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薑暮趴在窗戶上，雙手按在玻璃上的時候，眼睛直直地盯著樓下的人影，雖然距離太遠，看不清楚臉，但是還是可以看到他正抬著頭。
付嶸好像在看著她。
薑暮的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這也讓她的身體變得更加緊繃。
很快，她的意識有些亂，腦子裡浮現出各種場景，也不知道具體在想些什麼。
陳羽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下意識地喊出了聲音。
陳羽生察覺到她的不專心，他撫摸著她的臉，低聲說：“你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讓薑暮找回了意識，她的視線也慢慢清晰。
她仔細再去看樓下，人已經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薑暮沒有馬上回話，陳羽生有些惱，她剛才竟然走神。
為此，陳羽生用行動來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薑暮背對著他又不好反抗，隻好不停地喊陳羽生的名字。
陳羽生最受不了薑暮叫他的名字了，他知道薑暮是想讓他快點結束，於是更加不滿。
這樣一來，他愣是又堅持了十來分鐘。
等到結束之後，薑暮腳都軟了，扶著窗台回頭想要打他都沒有力氣。
陳羽生看她這樣，笑出了聲，伸手抱著她說：“乖，我抱你去洗澡。”
薑暮氣惱地看著他，“不要你洗。”
“我不洗，我幫你洗。”
他和薑暮玩起了文字遊戲，明明知道薑暮說的就是不讓他幫她洗。
薑暮火大地捶了他一下，可是他壓根不覺得疼。
薑暮又打了他一下，打在一塊硬邦邦的肌肉上，不但陳羽生沒什麼事，薑暮的手都疼了。
她有點氣餒，乾脆不再理他。
隨他怎麼做，怎麼說，她就是不看他也不跟他說話。
最後陳羽生澡都幫她洗完了，薑暮也一直閉著眼睛，不搭理他。
最後陳羽生隻好又是哄又是求，薑暮才懶懶地眯著眼看他一眼，還是不說話。
陳羽生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給薑暮擦乾之後，把她抱到了床上。
薑暮一沾枕頭，就沉沉睡著了。
剛才折騰半天，確實挺累的。
都說這種事女生不累，累的是男的。
可是薑暮從來不這麼覺得，有時候她明明覺得很久了，對方卻說什麼彆急，才剛開始。
好不容易結束了，對方卻跟她說，寶貝，你太小看我了，一次哪裡夠。
……
薑暮睡著之後，陳羽生給她蓋好了被子，躺在她旁邊，他認真地看著薑暮的臉，心裡有無數念頭。
他以前沒想過要和薑暮有什麼結果。
男歡女愛，就像跳舞一樣，當成一種享受就好了。
要是追求要什麼結果，那隻會又累又沒勁。
他從一開始學跳舞的時候就很有天賦，從來不需要考慮太多，進團之前他也沒想太多，卻輕輕鬆鬆進了團，頭幾年他剛進團的時候，花了點心思去練，後來就成了首席。
彆人覺得他天賦高，一路很順利，其實他自己也覺得很順利。
感情這方麵的事情，他以前覺得沒勁，因為好奇談了一次，很快就散了，因為在一起之後那些小女孩的扭扭捏捏，以及你猜我猜不猜，我猜你猜我猜不猜的小心思，他覺得特彆無聊。
他那時候心想，原來談戀愛就是這麼回事。
有這猜來猜去的功夫，還不如去吃點東西。
可是，自從和薑暮發生了關係之後，他才發現原來男女之間的感情也可以這麼簡單。
和薑暮在一起，真的很輕鬆，他不用去想太多，還可以自在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不管是吃還是跳舞，甚至是做那事，都很暢快，無拘無束。
他才開始享受和薑暮的這種關係。
如果能一直這樣，也不是不可以。
在見到付嶸之前，他就知道薑暮有個前任，但是他才不關心她的前任是個什麼人，薑暮的過去，與他無關，他隻看當下。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他的心思發生了變化。
像是潛移默化的。
而剛好，付嶸出現了。
他回頭想找薑暮和好，還拿出了求婚的戒指。
陳羽生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是曾經海誓山盟，可能走進婚姻的一對。
那薑暮當初應該很愛他吧。
他能看出薑暮對芭蕾的熱愛，然而在這個時候薑暮能答應對方的求婚，那在薑暮心裡，這個人應該比芭蕾還重要。
起碼他要是向薑暮求婚，薑暮是不可能接受的。
陳羽生很生氣。
他本不應該生氣的。
可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起碼在他看到婚戒的那一刻，他心底就有一團火冒了出來。
他比不上芭蕾在薑暮心裡的重量，可能也比不上這個男人。
陳羽生忽然問自己。
如果有一天，薑暮和他不再繼續了，他們的關係是不是說斷就斷。
到那時候，他能接受嗎？
他會不會也變得不灑脫。
就像那個男人那樣，不甘心，舍不得，而去苦苦糾纏。
陳羽生想了很多，但最終還是沒有想出一個答案。
但他能夠確定的是，他並不是隻想和薑暮玩玩而已，可薑暮也許真的隻是玩玩。
這種不對等，讓他難受。
