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她這兩個姑姑實在算不上好,當返城回來,她硬著頭皮托兩個姑姑找個臨工,誰也沒幫她,是後來她嫁到許家,兩個姑姑才突然特彆熱絡的,不上門看她,還回回都不空。
可也沒少沾她的便宜,不借個小錢算是常規操作。
兩個姑見許俊生和張曆城也跟著進來,說,“我們說話,你們爺們就彆摻和,外頭喝酒吧!”
許俊生不太放心,林雨珍笑著說,“這是我自個兒的家,沒事兒!”
林二姑神神秘秘的掏一個絹,裡麵是一紙袋丸藥,她笑著說,“雨珍,你媽走得早,你那後媽也不上心,有些事兒想不到,這是我慶生堂配的藥,調理身體的,吃容易受孕!”
林大姑也從衣兜裡拿一個絹,裡頭是一個銀色的小佛像,說,“大姑窮,不起金的,這純銀的也好用,等你懷上,貼身帶著保平安。”
林雨珍笑笑,說,“大姑,二姑,多謝你們的好心,可我經懷上,都三個多月。”
說著,又撩開袖口,腕稍微靠上的位置,係著一個小金佛。
許俊生不知道聽誰說,說孕婦身上最好帶一個小金佛,就趕緊黑市買一個,她平上也不戴,今兒臨門,他非要她戴上。
好在現在穿著長袖襯衫,也看不來。
林大姑和林二姑都有些懊惱,這東西到底還是晚,要是早早就好。
不過很快,兩人都笑,異口同聲的說,“真的呀,那可太好!”
林大姑和林二姑說一大堆好聽的話,最後林大姑說,“雨珍啊,算算日,你這八月底九月初就要生,到候誰伺候你月啊?”
一般的人家都是婆婆伺候院,可雨珍的婆婆是個乾部,據說還是個處長,肯指望不上。
雨珍的親媽又早早不在,估計黃翠芬也不會舍得為此請上一個月的假。
林雨珍說,“家裡本來就有一個保姆,要是實在忙不開,可以到候再請一個。”
林大姑撇撇嘴,“伺候月可不是彆的,那外人能儘心啊,我倒是退休,反正在家也沒事兒乾,不到候我吧。”
她退休後,在家裡閒得沒事兒,她那大兒媳婦也不知道怎麼,處處挑她的錯,經常鬨彆扭,與其在家生悶氣,倒不住住那寬敞的四合院。
反正許家經有一個保姆,到候她隻需要幫著帶孩就成,多輕鬆,還能讓侄女欠好大一個人。
林二姑說,“大姐,你還是算吧,你不是有心臟病嗎,你現在受不累,熬不夜,伺候月哪能成啊?”
林大姑反唇相譏,“我不能,你能啊?”
林二姑還沒退休,自然是不能的,她笑著說,“要我說,咱們都不,這伺候人的活兒,還是得找專業的保姆,咱們乾活,頭都不夠利落,萬一讓雨珍受委屈,還不值當的!”
她這麼一說,林大姑也沒那麼堅持,因為她想起來,她伺候兩個兒媳婦生孩,一點兒好都沒落著,都嫌棄她做菜不好吃,孩衣服換的不及。
要是雨珍為此抱怨她,那還真不不。
林大姑笑著說,“你二姑說得對,的確,我現在身體不好,倒不找個保姆好,反正你婆家也不是請不起。”
林雨珍點頭,說,“我有點累,想裡麵躺一躺,大姑,二姑,你們還有事兒嗎?”
看到林大姑和林二姑來,許俊生趕緊進屋,說,“雨珍,你累不累,要不咱們回吧?”
林雨珍點頭,說,“好。”
黃翠芬一直在外麵和其他親戚朋友說笑,她挺喜歡這樣的場合,尤其林二爺還不說上一兩句酸話。
但同也一直瞅著屋裡的動靜,見兩個小姑來,她本來想,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林雨珍和許俊生經來。
其實老百姓辦壽宴,也就是湊在一起吃個飯,沒啥儀式,這會兒人經走不少,張曆城也早就走。
留下的大都是些還在喝酒的爺們兒。
林雨珍說,“爸,我和俊生先走,您也彆喝太多,心臟受不。”
林二爺笑眯眯的說,“成,我知道,你們路上小心些。”
直到借來的桌被抬走,院裡都收拾利索,林大姑才笑著說,“老二,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雨珍有!”
