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相信我(2 / 2)

顧深不想說話。

學生們也都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麼回事。

陪這個女人來胃癌大姐說:“顧大夫,您是不是再給看看?她老公我也見過,不像體弱人。”

女人連忙點頭。

顧深看病本就要帶學生教學,很多病情也都不避諱叫學生知道。

可眼前這女人,那屬於**範疇了。

沈畫笑了一下,衝那個胃癌大姐招招手:“你這位同事身體確沒有大礙,懷不上孩子也不是她錯。嗯,這裡人多,顧大夫不太方便說,你帶她去掛個婦科看看,她可能……還是,chu女。”

胃癌大姐懵了。

這大妹子跟丈夫結婚十來年了吧,咋還會是……

顧深這邊已經安排助理學生從電腦上把號退了,掛號費會直接退回支付賬戶。

胃癌大姐拉著同事到偏僻處嘀嘀咕咕,不多會兒,倆人就一臉尷尬:“打擾顧大夫,那我們先去掛個婦科檢查檢查……”

兩人走了,一屋子學生還特彆懵逼。

有學生小聲問:“顧老師,剛才那位大姐什麼情況?”

顧深看了沈畫一眼:“……下一個。”

學生們麵麵相覷,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事情發生嗎?

為什麼那個沈醫生就知道?

聽說沈醫生也是喻派,才會被顧大夫要來跟著,顧大夫該不會是看上了沈醫生,想收她做親傳弟子吧!

簡直嫉妒死個人。

他們這些雖然也稱呼顧大夫一聲老師,但那跟學校學生叫老師沒區彆,隻有顧大夫承認,行過拜師禮,才能真正算是顧大夫學生。

3號還沒進來,外麵忽然一陣嘈雜,家屬開始驚呼著喊護士叫醫生。

導診護士飛快進來說道:“外麵等候就診一位患者突發中風!”

中風搶救時間很重要,越早救治,病人後期恢複就會越好。

“把我針拿來!”

顧深一邊說一邊快步往外走。

病人已經昏倒在地,扶起來就能看到,口角流涎、噴射狀嘔吐,失語、麵癱,雙拳緊握,四肢拘攣,脖頸僵直,兩側瞳孔不等大。

“都讓開。”

顧深檢查之後說:“家屬呢,病人突發腦溢血,我們要立刻對病人實施搶救。以前病例帶來了嗎?”

“帶了帶了,我媽兩個月前暈倒了一回,檢查說是輕微腦梗。那時候就想著掛您號……”

顧深打斷家屬:“去外麵等著。”

病人暫時不宜挪動,隻能原地救治。

顧深看了眼沈畫。

沈畫明白他意思,他想要把金針封穴手法用在這個病人身上。

顧深紮豬也紮好幾天了,他進步速度比沈畫預想中要快,已然入門。

現下時機很好,用金針封穴手法很合適,對病人有好處,也能讓顧深多一次經驗。

再說了,有她看著,出不了事。

沈畫衝他點了一下頭。

顧深深吸口氣,開始行針,沈畫給他打下手。

其他學生壓根兒就不敢上前,更彆提動手了。

還有學生看到,顧深在重刺之後,沈畫好像還動了一下針!

她可真敢啊!

在放血為患者減輕腦壓之後,顧深沒停,繼續毫針強刺素髎……引血下行……

顧深行針完畢,患者當即轉醒,隻是還不能語。

家屬喜極而泣。

顧深又道:“聯係神經外科辦理住院,做腦CT和血管造影,檢查腦出血情況。我再開個方子,日服一劑。另取安宮牛黃丸兩粒,搗成糊,日服一次……”

已經有人去聯係神外那邊接收病人。

家屬有些遲疑:“顧大夫,去神外是不是要做手術?”

顧深:“目前不用,但必要檢查還是要做,更直觀,也有助於了解病情發展。”

處理完這個,顧深去洗了手休息一下。

有學生忍不住問:“顧老師,明明咱們中醫科能處理,為什麼還要……送去神外住院拍片。是不是不拍片,我們就治不了?”