可是一旦發現了這個事實，他想要不介意也不可能了。
……
網友們很快又等到了《舞蹈之心》第二期播放，這一次，薑暮和陳羽生的鏡頭明顯變多了。
有時候明明不是他們的表演時間，鏡頭還是要時不時從他們身上掃過，特彆在薑暮和陳羽生的臉上給一個停頓和特寫。
兩人表演完還會有專門采訪。
一般情況下，節目組要是鏡頭給的多了，網上的營銷號的吹捧說多了，網友們就容易生出反感，覺得捧得太過了。
可是這兩人卻沒有這樣的情況。
俊男靚女誰不愛看，更何況實力還這麼強。
隻是節目組為了宣傳，把兩人說成國內頂尖，難免就有彆的頂級芭蕾舞者的粉絲們不服。
而且人紅是非多，薑暮的一些黑料也漸漸傳了出來。
在某個最熱的網絡問答社區，有人提問：如何評價《舞蹈之心》的薑暮和陳羽生？
下麵出現了很多專業人士的回答，專業人士和節目的粉絲基本上都是誇的居多。
有幾個以前看過京中芭蕾舞團現場的芭蕾舞蹈家的評論點讚最多，也都是很中肯的評價。
說薑暮還有進步的空間，雖然年紀不算小，但是從以前她的現場來看，在《舞蹈之心》裡她的進步飛速，和以前簡直不是一個人，可見和陳羽生搭檔之後，她的變化之大，兩人真的是非常適合。
畢竟在專業人士麵前，跳的不好才是原罪，跳的如果真的好，那為了節目效果宣傳多一點，誇得有點誇張，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很快有一個答複出現，很快點讚成了第一。
短短幾天，就有幾千人讚了這個回答。
一個自稱是薑暮大學同學的人說薑暮在大學的時候就被人包養，而且是上了大學之後才進的舞團。
說的有理有據，而且還貼出了幾張薑暮的大學照片，分彆是薑暮在食堂和校門口被偷拍的照片，以及當時學校論壇關於薑暮的討論。
那個時候薑暮確實是風雲人物，知道她的人很多，她的學校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舞蹈學院，很快就有很多人回答，說也知道這些事情。
這樣一來，薑暮的黑料又被發到了微博上以及各種平台上。
節目組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薑暮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轉發給她，問她這些事是不是真的。
節目組先找她來問情況，然後就要進行緊急處理，不能讓事實發酵得太嚴重，如果是真的，那薑暮的鏡頭可能會被剪掉，甚至要退賽。
但如果是假的，也要儘快澄清事實，否則網民們肯定要鬨出一番事情來。
而且就算薑暮否認，節目組也得再去核實查明，隻是目前還是得讓薑暮發聲明。
薑暮先去看了下網上傳出來的黑料。
她看完其實也有點頭大，那些以訛傳訛確實有一點點依據。
例如她穿戴名牌，卻隻在食堂吃飯，不僅節約還勤工儉學。
這就很奇怪，而且學校老師也知道她是個孤兒。
這樣一來，大家說她被包養，那確實是合理的猜想。
所以當初原主也沒辦法反駁，除了告訴大家自己從小被資助，後來和資助人談戀愛了，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也沒有彆的可以破除謠言的辦法。
可偏偏，就算告訴大家自己男朋友有錢，她也不好意思讓付嶸到學校來轉一圈，讓大家看看她真的有一個有錢男朋友吧，不然說了估計也沒人信。
再加上，付嶸的年紀確實比她大一些。
種種情況下，當時原主被說包養的時候，她隻能告訴自己清者自清，並沒有過多解釋。
身上那些名牌有些明顯的大牌子，原主也不穿了，可是她沒想到有些牌子她不認識的，其實價格更貴。
藝術學校裡，有錢人多了去了，她不認識，自然有人認識，很多有心人士專門關注她，那時候她穿什麼都有人扒。
所以這種謠言都沒斷過。
薑暮想了想，這問題，還真有點難解決。
陳羽生那邊也收到了消息。
畢竟這件事跟他也有很大關係，薑暮一出事，他也要受到影響，薑暮如果退賽，意味著他也不能繼續下去了。
很多人跑來問他這件事他清不清楚原委。
陳羽生這才想起，以前團裡好像也有薑暮的學姐學妹，說過關於薑暮的事情，他當時沒在意，沒放心上，現在結合一看，當時團裡的謠言也是說的這些事。
王秘書每天都會看微博的實時熱搜，當晚他看到薑暮在熱搜第一的時候都愣住了。
帶著“這個薑暮是他認識的那個嗎？”這樣的想法點開了熱搜，一看圖片還真是。
之前薑暮也上熱搜，但是隻在十幾名掛著，如今竟然這麼厲害，上了熱搜第一。
看到網上說薑暮被包養。
王秘書神色有點微妙。
這個“包養”薑暮的金主可不就是他的老板嗎。
說是包養，王秘書其實最了解真相了。
還真沒有包養，每個月也就送點衣服首飾，那點錢都不夠付嶸每個月的機票錢。
起初薑暮被資助的時候，王秘書也知道。後來付嶸忘了這些事，還是他在按時給薑暮打生活費呢。
當時薑暮穿著發白的衣服，跑來找付嶸的時候，還是王秘書接待的。
那個時候的薑暮和現在比起來，真是兩個人。
王秘書想了想，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付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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