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1 / 2)

剛準備發脾氣的盛父,立刻被盛夏這句話給堵了回來,直哽得胸口發悶。

“你,你你你,這都說的什麼話?!”

回想起她剛才說了什麼,他心裡一慌,下意識就低頭去看盛夏的腿。

見到是完整的,他竟然還鬆了口氣,反應過來她就是故意那麼說的,頓時大怒:“我看你現在膽子是真的不小,不是之前打電話求我為你做主的時候了,究竟還有沒有將我當做你爸?!”

他憤憤地罵了一句,又下意識看了眼正推著盛夏的封宴。

隻見男人神色疏淡,眉眼冷漠,透著令人不敢侵擾的矜傲凜意。而聽到他的話後,原本注意力隻放在盛夏身上的封宴,終於施舍性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目光看似不冷不熱,看不出任何情緒,就像是一譚深不見底的湖水,卻莫名讓盛父後背一寒。

等到反應過來自己居然退怯了,他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有心想擺嶽父的架子,卻又懾於封宴的氣勢和在商界的冷酷名聲,糾結了半天,還是沒能開口。

而封宴剛想開口,他放在椅背上的手,就突然被盛夏不動聲色地壓住了。

他眸光微動,知道她是想自己解決,便淡淡地收回了目光。那股滲人的壓迫感,也不知不覺散開,讓盛父下意識鬆了口氣。

“人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盛夏回過頭,一臉同情地安慰盛父,“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不把她當女兒,她也不把你當爸爸,這不正好兩清,多公平的事啊!”

“總比你把人家當女兒,人家卻把你當可以利用的工具人冤大頭要強,是吧?您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啊!”

係統糾結了下,還是猶豫探頭:【宿主,雖然他們跟劇情節點無關,但您還是要小心人設度哦。】

盛夏笑吟吟地安撫自家統統:“放心啦,我就是想為原主出口氣,肯定不會過分的。我們相處這麼久,統統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係統沉默不語,心想,就是因為相處這麼久,太過相信她在危險邊緣大鵬展翅的能力,這才沒辦法放心的啊!

而盛父總覺得她這話哪裡不對,謹慎地再次看了眼封宴。見他沒有反應後,他這才黑著臉,不耐地質問:“你彆在這跟我瞎扯,兩個小時前趙管家就說你在路上,是不是故意不回來,讓我在這裡乾等著的?”

盛夏頓時露出驚訝無辜的表情:“不是吧不是吧,以前我等爸和林姨的時候,幾天可都不一定能等到電話,怎麼,才兩個小時爸爸就忍受不了啦?”

“看來以後我還得更加努力,讓你們適應才好。”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語氣謙虛,“不用客氣,這是我作為女兒應該做的。”

“你,你——”盛父簡直被她氣得七竅生煙,話都不會說了,半晌才氣恨地道,“嵐嵐說得果然沒錯,你現在這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怎麼配做封宴的夫人!”

“誒您這話,怎麼跟搶男人的惡毒女配的話似的?”盛夏無辜地眨著漂亮的黑眸,猶豫地羞澀道,“我不配,那您來做?哎呀,這不好吧,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封宴:“……”

在兒子幸災樂禍的注視下,他不動聲色地扣指,輕輕敲了下盛夏的肩頭,示意她不要誤傷人。

盛夏又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還趁機揩了把油。

知道她現在肯定是心情還不錯,封宴不由失笑,緩慢而矜持地撤回了手。

並沒有注意到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互動的盛父:“……”這逆女,分明就是想氣死他!

盛母林月珍也忍不住用全新的審視目光打量著盛夏。

以前的盛夏隻會單純嫉妒嵐嵐,為了得到他們的關注和寵愛,手段偏執又惡毒,偏偏又頭腦愚笨最後也隻能被氣得掉眼淚。

前不久盛嵐秋回來時說盛夏變了,林月珍還不信。

畢竟盛夏出車禍前,還在每天試圖打電話抱怨哭訴,說自己過得有多麼多麼不好,想讓他們來找封宴替她做主。

以封家的地位,盛夏也不知以什麼方法攀上了封宴,這讓盛父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去找封宴算賬?

於是隻會讓她自己想辦法抓住封宴的心,坐穩封家夫人的地位,要麼就不耐煩地將電話推給林月珍。

林月珍故作溫柔地安慰她,實則總會借機提起嵐嵐現在在時家過得有多好,直讓盛夏受到刺激地歇斯底裡尖叫,發瘋地掛斷電話。

這麼多年她已經很了解盛夏,怎麼可能因為出場車禍,就會脫離掌控了?

林月珍最初還會安慰女兒,讓她不要在意盛夏,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誰知道沒多久,圈裡就傳出來時家得罪封宴的事情,時家還因此遷怒了盛嵐秋。

這讓林月珍就坐不住了,然而還沒等她攛掇盛父打電話給盛夏時,就得到了封宴的警告,盛家哪裡還敢輕舉妄動?

於是這段時間,她就隻能忍耐地看著盛夏在直播裡壓自家女兒一頭,還什麼都不能做。

直到現在,時家和封家重歸於好,林月珍終於忍耐不住地以“封宴回來,作為嶽家怎麼也應該跟他見一麵”的理由,攛掇盛父今天過來了。

她就是想看看,盛夏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居然會變化這麼大。

林月珍微微眯眼,突然溫柔地輕輕拍了拍丈夫的手臂:“盛華你彆氣,也是我們對不起夏夏,這段時間都沒能來看望夏夏,她有怨氣也是應該的。”

聽她這麼說,盛父心裡頓時更生氣了,聲音都揚高了:“她還敢有怨氣?也不看看她平時都做了什麼,明知道家裡最近不景氣,不說幫幫家裡反而總哭哭啼啼地讓我為難!”

