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2 / 2)

吉誠認真地聽著,回憶小時。隻太久遠了,他僅依稀記得老二小時很皮,總被爹用竹板打手心。

“老三一邊讀,一邊手還會在桌上畫。他書背下來,就也能默寫出來。這上,老二卻不行。上私塾,每日裡老三總會比老二早起兩刻,常年如此……考鄉試,第一次沒中,上回上了副榜。這回除非他運氣不佳,分到臭號。”

吉誠有些明白了。

驢車不急不慢地走著,回到棗餘村已未時正。洪氏正站在門前朝著路口張望,見著自家驢車,趕緊迎上去。大半天沒瞧見閨女了,她這心裡空落落的。

“爹,大哥,我家欣欣沒鬨吧?”

吉誠笑回:“有吃的,一句不鬨。”

待驢車停好,洪氏從吉安手裡接過她睡得呼哧呼哧的胖姑娘。才想將胖姑娘抓手裡的桂花糕拿掉,胖姑娘一蹙,撐開兩眼,木愣愣地盯著她娘,抬手把糕往自個嘴裡送。

誰見了不大笑?

洪氏趕忙安撫:“娘不拿了娘不拿了,你吃你吃哈哈……”

夜裡,吉孟氏睡不著,想著自己懷丫兒時已臨四十,是萬分慶幸當年黃氏腳跟腳地也懷上了,有顧忌,沒使壞。不然丫兒能不能有娘疼,就真懸了。

世上怎會有這樣毒的人?她跟她是前世有仇嗎?雲琴名聲被黃家老二媳婦敗壞成那樣,是誰給擦的屎屁股?

是她。是她厚著老臉去請的郝掌櫃,幫雲琴留意人家。

“彆想了。”吉忠明翻過身,握住老妻的手:“我給黃氏看過了,除非將來信旻、信嘉出息,亦或然丫頭高嫁,否則她很難有好下場。”

吉孟氏躺平:“家分了挺好,咱們手裡握著幾十畝田,有吃有喝,清清靜靜,不去扒他那份富貴。”

“嗯,”吉忠明將人攬進懷裡:“我這輩子對你可是一點沒藏私,掙的銀錢全在你那,心思也全在家裡。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為你掙份敕命。”

“我知足了。”

吉孟氏病了,內裡淤積的火氣像是一下子發了出來,燒熱不退。吉誠天沒亮就跑鎮上請大夫,吉安想給她娘擦身子,但她爹卻接過手,說他來。

“您……”

“夫妻多少年了,都是你娘伺候我。現我什事也沒有,這回她病了,換我伺候她。”吉忠明拿著布巾擦了擦手,端了櫃上的溫水喂老妻:“你去廚房看看,讓你大嫂逮隻小雞。你娘愛吃雞絲粥。”

吉安覺夫妻就該是她爹娘這樣子的,相攜相伴,風雨同舟。

“好,那您有什麼事再叫我。”

看一眼躺炕上,雙目緊閉唇口乾裂的娘,吉安想,這回她是真的傷了心了。

吉孟氏燒了兩天。鎮上的大夫手段不行,吉誠請了縣裡的大夫到家,下了兩劑重藥,才退了燒熱。但人還是蔫蔫的,撐不起精氣神,聞不到飯香,吃得也少。臉上的肉,肉眼可見地消退。

縣裡的大夫又來了一回,說是心中積鬱沒散。吉忠明套了牛車,叫吉安收拾東西,下午便帶著她們娘倆還有辛語,去縣北郊莊子上住了。

正好這幾日,辛語心念念果林裡桃熟了。

黃氏六月底隨拖家什的驢車一塊回了棗餘村。也不知這一個月她經曆了什麼,整個人瘦脫了一層,臉蠟黃眼袋都拖到顴骨,全沒了清明時的容光。

回到家裡,沒見著兩老也不問,整日裡要麼悶頭做事要麼悶在屋裡,跟誰也不多一句話。

吉彥去了一趟莊子,吉忠明隻講了一句,一切等他考完鄉試再論。倒是吉俞,不看臉色,強將他閨女送去了莊上。小欣欣進到莊子裡,那果林就是她家,成日看著。

七月初九,吉彥在吉俞的陪同下,和幾個同窗一道往陽安府。

作者有話要說:鄉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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