顧深:“拍片最直觀。給病人看病不是程勇鬥氣,放著更準確更直觀CT和腦血管造影不用,就為給中醫爭口氣?那倒不必。”

“那如果擱在古代,沒有影像幫助,中醫怎麼判斷?”

顧深:“通過脈象確也能判斷病人腦出血情況,可你們彆忘了,現在能達到這個水平中醫太少。況且,你們覺得病人更信片子,還是更信你經驗?”

“不要把簡單問題複雜化了。”

學生們若有所思。

見氣氛有些凝重,一個顧深帶了多次學生笑道:“沈醫生真厲害,是不是打算轉來我們中醫科?聽說沈醫生也是喻派,顧老師,沈醫生該不會是你徒弟吧。她那手按壓穴位止血功夫可太厲害了!顧老師您什麼時候也教教我們?哪怕隻能學個皮毛也成啊。”

“原來沈醫生是喻派,還是顧老師徒弟,難怪這麼厲害!也是從小熏陶吧?比我們這些中醫院畢業強太多!”

顧深:“她不是我學生。”

“哎?”

“行了,趕緊叫下一個病人……”

一天下來,顧深總共給三位病人行針,用上了金針封穴。

不得不說,感受到氣存在之後,行針比以往順暢很多,效果也加倍。

“勤加練習,但也不要使用過度,太耗費精神。”

沈畫說,“那邊豬紮差不多了吧。你抽空把行針手冊寫出來,交給他們去推廣,你偶爾過去指導一下有沒有錯誤就成。”

顧深立刻轉頭看向沈畫:“我沒參與這個課題吧,師、叔。”

沈畫:“最重要改進針法環節可是你做,放心,沒人能把你功勞抹殺。”

顧深:“……”

看樣子這課題直到結束,甚至結束之後,他都不可能再跟紮豬撇清關係!

顧深目光幽幽地看著沈畫:“師叔,九月份中醫執業考快到了,對您來說應該小菜一碟吧。不過您方法太高端,萬一負責評審老師看不懂……畢竟您不能用高數去答小學試卷吧。您得學著放低一點……我那兒有曆年考題和標準答案,師叔需要嗎?”

沈畫:“……”

忙碌起來,時間總是過得特彆快。

眨眼間,顧深就紮了一周豬了。

這一周,行針手冊已經被他確定下來,他拿給沈畫看,沈畫也就是瞄了一眼,說要刷曆年考題,沒空看。

明天又要給霍延行針。

前一晚,沈畫就給霍延發信息:“隻準泡半小時。”

霍延答應得很乖巧。

但次日行針時候,她還是眯起了眼睛。

行針結束,顧深跟沈畫討論了一下霍延脈象,以及氣在霍延體內運用,自己做筆記去了。

沈畫則看向霍延。

“昨晚到底泡了多久?”

“……45分鐘。”

沈畫繃著臉不吭聲。

霍延:“45分鐘,不會暈倒。”

沈畫看了他一會兒,歎氣:“你想快點好起來對吧。”

霍延點頭。

沈畫:“但我也跟你說過了,不要操之過急。這毒在你身體裡這麼多年了,尤其是二次爆發時候,喻老沒能把所有毒素收攏,導致一部分毒素一直在侵蝕你身體,縱然我現在已經把所有毒素全部聚攏,可你身體暗傷還需要慢慢養。”

“你懂什麼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吧。按部就班來,最終你能完完全全恢複健康,不好嗎?”

“那麼多年都不急,如今急這一時半會兒。”

霍延隻是點頭,沒說話。

沈畫無奈,也不好說太過,就又岔開話題。

“最近又寫歌了嗎?”

霍延立刻點頭:“要聽嗎?”

沈畫瞬間後悔,她才剛給他行針完不就,這次雖然不像前次那麼累,可她精神力同樣損耗頗多。

這個時候聽他歌……不睡著才怪!