“你說說,她居然還怨我對嵐嵐好,她又哪裡有嵐嵐貼心?!”

麵對他脫口而出的話,林月珍心裡滿意,麵上卻露出為難的神色,輕輕歎口氣:“嵐嵐隻是天生脾氣比較好,溫柔乖巧,從小就不會讓我們操心,自然跟夏夏不一樣的……”

她語氣嗔怪:“還有,不是都說了不要總是拿她們姐妹倆相比嘛,每次見到夏夏生氣,嵐嵐都很為難的。”

“我就要說!”

盛夏適時地哇了一聲:“那您好叛逆哦。”

“——你給我閉嘴!”

盛父一梗,又咬牙氣道:“你從小就要跟嵐嵐相比,嵐嵐擁有什麼都要搶走。那你都有了,我當然隻能再賠給嵐嵐,就這盛夏你還覺得我偏心,究竟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到底有沒有良心?”

“這是個好問題,我們應該辯證地來看,有好有壞吧,就看您更注重哪方麵了,所以您覺得呢?”

盛父:“我哪方麵也不想看!見到你就要被氣死了!”

“生活嘛,都這樣。上帝往往是公平的,在給你關上門的時候,也會順便好心給你將窗戶也鎖死。”盛夏貼心地安慰,“不過沒關係,生活不如意,我如你意啊。”

她一臉期待地看著盛父:“我是不是很會安慰人?真是的,聽完我都替爸你開心呢。”

盛父:“……”

傭人們:“……”原來夫人以前的嘲諷還不算什麼,真正火力全開時才是最可怕的!

而就像是左右門神守在盛夏兩邊,原本是打算撐場子的封宴和封景旭,則對視一眼,識相地沒有插話。似是生怕影響盛夏發揮後,再被她事後算賬。

尤其封景旭,這會兒後背繃得筆直,想起以前曾經跟盛夏的吵吵鬨鬨,臉色微妙。

——原來盛夏平時對他,真的有嘴下留情嗎?

他居然還能活蹦亂跳地活到現在,可真是命大。

而眼見著丈夫被氣得沒有心臟病也要犯病,捂著心口喘了半天,林月珍不由語帶嗔怪:“夏夏,你要會說話就好好說,現在陰陽怪氣的像什麼樣子?盛華終究是你的爸爸,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呢?”

“你可能對我們有誤解,以前你每次打電話回來,跟我們抱怨封家對你的冷落和殘忍,你爸爸哪次不是嘴硬心軟?雖然說著不管你,其實都很關注你的。”

“其實是這樣的,昨晚我剛做了個夢,夢裡有個人告訴我,讓我必須有什麼說什麼,不能撒謊,不然就會死。”

盛夏羽睫微垂,楚楚可憐地道:“這夢這麼可怕,萬一成真了可怎麼辦?爸和林姨這麼疼我,相信你們肯定不會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憋屈死吧?”

“所以你們就多忍耐忍耐,反正你們也沒有幾年好活了,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嘛。”

被她張口就詛咒得快要沒命,林月珍也快要憋死了,忍不住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明明在知道盛夏性格有所改變後,她還特意研究過她那幾天的直播,知道盛夏現在最喜歡演戲裝柔弱。

她當時還不屑地想著,隻不過是變得更矯情罷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戳中觀眾們的點,居然寧可喜歡這種禍害精,也不捧著溫柔賢惠的嵐嵐。

不過這次來封家,她自然還是做好了準備的。就算盛夏再怎麼裝柔弱無辜,她都能以長輩的姿態教訓她,諒她也沒辦法跨越這條線。

誰知道——在他們麵前,她竟然連裝都不裝,陰陽怪氣地恨不得直接當場給他們辦葬禮!

盛夏:哎呀,誰讓你們跟劇情節點無關呢^_^

看著林月珍那變來變去的臉色,她撐著臉忍不住笑了下,慢悠悠地道:“知道嗎,林姨?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

林月珍警惕地看著她,沒有輕易接話。

似是回想起往事,她眼神逐漸迷離,語氣溫柔真誠:“因為我覺得我們還挺像的。”

怎麼,這是終於發完瘋,知道她想要在封家呆下去,絕不能缺少盛家的支持,所以現在決定跟他們修複感情了?

可她現在不覺得晚了嗎?該暴露的可都已經暴露了。餘光瞥了眼周圍低頭的傭人們,還有臉色凝重沉默著的封宴父子。林月珍幻想著她以後在封家慘淡的日子,嘴角扯了扯,給麵子地也溫柔笑了笑:“是嗎?其實我也這麼覺得的。”

盛夏點頭:“是啊,隻可惜還有那麼一點區彆,比如我是笑起來很好看,林姨你卻是看起來很好笑。”

林月珍:“……?”

反應過來後,封景旭下意識笑出聲,雖然又連忙忍了回去,然而還是牽連地傭人們忍耐得更是痛苦,臉都快扭曲了。隻能低著頭看似眼觀鼻鼻觀嘴,肩膀卻都在偷偷顫抖著。

而緩過勁來的盛父則冷笑一聲,自知說不過她,乾脆扭頭對林月珍抱怨:“每次你都說盛夏還小,需要多容忍,可這就是我們容忍出來的結果!”

“嵐嵐跟阿遇是相愛結婚,她呢?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死皮賴臉地進了封家,就這也不被承認,簡直丟臉死了,就這她還有臉哭,那不是活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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