林二爺一愣,“真的?”
林大姑說,“那還有假,都三個多月,這孩是個有福氣的!”
林二爺嘿嘿一笑,“那可不,不說彆的,咱們這胡同裡,有幾個能考上大的?考上北大的,是這些年都沒聽說過,雨珍太爭氣,就憑她現在的條件,那一點也不差,完全能配得上許家!”
林二姑也笑,“瞅瞅俊生那體貼勁兒,剛才我和大姐要跟雨珍說說話,他都不放心呢!”
林二爺說,“這孩,就是不愛讓人操心,怎麼不早說懷上,好單獨她做點可口的。”
黃翠芬也說,“可不是嗎,我見她沒怎麼吃,還以為看不上我做的菜,原來是懷上,有身的人,胃口本來就不好。”
貨比貨得扔,人不人氣死人,林雨珍不但嫁到許家,自個兒還考上大,現在還懷上,她自己的親閨女還連個合適的對象都沒有呢。
上回小姑林雨珠介紹的對象,的確家庭工作都沒得挑,可就是本人長得磕磣點,不但矬,還有點胖,矮墩墩的可真不順眼。
黃翠芬這心裡像是打翻醋壇,酸得不,但很快又覺得這是個機會,“雨珍愛吃我做的肉餃,要不,我過幾天包點她送?”
林二爺說,“彆等,今兒就送,買的肉一點兒沒剩?”
黃翠芬有點惋惜,“早不知道這事兒,這不宇強愛吃紅燒肉嗎,剩下的我都燉上。”
其實還有點,但她不想今天送,她忙活大半天,累,想改天再說。
回到金山胡同,許俊生進屋就拆開一包點心,說,“光顧和你表哥說話,忘吃飯,這會兒有點餓,雨珍,你吃不吃?”
其實根本不是,統共六個菜,隻有兩個是葷的,一個白菜炒肉片,一個燉肉丸,一上桌就被飛快地搶著吃完。
剩下的素菜,豆腐燉得沒入味兒,蘿卜絲放挺多醬油,拌黃瓜鹽放多,總之沒一個可口好吃的。
林雨珍笑,說,“我也沒吃飽,我也吃點。”
周日,吃過早飯林雨珍就騎上車門。
他們生會的骨乾今天都回後海公園,這是楊建奇發起的活動,其實沒什麼事兒,就是一幫人在一起玩兒。
不過,她覺得作為副主席,缺席也不太好。
她到的候,不少人經到,人分成兩撥,一撥人在唧唧喳喳的聊天,另一撥人竟然準備滑旱冰呢。
孫明之腳上經穿好旱冰鞋,興衝衝的跑過來,說,“雨珍,我記得你說過,你會滑旱冰是吧,咱們滑旱冰吧?”
林雨珍有些為難的說,“沒有旱冰鞋,沒辦法滑呀?”
孫明之衝她調皮的笑笑,跑到不遠處的自車棚,從裡麵拿一個袋,說,“喏,的,你應該能穿!”
本來她是趙麗娜準備的,結果臨到頭又怵頭,沒膽,死活不肯穿,不敢滑。
林雨珍有些為難的說,“我都好長間沒滑,還是算吧。”
孫明之搖頭,忒沒勁,怎麼一個兩個膽都那麼小?這王迪亞匆匆趕來,說,“明之,我可以的,我會!”
本來今天來的都是生會的骨乾,但她聽林雨珍說這事兒,也趕來。
孫明之笑著說,“真的呀,趕快的,郭誌剛還說,咱們女生都不會滑,今兒就讓他瞧瞧,看不起誰呢這是!”