“那個……我……”

“還不完整,隨便聽聽,聽睡著也沒關係。”他說。

沈畫:“……”

沒辦法,他歌,對她誘惑力太強,頂不住頂不住。

於是,霍延在用完藥後,就帶沈畫去了錄音室,親口唱給她聽。

沈畫也再一次證實,他這不經過電磁轉換真實歌聲,對她效果更好。不過顯然不可能讓他像人型錄音機一樣總是親口給她唱,有手機聽就不錯了。

沈畫在琢磨,換個音質好一點手機或者耳機,能不能行。

聽了一段,她就再度睡著。

霍延不意外,也不生氣,唱完之後,又拿了筆在樂譜上修改,唱唱改改……

*

上周那個糖尿病患者,這周複診,竟然真是自己走去喻和堂。

要知道,他上周來時候,是被家人推來,整個人瘦到脫相,其他醫院根本就不收治他,眼看沒有希望隻能在家等死!

就隻一周,他情況就好轉許多,人能自己站起來走,也能吃得下飯,飲多尿頻次數也有所改善。

複診反饋回來後,中醫科學生們看沈畫簡直是崇拜。

這個病例,沈畫診斷和顧大夫一模一樣,而且治療效果這麼好。

這個病例有多棘手,他們在場這些學生,包括中醫科其他醫生,誰都清楚。顧大夫能治不稀奇,沈畫竟然也出手不凡,可太讓人驚訝了。

這足以說明,沈畫在中醫上造詣很高啊。

這種人才,為什麼不去中醫科!

沈畫知道,議論聲肯定少不了,不去理會就行。

值夜班時候,跟弟弟沈直打了個電話。

弟弟下周來海市有比賽,明天就會跟隊一起來到海市。

無論如何都要見個麵。

今晚夜班,處理了一個把鯰魚放進直腸,一個把丁丁套進軸承腫脹後取不下來,一個用水果刀在家裡玩飛鏢,結果腳下一滑,手一崴,摔下去時候刀子正對自己腹部,自己給自己切腹了。

切腹這個,救護車送來時候刀子還紮在腹部,沈畫趕緊給他止血止疼,送去手術室。巧是沒有傷及動脈和其他臟器,傷勢竟然不算重,觀察一下沒事兒話明天就能出院。

倒是有個男子,被魚刺卡了喉嚨,喝了醋,又吃了饅頭,想把刺給吞下去,結果壓根兒不管用,被饅頭壓著,刺反倒卡得更深,得做手術才能取。

沈畫清閒下來,一邊聽歌一邊刷題,對她來說,聽歌完全不會影響注意力,就是容易瞌睡。

“沈醫生!出事了!”

沈畫才剛打個盹兒,牛彤聲音就尖叫響起。

沈畫條件反射彈起來,一把抓過口罩戴好:“怎麼了?”

“剛接到緊急通知,賀隊長在一起抓捕行動中為掩護同事受重傷,現在已經用醫療直升機送來我院。領導說公安局那邊指定要由你參與手術。”

牛彤不理解:“聽說賀隊長出事是在臨市,情況危急為什麼不就近就醫?”

沈畫沒說話。

不過她倒是明白為什麼。

賀宗野對麻醉劑不敏感,意味著他不能被麻醉,那就無法進行手術。

一周前才說讓他再縫針了可以來找她,這才一周過去,還真找來了,可真不客氣。

直升機還要十幾分鐘才到。

醫院相關領導也已經匆匆趕來。

“小沈,公安那邊點名要你參與手術,應該就是看中你按壓穴位止血本事。傷者情況非常嚴重,你要全力以赴!”

沈畫點頭:“我知道領導。”

剛說完,神外、心外、普外主刀也都趕到,他們手裡拿著一份病例檔案。

大家臉色都十分難看。

心外神刀容臻冷聲說道:“病人無法麻醉,怎麼進行手術?這跟活生生解剖有什麼區彆?”

另外兩沒說話,但顯然也認同。

醫院領導抿著唇:“那還能有什麼辦法?”

