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嶸看到兩人一起回來,冷冷看著他們,拿花的那隻手,手背上青筋冒起。
“不用理他,我們直接進去就是。”薑暮當做沒看到。
陳羽生聽到薑暮的話,心情不錯,笑著說:“那好,待會兒,他要是跟你說話,你也彆搭理。”
薑暮說:“嗯。”
兩人說這話,徑直朝著酒店大門走去。
付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薑暮和陳羽生說話的時候,壓根看都沒看他一眼,像是把他當成空氣。
付嶸冷著臉走過來,就在他距離兩人不到兩米的時候,陳羽生說:“待會兒是我去你房間,還是你過來?”
薑暮知道這話是陳羽生故意說給付嶸聽的。
付嶸腳步一頓,然後伸手抓住薑暮的胳膊,把兩人攔了下來。
“薑暮。”
薑暮被他拉著不能走,皺眉回頭看著他,“付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付嶸說:“薑暮,我隻是想和你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他的語氣溫和,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薑暮也是一愣。
這下,陳羽生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他知道對方今天是來搞柔情攻勢的。
他不確定薑暮會不會心軟,他希望薑暮不會。
薑暮沉默了幾秒,“你還有什麼要說?”
付嶸說:“你當初走的匆忙,家裡還有很多你的私人物品沒拿走,我讓阿姨收拾了一下,東西很多,有些是以前的證書,還有跳舞的衣服,我想你應該還需要,就沒扔掉。”
薑暮想了想:“謝謝。”
付嶸:“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回來拿?”
薑暮沒想到付嶸的態度會轉變這麼快。
看來是這幾次受挫,改變了他的心態,以為薑暮吃軟不吃硬,所以現在打算換方法挽回她了。
“我最近沒空,參加節目很忙,暫時不會回s市。”
“好。”付嶸點頭,“還有件事。”
薑暮:“什麼事?”
付嶸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鑽戒,這是當初他向原主求婚的時候送的鑽戒,薑暮從彆墅搬走的時候沒帶走,還給他了。
“這個是給你的,你還給我我拿著也沒用,是你的大小,你如果不要的話可以自行處理,但是如果你還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希望你能和我好好談談。”
付嶸這話說的倒是十分誠懇,眼底的認真不像假的。
薑暮相信他這些話是真心話,但又有什麼用呢。
薑暮完全不會被他這些話感動。
她又不是原主。
有些人就是這樣犯賤,愛你的時候,你不珍惜,不愛了,你反倒回頭想和好。
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
就算有,薑暮也不想給付嶸吃。
薑暮遲疑片刻。
付嶸以為事情有轉機,誰知道薑暮卻說:“這樣的話,你可以讓王秘書幫你賣掉,談談就不必了,付先生你是大忙人,你也看到了,我現在也很忙,沒有心情去想彆的事。”
“……”
付嶸長這麼大,何嘗這樣向一個女生低頭,就連對付希儼的媽媽,他都沒有這樣過。
當初他對薑暮那麼冷淡,隻是偶爾給一點小甜頭,薑暮都甘之如飴,跟了他這麼多年。
如今,他如此低聲下氣,薑暮卻一點情麵也不留,連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
真是風水輪流轉。
沒想到他也有這一天。
“說完了吧?我們走吧。”陳羽生站在旁邊,像看戲一樣,用諷刺的眼神看著付嶸,眼底的得意刺傷了付嶸。
付嶸壓下火氣,強忍著沒有將手裡的話砸向陳羽生、
薑暮點頭,“嗯,付先生請回吧,請你不要再來了,我的那些東西,也請你寄到團裡,到時候我會讓人幫我簽收。”
付嶸聽她這話,是不準備回去收拾東西了,竟然讓他直接寄到舞團,連她現在住的地址都不願意告訴他。
這麼絕情,還是薑暮嗎?