可惜這天她沒能願,王迪亞說自己會,可看樣根本不會,而且像是第一次滑,滑得特彆差不說,還摔不少個。
真有點丟人。
孫明之滑一會兒,覺得沒意思,淨忙著教王迪亞,還要扶著她,真糟心,轉頭回看到楊建奇,趙麗娜還有林雨珍在聊天呢。
每人裡還拿著一瓶汽水。
孫明之心裡突一下,立即跑過質問,“不夠意思啊,我們怎麼都沒有汽水?”
林雨珍還沒喝呢,說,“明之這瓶你!”
楊建奇擺擺,“不用,孫明之,你等著,我再你買一瓶!”
孫明之這才滿意的笑笑,遲疑一下,也跟著過。
趙麗娜見他們走遠,悄悄說,“雨珍,你知道嗎,孫明之喜歡楊建奇,喜歡好幾年,他寫好多封書,他都不回。”
林雨珍愣一下,“是嗎?”
趙麗娜點點頭,歎口氣,說,“要是我,反正就不會繼續喜歡。”
孫明之是個各方麵都挺優秀的女生,她喜歡楊建奇,儘管並沒有什麼過分的為,她一直都挺大方,但也經表現的很明顯。
最起碼生會經人人皆知。
楊建奇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平對孫明之也挺好的,但不肯說清楚,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可太過分。
說話間,楊建奇和孫明之經回來,倆人不知道在說什麼,有說有笑的,看得,孫明之挺開心的。
林雨珍在公園跟同們一起玩的候,許俊生和張曆城正在家裡對賬目,張曆城這人特彆仔細,一筆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
最後算一個數字之後,張曆城把準備好的一大包錢拿來,並說,“俊生,我想招一個人。”
許俊生說,“成啊,我也正想和你商量呢,我可能很快會辭職,打算成立一個藥材批發公司,你願不願意跟我合夥乾?”
張曆城高興的敲一下桌,“當然願意,咱們開個公司,什麼樣的藥材都進貨,找客戶想要什麼咱們都有!”
許俊生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之前他總想一下掙大錢,林下參和鐵皮石斛的確也讓他掙大錢,但現在他的心性和以前不一樣。
做生意也要踏踏實實的,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
當然,林下參的買賣,估計這十來年不用想,但鐵皮石斛的生意,他還是要做的。
不過因為他賺到錢,現在往南邊跑的人挺多,什麼的東西多利潤就薄,指不能翻番,但利潤也還可以,百分之二三十,其實都是正常的範圍內。
總想著一口吃個胖可不成。
兩人聊的挺投機,不知不覺都快到中午。
許俊生說,“表哥,今兒就在家裡吃飯吧,咱哥倆兒喝一杯!”
張曆城說,“好,我回也沒現成飯吃,正好省。”
今兒他家人和二叔一家人都郊外逛,沒人在家。
許俊生正要廚房告訴一聲,沒想到王媽倒先過來,說,“俊生,雨珍的媽來,說是雨珍送餃來。”
要不是林雨珍特意交代過,王媽就把人領過來。
不管咋說,雨珍的後媽,那也算是許家的親家,讓人家等在門口不合適。
許俊生還能怎麼著,客客氣氣的把黃翠芬請到西廂房,黃翠芬左看右看,失望的問,“雨珍不在家啊?”
“對,她。”
黃翠芬又問,“那她什麼候回來?”
許俊生說,“不回不回來,和一幫同,備不住中午就在外頭吃。”
黃翠芬暗道自己的運氣不好,也隻能笑著說,“你們上周回,我不知道雨珍懷上,也沒特意她準備飯,她挺愛吃我包的餃,所以特意包點。”
許俊生衝王媽使個眼色。
王媽笑著接過飯盒,說,“您有心,您放心,等雨珍回來,我一準告訴她!”
“要不,中午您也留下來吃飯,我馬上就做好。”
黃翠芬倒是很想留下來吃飯,但隻有女婿在家,到底不方便,而且還有那討厭的張家的大兒。
冷著臉一直沒跟她說話呢。
她笑笑,“雨珍不在,我就不留,家裡一堆事兒呢,得趕緊走!”
沒等她走遠,張曆城就說,“不是什麼好人,小候虐待我表妹,現在又巴巴的湊上來,這不惡心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