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2 章 252(2 / 2)

歲歲平安 笑佳人 924 字 2個月前

眾人都鬆了口氣,再不進城避避,戰馬都要跑不動了。

兩刻鐘後,呂勝帶兵來到敦煌城下,看到城牆上的兄弟段普,呂勝一喜,揚聲道:“老段,快給為兄開城門!”

段普神色複雜,沒有回應。

就在此時,段普身後轉出一人,挺拔魁梧的身軀,俊朗不羈的臉龐,還有一雙呂勝再熟悉不過的

() 狹長鳳眼。

呂勝攥緊韁繩,怒道:“蕭縝!”

蕭野大笑:“您老瞧著挺硬朗的,怎麼眼神都不好使了?我二哥在後麵追你呢,我隻是提前過來跟段叔討碗酒喝。”

呂勝揚起馬鞭,指著段普道:“段普,是兄弟你就殺了這小子,不然……”

蕭野:“不然如何?你個不忠不義的老東西,想當初你擁護先帝有功,先帝給了你多少次將功贖罪的機會,你還敢揮師長安,結果又因為先帝凱旋灰溜溜地跑回來了,好啊,先帝才走,你膽子又肥了,竟然脅迫涼州軍的將士們隨你造反!”

蕭野:“呂勝,你現在已經是敗家之犬,段叔棄暗投明才是明智之舉,以後戍衛邊關仍是英雄,倒是你,聽說你還想去投靠羌國,你個背祖棄宗的老東西,對得起幾百年拚死報國的將士嗎,對得起被羌兵屠殺的邊關百姓嗎?”

呂勝:“呸!老子保家衛國時你爹跟你娘還沒洞房,要不是先帝不義卸磨殺驢,我怎麼會反?”

蕭野:“先帝給貧民百姓們分地,給身邊的將士們發足軍餉,乃大仁大義之君,再看你,剝削涼州百姓把自己養得肥頭大耳,這匹馬都倒了八輩子的黴給你騎!”

呂勝還想再罵回去,段普掃眼即將靠近的蕭、趙大軍,對呂勝道:“呂兄,我要為城裡的將士負責,要為涼州的百姓們負責,恕我不能再為呂兄效力了,今日我不放你進來,也不會發兵殺你,就當全了你我兄弟最後的情義,你快走吧!”

呂勝恨得咬牙,卻無可奈何,隻能繼續往玉門關的方向逃,隻要玉門關的守將沒有背叛他,還肯放他出關,他就還有活路。

城牆之上,蕭野對段普道:“玉門關也降了,您為何還要他白跑一趟?”

段普仰頭,閉目道:“去哪裡都一樣,我隻是不想看他死在我麵前。”

前朝老皇帝昏庸,竇國舅專權,所以他支持呂勝擁兵自重。

後來北地歸於大裕,百姓們盼望著安居樂業,呂勝還想反,他勸說無果,隻是違心跟隨。

而今……

段普望向西方,那裡天藍如洗,那裡荒野萬裡。

他是邊將,絕不做賣國賊。

呂勝終究沒能趕到玉門關,因為他們這二千多匹戰馬跑不動了,很快就被蕭縝、趙良臣率軍團團圍住。

蕭縝騎在馬上,朝呂勝笑笑:“呂將軍,彆來無恙啊。”

呂勝心念一轉,丟下手裡的槍,苦澀道:“罷了,我降了,還請賢侄在皇上麵前為我美言,留我一條活路。”

遼州的陳家父子也是降了,被先帝發配各地為勞役,雖然苦,好歹留了性命。

蕭縝看向趙良臣。

趙良臣冷笑:“呂勝,你通敵叛國,樁樁都是死罪,你若自裁我還敬你二分,這般搖尾乞憐,實在令人不齒。”

呂勝:“……”

蕭縝:“那就呂勝父子押回京城交給皇上治罪,其他人原地處決?”