付嶸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陌生。
冷漠得讓他心底發寒。
他覺得拿著花的自己,就像個跳梁小醜,不管他在薑暮麵前做什麼,都無濟於事。
他終究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這樣,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付嶸不甘心,也不願意相信。
薑暮:“付嶸。”
這麼久了,這是薑暮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一直付先生付先生的叫著,生疏又冷漠。
聽在耳裡,刺耳極了。
此刻聽到薑暮能夠直呼他的姓名,他甚至都覺得舒服些。
付嶸看著薑暮,神色專注,比起以前的淡漠忽視,薑暮覺得此刻的付嶸,才真正把薑暮放在心上。
以前付嶸看她的眼神,都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付嶸看她的時候,是漫不經心,並不在意的。
所以原主和付嶸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患得患失,心力交瘁,雖然愛,但是累。
愛的時候,如山重。
又深又累。
薑暮不愛他,那他就比毛還輕。
連看一眼都懶得。
付嶸:“你說。”
薑暮:“我不愛你了,真的。”
這句話,就像是一片巨浪,直接擊潰了付嶸。
他能站在這裡試圖挽回薑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以為薑暮還愛著他。
就連王秘書都說:薑小姐對您一定還有感情。
可是,薑暮卻一臉冷靜漠然地告訴他。
不愛了。
付嶸的臉色蒼白,他手上的花也在薑暮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落了地。
陳羽生輕笑了一聲,淡淡說:“付先生,你聽見了吧,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薑暮。”
付嶸在酒店門口吹了幾個小時的風,他冷得身體都僵了,可他還是一動不動,他木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像是失了魂,他的手機在口袋裡響了半天,終於將他拉回了現實。
他沒有接電話,而是抬頭往上看,雖然他也不知道薑暮住在那一間,哪一個窗戶是薑暮房間的那個。
漸漸的,他的目光終於有了焦點。
也變得堅定。
他冷冷笑了笑,“不愛了?那你也隻能是我的。”
說完,他的眼神變得陰沉,轉身,一腳踩在剛才那束鮮花上麵。
回到房間後,薑暮站在窗邊看了一會兒樓下的男人。
看他站半天也不動,薑暮沒有半點感覺。
這樣的情節,薑暮不知道見過多少回。
都是渣過的男人太多,有多少男人為她要死要活,薑暮也不曾動過惻隱之心。
她要是可憐了那些人,那她還做什麼海王渣女,拿得起放得下,不動心,才是她的談愛準則。
陳羽生站在她身後,問了句,“怎麼了?心疼了嗎?”
“沒有。”薑暮笑著搖頭,然後後頭摟住陳羽生的腰,仰麵看著他,“怎麼?你吃醋了?”
陳羽生:“有點。”
薑暮:“隻是有一點嗎?”
陳羽生看了眼樓下的付嶸,說:“比一點還要多一點吧。”
這話說的平靜,但隻有他心裡知道他看到付嶸的時候,他心裡有多煩。
薑暮沒說話,抱著他,懶懶地說:“有點累,今晚就不練舞了吧。”
陳羽生:“這麼累嗎?”
薑暮:“嗯。”
陳羽生把她抱起來,薑暮的身體忽的騰空,她連忙抱緊陳羽生。
“你乾嘛?”
陳羽生深深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你。”
薑暮白了他一眼。
“誒,你腦子裡還有彆的嗎?”
陳羽生想了想,認真地說:“看到你的時候,腦子裡隻有你,隻想和你做,是不是不正常?”
薑暮也想了想,她為難地說:“是有點不正常。”
陳羽生若有所思地點頭,“但我覺得這樣很好。”
薑暮笑的有點張揚,“你這是愛上我的節奏?”
陳羽生:“不知道,無所謂,不管它。”
薑暮挑眉,“也對,無所謂,總之……隻談感情,不談永遠。”
她這話說的無情,卻透露了她真實的想法。
陳羽生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但是很快他笑了笑,“好。”
薑暮很滿意地在他嘴上親了一下,“那還等什麼。”
陳羽生看了眼窗外,將她放下,然後把她按在窗戶上,湊到她的耳邊,往她耳廓吹了吹氣。
熱熱的感覺讓她癢得縮起脖子,頭部往後仰。
陳羽生順勢貼近她,一隻手將她的手腕握緊,舉起來高過頭頂,有些壓迫性地按在窗戶的玻璃上。
“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在樓下看著我們這裡。”
薑暮被他低沉性感的聲音撩得耳根酥麻,“嗯?怎麼會。”
陳羽生說:“可我覺得,他確實在看著這邊。”
薑暮的心跳變快,陳羽生的眼神具有強大的侵略性,就像她身後的黑夜一樣,深沉浩瀚,透著清冷的月光。
薑暮說:“那又怎麼樣?”
陳羽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所以我想在這裡要了你。”
薑暮的呼吸一窒,嘴唇微張,一時說不出話來。
陳羽生的話,讓她身體一僵,脊背竄過電流。
他的占有欲和強勢,讓他此刻極具魅力。
薑暮笑著說:“陳羽生……你這是在嫉妒,這樣可不好,嫉妒讓人醜陋。”
陳羽生低頭靠近她,和她幾乎臉貼著臉,他沉聲說:“醜陋嗎?”
薑暮親了一下他的唇,“不醜,特彆好看。”
陳羽生挑眉,用力吻了上去。
他的吻不像以前那樣溫柔輕緩,薑暮起初不適應,掙紮了幾下,陳羽生才慢慢放鬆下來。
他的情緒明顯有些急。
薑暮倒是喜歡這樣的他。
可以看出陳羽生開始在乎她,薑暮享受這種狩獵的過程。
獵物已經到手的勝利快感,讓她的身體更加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