容臻:“麻醉問題不解決,這手術我做不了。況且就傳過來資料來看,他跟死人區彆就在於他多了一口氣。”

雖然難聽,但這是實話。

院領導歎氣:“無論如何,全力以赴,想儘一切辦法,不惜一切代價。對了,這是小沈醫生,上次搶救郭主任時候,你們合作過吧,這次公安那邊點名要小沈參與手術。”

容臻看向沈畫。

沈畫則在看容臻帶過來傷情報告。

她看得兩眼發暈。

“他這是……拆彈去了?”

沈畫眉頭緊皺:“應該有掩體,可他這傷真……”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多處粉碎性骨折,就是全身骨頭都揉碎了那種。

沈畫甚至都懷疑,這到底還是不是個活人。

院領導歎氣:“保密任務肯定不會叫咱們知道,咱們隻管救人。”

“領導,我隻有1%把握。”容臻沉著臉說,“我們是醫生,不是神。都這樣了……”

若換做其他病患,他都可以讓家屬準備後事了。

可眼下這位,顯然不行。

“如果不考慮麻醉問題,能有多少希望。”沈畫問。

容臻看她一眼:“不考慮麻醉,成功率也隻有10%,這隻是暫時救活他,下來手術台術後感染和並發症,才是最要命。”

沈畫想了一下,又說:“麻醉、出血我來負責,術後感染和並發症也由我負責。那手術成功率能有多少?”

容臻:“……50%。”

沈畫:“夠了。”

說著,沈畫又立刻打電話給顧深,叫他也過來一趟,順便把需要炮製藥材說給他,讓他準備好一並帶來。

十分鐘後,直升機降落。

若非是頭顱,甚至無法相信那一個血紅肉團,是個人。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大家不是沒見過這麼嚴重傷,而是這麼嚴重傷,傷者往往都當場死亡,或者送到醫院後也會很快被宣布不治身亡。

但眼前這個,即便你都摸不到他呼吸心跳,也不敢有人宣布死亡。

沈畫隻愣神了一瞬間,就飛快取出準備好金針。

在電梯裡就已經開始行針。

手術室早就準備好。

除了給霍延行針,這還是沈畫第一次全力以赴,精神力和異能並用。

止血、麻醉。

她下針速度很快。

柔軟得輕輕一捏就斷金針,在她手中格外聽話。

一根十六寸金針被她刺入賀宗野太陽穴。

她在他耳邊說:“我知道你能聽得到,彆放棄,相信我,一定能叫你恢複如初。”

賀宗野沒有任何反應。

手術已經開始。

整整16個小時,高強度。

做完手術,醫生護士全都累癱了。

外麵是焦急等待醫院領導,衛生局領導,還有賀宗野公安局那邊領導。當然還有匆匆趕來賀宗野父親,一個在電視新聞上很常見人。

手術室燈滅了。

所有人心都提起。

雖然之前不斷有護士過來告知進展,可誰都知道,以賀宗野傷情,隨時都有死亡可能,哪怕上一秒還好,下一秒死亡也不稀奇。

手術室打開。

容臻走在最前麵,一臉疲憊:“手術成功。但接下來24小時,才是最危險。”

容臻又看向顧深:“顧大夫,沈醫生跟病人一同從內部電梯去ICU了,讓你把東西帶給她。”

頓了頓,容臻又跟眼前領導們,還有賀宗野那位高管父親說了一句:“傷者情況極其嚴重,若沒有沈醫生行針為傷者麻醉止血,傷者根本連手術台都不用上。現在雖然手術成功,但術後並發症才是最難。我們都已經儘力了。”

賀父眼眶紅著,卻還克製這情緒,“我知道,謝謝。”

顧深低聲說:“賀伯伯,我們過去看看宗野。”

賀父點頭,跟顧深並肩走著,其他人一大群領導們也要陪著,被賀父秘書給勸阻住。

到了病房那邊,沈畫已經從ICU出來了。

她目光從那個跟賀宗野長得有點兒像男人臉上掃過,就落在顧深身上:“藥材都帶來了?”