趙良臣:“嗯,我們已

經給過他們機會了(),是他們非要跟著呂勝一條路走到黑。

似這等寧可投敵也不肯降的兵(),留著也是禍患,押回京城更是浪費人力物力多此一舉。

弓箭手們聞言,立即舉起手裡的弓。

隨著趙良臣一聲令下,二千多叛軍全部喪命。

.

九月十七,經過七日的六百裡加急,敦煌的捷報終於送到了京城。

蕭縝在捷報裡說,他們會先行押送呂勝返回涼州城,等皇上任命新的涼州總兵後再班師。

魏琦、宋瀾帶著這份捷報來到了乾元殿。

鹹慶帝還在龍床上昏睡,連著灌了一個月的猛藥,如今的鹹慶帝很少再清醒了,就算醒了,連說話都吃力,哪裡還發的了狂。

範釗坐在床前,正用小勺子往鹹慶帝的口中喂參湯,昏迷的鹹慶帝本能地咽下一半,灑出一半。

範釗熟練地拿巾子幫他抹掉嘴邊的湯水。

魏琦用知會的口吻道:“我與宋相商量過了,決定調袁樓山為涼州總兵,孫典為長安守將。”

一直都沒乾涉朝政的範釗聽了,道:“孫典資曆不夠,讓羅霄當長安守將。”

魏琦:“禁軍二營,羅霄一直都為二營副都指揮使,先帝也屬意讓羅霄守京城,怎可留在外地。”

範釗:“長安南接漢中以禦梁國,西防羌國東衛京師,必須交給最忠心皇上的將領,還是說,你們信任孫典多過羅霄?”

魏琦:“正因為信任羅霄,才要他守京師重地。”

範釗:“京師有我、魯叔,也有蕭縝、齊恒,夠了。”

魏琦:“我是先帝欽命的丞相!”

範釗笑:“那魏相大可試試,看看這道旨意能不能送出京城。”

魏琦:“……”

宋瀾勸道:“好了好了,範侯的話也有道理,讓羅霄守長安確實比孫典更穩妥。”

他當著範釗的麵重新擬寫了旨意,等明早朝會宣布後,便將發往長安、涼州。

回到政事堂,魏琦將宋瀾大罵了一頓:“以前你順著皇上,說是要提防王家,現在王家倒了,你又順著範釗,還說不是貪圖宰相的權勢?”

宋瀾:“你不貪,你跟他對著乾又有何好處?是能把旨意送出京城,還是能救回皇上?”

魏琦:“那你看不出嗎,他不讓孫典守長安,是在提防蕭縝了!”

皇上隨時可能駕崩,範釗擺明了要篡位。

袁樓山從不攙和這些,馮籍、羅霄跟魯恭一樣顧全大局,在言語無法勸阻範釗的情況下,他們寧可中立,也不會發兵來打京城。馮籍一中立,趙良臣便不會輕舉妄動,喬長順的遼州軍也休想繞過薊州。

南線那邊,新任青州守將是薊州軍舊部,荊州的謝堅與合州的新水師守將才上交完私產,出於謹慎也會保持中立,潘勇領漢州、潘岱領江州,隻會支持範釗。

範釗無法掌控的唯有蕭縝、齊恒,可兩家家眷都在京城,範釗大可用家小脅迫二將交出兵權。

宋瀾:“無論誰守長安,範釗都要對付蕭縝。範釗贏了,他就是新的皇上,與其讓孫典在長安造反引起北地內亂,不如順了範釗。反之,如果蕭縝贏了,難道羅霄會反他?”

魏琦:“孫典在長安,至少能讓範釗有所顧忌,不敢把蕭縝逼得太緊。”

但凡蕭家有一人出事,蕭縝與範釗都將是不共戴天之仇!

宋瀾隻覺得好笑:“範釗連皇上都不顧忌,他會顧忌什麼?”

“醒醒吧魏相,真把範釗逼急了,他連你我都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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