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2 / 2)

翰林算什麼?低頭挑著米粒往嘴裡送的吉欣然,下斂著眼睫,認真聽男桌說話。範州府那位才是真的卓絕群倫,不滿二十五歲就封侯了。

論起來,那駱溫婷也是個薄命人。本是津州府駱氏嫡房姑娘,上頭還有穩坐內閣的舅爺,奈何親爹不見了。房裡沒有兄弟,無依靠,世家千金下定給楚陌。不等及笄,楚陌親娘死了,要守孝。

這才及笄,駱溫婷一次遊湖竟失足落河,溺死了。楚陌出孝,高中狀元,後又棄筆投戎,功拜侯爵,她一點風光沒沾上。

津州駱家該敗還是敗落了。

抬眼看坐在對麵的辛語,吉欣然暗惱。這兩日她幾次尋機想與之說話。可辛語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每每總能避過。

吉安聽說“詹雲和”,就開始留意吉欣然,不想她又盯上辛語了?給辛語夾了一塊驢肉,讓她多吃點。這丫頭近幾天忙壞了,廚房鍋碗瓢盆都是她在清理。

“謝謝姑。”辛語衝斜上角的欣欣做了個鬼臉,開心地吃著飯。

飯後,吉彥叫了兩哥哥,留在了正屋。黃氏一步三回頭,猶猶疑疑,隻可惜吉彥似沒看到一樣。

關起門來,人跪到兩老跟前:“爹娘,以前是兒子糊塗了。現醒悟雖不晚,但……”看了眼兩兄長,“兒子也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幾天,吉孟氏心裡好受不少。時隔十四年,她大哥大嫂又上她家門了,老三那幾個頭,算是解了結。

“你起來吧,彆跪著了。”

吉彥笑之:“我該跪著,”望向他娘,“我此次歸家,放您那的四錠金,您分給大哥、二哥。這是我跟他們的賬。”

四錠金,其中有二是齊州府知州譚誌敏賜下。另二分彆是許通判、鐘知縣獎賞的。他拿到,就已想好它們的去處了。

吉孟氏沒反對。一錠金十兩,一人兩錠金,算是平了老頭子捋出來的那本賬。

“老三……”

吉誠想說什麼,卻被他爹一個眼神給攔住了,抬手撓了撓頭,拐了下二弟,擠眉示意他說點啥。吉俞聳了聳肩,他在爹跟前也沒多少臉。

“這金子給了,不是說我們兄弟情就斷了。”吉彥哽聲:“一個娘胎出的,日後大哥、二哥、小妹若有難處,隻要我力所能及,定鼎力相助。”

吉忠明盯著他品了許久,見他情真,點了點頭:“我和你娘已年老,就算老天給我們過,前路也看得著頭……”

“爹,您說什呢?”吉俞不愛聽這話:“我小妹還小,你們可得看她到我們哥三這歲數。”

吉忠明笑了:“老三,我與你娘不指望你多少,隻想你以後多看顧一點你的幾個兄妹。”

“爹,”吉彥眼眶紅了,磕下頭去:“兒子錯了,您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您和娘,兒子會用餘生來奉養。”

吉忠明笑著搖了搖頭,拉他起身。剛老二提到丫兒,他心裡正有一疑,“老三,我記得鐘知縣兩個兒子都成親了,他府上還有彆的青年嗎?”

午時在品香樓,鐘知縣私下跟他說及家中夫人極喜丫兒手藝,想下帖請老妻與丫兒去府上說說話。丫兒正當齡,他不得不往深裡想。

這吉彥還真知道:“鐘知縣有一親弟,前年病逝了。近日脫孝,弟媳領著兒女來投奔。他侄子鐘映,我十六日回遲陵縣時在縣衙見過,長相斯文,話不多。”

吉孟氏蹙眉追問:“鐘映還在讀書嗎?”

吉彥搖了搖頭:“不知道。”

“再過些日子,村裡又該交稅糧了。”吉誠有主意:“我近日多跑幾趟稅課司,三打聽就清楚了。”

吉孟氏叮囑:“那你打聽仔細了。”聽完老三講的,她心裡就有點不願意。

吉家不知此刻遲陵縣縣衙內院,鐘知縣也在思慮吉安。

其洗漱之後坐在榻邊,雙手撐在膝上,問正翻首飾花樣的妻子:“據聞吉忠明家那閨女相貌上層,孟氏管教極嚴。現吉文禮又中舉,你說他們會不會有彆的想頭?”

雙眉修剪得細細的鐘太太,翹著保養得宜的手,又翻過一頁,幽幽道:“吉文禮隻是中舉,又不是進士及第。他妹妹能金貴到哪裡去?你我拿映哥兒可是當親子。”

她想甩脫二房,就得給映哥兒找個能掙銀錢的主兒。張主簿家的透露,吉家很寵那閨女,未及笄,就給買了莊子。加之她那手藝,足夠養活二房了。

二弟妹天天那副嘴臉,她也是被逼上頭了。死道友不死貧道,誰叫她是知縣夫人,命強過吉家?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不是節奏慢哈,實在是開文時沒控製,字數超太多了。最近一直壓著字數寫,兩章掰成三章,字少看著就感覺慢了。這文周日入V,入V後就不用壓著字數寫了。謝謝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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