門,就見到一輛白色的“馬車”停在門口,從車上,下來兩個人,男人身穿西裝,眉目俊朗,身姿挺拔,氣質溫潤如玉,端看臉和氣質,三月暖陽一般舒服。

女人則嬌弱貌美,楚楚動人,望之我見猶憐。

淺枂估摸著這兩人便是洛寒澤和錢溪了。

隻是淺枂沒想到,洛寒澤居然能拉得動車。

能拉動車,說明力氣相當大,淺枂自是要提防一二的,不過她淺枂從未怵過任何人,就算力氣大淺枂也不怕他。

但淺枂還是怕認錯人,畢竟要報仇呢,誤殺了不好。

於是,淺枂小跑著跑到男人麵前,笑容甜甜地問:“你是洛寒澤嗎?”

洛寒澤一下車,便見到錢月,這時候的錢月,一掃之前沉靜內斂的氣息,反倒是變得陽光明媚、乾淨如光線起來……

錢月本就是美豔掛的長相,如今笑容燦爛,神情乾淨純真,登時有了一種攝人心魂的美。

最難能可貴的是,她的右眼角,一點嫣紅的淚痣,渲染欲滴,妖孽攝人。

美得驚心動魄。

洛寒澤晃了晃,有點訝異於錢月的變化以及這種變化給錢月帶來的美感。

淺枂見他不吭聲,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洛寒澤啊?”

冤有頭債有主,她是真的怕殺錯人,所以自然要詢問仔細的。

洛寒澤回魂,溫雅地笑道:“我是。”

淺枂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門口,她高聲對門衛道:“把門關上。”

門衛自是知道她的身份,立馬應道:“是的,錢月小姐。”

說完,立馬把門關了,並且鎖上。

淺枂確認門關好了,便轉身離開。

錢溪不知道錢月葫蘆裡賣什麼藥,但她敏銳地察覺到之前錢月望著洛寒澤的眼神有著男女之間的情愫,她一陣緊張,當即警告道:“錢月,你可彆忘了,你可是有夫之婦,你老公可是我家寒澤的弟弟。”

錢溪意識到自己隻是個假千金之後,愈發地想要抓住洛寒澤這根稻草。

她絕對無法容忍貧窮的生活,她要嫁給洛寒澤當洛家大少奶奶。

淺枂自是沒理會這些,她重新進了屋,從餐桌旁,拖了一把椅子,然後出門。

仲淑見淺枂拖了把椅子出門,一陣詫異,大聲問道:“小月,你拿椅子做什麼?”

淺枂沒有回答,隻把椅子拖出了門,然後站到洛寒澤麵前,她甜甜地朝著他笑,然後舉起椅子狠狠往他身上砸。

“唔……”

椅子砸下的刹那,洛寒澤本能地拿手去擋,隻聽“嗤”的一聲,實木的椅子狠狠砸入肉發出令人牙疼的一聲,緊接著,“哢”的輕微聲響,那是巨大的力氣之下,洛寒澤手臂骨骨折的聲響……

“嗷……錢月,你瘋了嗎,你這是在乾嘛……”

洛寒澤痛得發抖,打死他他都沒想到,自己竟有這麼一天,他養的狗居然咬上了他。

淺枂臉上無比的平靜,好像剛才拿椅子掄人的不是她,她甚至仍掛著甜美的淡笑,她淡笑著說:“殺你啊,這都看不出來嗎?”

說著,繼續掄著椅子,狠狠往洛寒澤砸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快,等錢溪反應過來,已經是鮮血四濺,她哪裡見過這種症狀,她“啊啊啊啊”的尖叫出聲,整個人處於一種崩潰狀態。

洛寒澤好歹也是練過的,被連著砸了兩下終於反應過來,開始迅速地逃跑。

身穿一襲紅色旗袍的淺枂拖著椅子優哉遊哉地追,那架勢,像是貓捉老鼠,玩弄著獵物,說不出的輕鬆悠閒。

她拎著椅背,把木質的椅子拖在地上,隻是,剛才還乾淨不染纖塵的實木椅子已然滿是鮮血,椅子上的血液隨著她行走的路徑“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秋日午後的陽光說不出的慵懶舒適,但這一幕,卻……慘絕人寰。

洛寒澤捂著手臂跑到門邊,下意識地想逃出門外,但剛才,門衛被淺枂提醒,已經把門鎖上了,他“砰砰砰”砸在門上,大聲喊道:“快開門,放老子出去。”

他回頭看向錢月,錢月身穿一襲純手工刺繡的紅色旗袍,身材玲瓏妖嬈,那張白淨的小臉此刻是淡漠的毫不在意的笑,椅子被她拖在身後,那感覺,不像是在殺人,而是隨便玩玩……

洛寒澤就是她隨便玩玩的對象。

院子內的尖叫自是吸引了室內所有人的注意。

仲淑一陣驚詫:“咦,小溪在尖叫,出什麼事了?”

說著,立馬起身,往外趕去,然後看了一眼院子內的場景,當場就昏了過去。

錢瑞立馬衝了過來接住昏倒的妻子,但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拎著一把椅子往洛寒澤山上砸,他一陣心驚肉跳,壓根反應不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月不是喜歡洛寒澤的麼?怎麼竟拿了椅子砸起了洛寒澤。

洛斯眷自然也跟了出來,輪椅裡的男人,看著那個拎著帶血的椅子追著抱頭鼠竄的洛寒澤的女人,恍惚了刹那。

十月份的北方,天高雲淡,微風正好。

穿著旗袍的女人拖著染血的椅子打著人,明明是血腥又可怖的畫麵,但莫名地,卻入了他的眼,也入了人的心。

他就覺得,老子要完蛋了。

因為,他竟然覺得某個智障,這會兒還挺帥的。

洛斯眷立馬問道:“錢月,你乾嘛呢?”

淺枂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回頭,她朝著他笑得乾淨純真,語調卻擲地有聲:“殺了他,給相公報仇。”

嗯,淺枂上神的想法就是如此簡單粗暴。

不就是仇人嗎?

我給你宰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