顧深:“全都在這兒。”

賀宗野跟他也算是發小,從小都在一個大院裡長大,賀父他們也都很熟。

他看了一眼ICU裡麵完全不像人發小,心揪得很緊。

就賀宗野現在那樣子,怎麼可能喝得了中藥。

沈畫點點頭:“你來幫我製作藥膏。”

顧深一愣:“做藥膏?”

沈畫:“對,能防止他感染,儘量減少術後並發症。”

顧深:“……”

賀父立刻看向沈畫:“你好,你是……”

顧深微微抿唇,立刻解釋道:“賀伯伯,這是沈畫,是,我師叔。”

賀父愣神了一秒,驚訝無比。

但下一秒,他眼中就湧出喜色,連忙問:“真是喻老親收徒弟?那……那小野他……”

沈畫說:“他命百分之百能保住,但身體素質大概隻能恢複到從前80%。”

賀父難以置信。

顧深也不由得皺眉:“當真?”

沈畫點頭:“當真。”

賀父十分感激,連忙說:“那你們快去製作藥膏,我在這兒等著。”

沈畫帶顧深去了藥房。

顧深麵對沈畫,竟然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你是師祖親收弟子,是我師叔,就算治不好小野,也不會怎樣。賀伯伯不是不通情達理人,不會遷怒於你。”

沈畫笑了:“你覺得你師叔我,是在吹牛?”

顧深不想回答。

賀宗野情況有多嚴重,他已經充分了解。

可沈畫竟然說百分百能救活,還能恢複到原來八成。

她以為她是神嗎?

沈畫:“你可以不相信你師父,但你要相信你師叔,以後記住了啊。來,我教你製作這藥膏……”

半小時後,藥膏製成,一盆粘稠黑乎乎藥膏,味道倒是不難聞,藥香,還帶點薄荷味道。

可就在沈畫要把這藥膏塗在賀宗野身上時,又被攔住了。

“他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這什麼藥,怎麼可以隨便塗?”

容臻檢查了賀宗野各項指標,都在安全範圍內,剛沒鬆口氣,就看到沈畫要拿這亂七八糟東西去塗病人傷口。

沈畫說:“這藥膏能防止感染,儘量減少術後並發症。”

“有科學實驗數據嗎?”容臻問,“口說無憑。我並非不相信中藥,你看他現在這情況,這些東西塗上去才會直接引發他感染。情況惡化,誰負責?他現在命還沒撿回來呢。”

沈畫:“你現在從數據上看他情況很穩定,但實際上他體內炎症已經要爆發,信不信最多再有一個小時,他就會急性腎衰竭,進而並發全身器官衰竭,真到那會兒就晚了。”

容臻抿唇:“這些就是術後最危險情況。如果他能扛過去,就能脫離危險期,如果抗不過去……”

他就會跟大部分病人一樣,全身器官衰竭而亡。

容臻壓低聲音:“你要知道,不用你藥,就無你無關。用了你藥……”

沈畫瞬間明白過來。

容臻這是在替她開脫呢。

如果用了沈畫藥,最終賀宗野死亡了,那絕對會把一切錯誤都歸於她藥,畢竟此刻賀宗野各項指標都正常。

相反,如果不用她藥,隻常規手段,該用抗生素等等全都用上,最終病人死亡,那就跟誰都沒關係。

賀父是什麼人,能走到這個位置上,容臻這點兒小伎倆可瞞不過他。

賀父直接看向沈畫:“麻煩沈大夫給小野用藥,所有後果我們自己承擔,與沈大夫無關。”

容臻閉嘴了。

顧深看向沈畫。

沈畫笑著點頭,“顧深,你跟我一起去給賀隊長上藥。”

兩人消毒之後換了無菌防護服,進去ICU裡麵,給賀宗野上藥。

容臻站在外麵,緊抿著唇。

賀父同樣站在外麵,眼神直直地望著兒子。

給賀宗野塗藥,沈畫忍不住歎氣:“你可快點好,好了請我吃飯。隻是叫你下次要縫針了再找我,可沒叫你弄成這樣來找我,太費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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