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鈺深深的看著她,沉默無言。
沈楚楚被他看的有些發毛,他那個眼神,像是已經將她的所有想法都洞察了似的。
她舔了舔唇:“若是太麻煩,那便……”
姬鈺不疾不徐的開口:“好,臣會送來。”
他朝她走近了一步,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他緩緩垂下了眸子,遮住了黯淡的眸光。
沈楚楚見他那受傷的模樣,連忙解釋道:“我和皇上接觸過,我怕將天花傳染給將軍。”
姬鈺沒有說話,他上前兩步,緊緊的將她摟住,用行動回答了她。
她還未反應過來,他便已經鬆開了手,轉身從院子中離去。
若是這一次,沈楚楚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她便可以一頭撞死在牛棚裡了。
她失神的望著他單薄的背影,難道武安將軍真的喜歡她?
他明明說過自己有喜歡的女子,那女子是普通人家的女兒,怎麼可能是她?
還是說,武安將軍暗指的其實是原主,畢竟原主曾經在小村莊裡生養大,也可以說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將軍……”她忍不住開口輕聲喚道。
姬鈺的腳步頓了頓,他沒有回頭,隻是立在那裡,似乎是在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沈楚楚咬住唇瓣,半晌之後,她猶豫著問道:“將軍喜歡的女子,是什麼樣的姑娘?”
姬鈺側過頭,輕描淡寫的望了她一眼:“彆人懷裡的姑娘。”
沈楚楚:“……”
她目送他走的遠了,沒過多大會兒,便有侍衛進來將僧人的屍體處理了乾淨。
侍衛們像是沒有看見她一樣,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讓她回木屋去。
沈楚楚大概猜到了什麼,原本守在院子外的,應該是太後的人,現在那些人,已經被武安將軍全都換成了自己的人。
這樣說來,他們應該是得了武安將軍的吩咐,接下來的日子,她就不用再憋屈在小木屋裡,可以隨意在院子中走動了。
雖然不再被限製,沈楚楚還是回了木屋,她覺得自己有點亂,需要捋一捋。
剛一走進去,沈楚楚便蹙起了眉頭,也不知狗皇帝怎麼從床榻上掉了下去,他側躺在地上,麵容煞白的駭人。
她疾步走上前去,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起身之時,她的腳下不知踩了什麼東西,踩滑之後,她險些抱著他的身體一起摔個狗吃屎。
沈楚楚穩住腳步,吃力的將他放回了榻上,她低頭去找剛剛令她踩滑的東西,可地上除了幾塊碎石子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物什。
她撇了撇嘴,一腳將石子踢進了床榻底下,這木屋子哪來這麼多碎石頭?
武安將軍倒是沒騙她,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已經有人送來了新鮮的蔬菜和幾隻雞鴨。
除此之外,侍衛還拎來了一隻食盒,沈楚楚打開食盒,微微有些驚訝。
食盒中裝滿了她愛吃的飯菜,有紅燒獅子頭,有糖醋小排骨,有脆皮糯米鴨,甚至連她唯一愛吃的一樣素菜,上湯娃娃菜都有。
她不知道原主愛吃什麼,而這些菜,都是她愛吃的東西。
武安將軍怎麼會知道她的喜好?
侍衛在她失神之際,拿出了一支銀針,當著她的麵,將銀針置於菜肴之中。
一共是五道菜,一道湯,侍衛耐心的拿著銀針試了一遍,而後將透著寒光的銀針展示在她眼前。
沒有變黑,也就是說這些菜裡沒有毒。
“將軍讓卑職代為轉達,天色已晚,還請娘娘先行用膳,明日再親自下廚也不遲。”侍衛將銀針放在桌麵上,恭敬的說道。
沈楚楚心裡有點不好受,原來武安將軍真的看透了她的小心思。
既然已然看透,他為何還同意幫她?
她抿了抿嘴,莫名的對他生出了些愧疚之情。
待到她回過神時,侍衛已經離去,雖然美食擺在眼前,沈楚楚卻沒什麼胃口。
她草草的用了一些,而後便站起身,準備去投喂狗皇帝。
這一次狗皇帝的嘴,比蚌還要緊上百倍,任由她用筷子撬了半天,也死活撬不開他的牙齒。
忙了小半個時辰,那飯都涼透了,她愣是一口都沒喂進去。
沈楚楚氣的摔了筷子,她瞪了一眼麵容蒼白的狗皇帝:“愛吃不吃!餓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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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從哪裡吹進了一陣冷風,沈楚楚的身子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她走到木門旁,木門關的緊緊的,隻餘下一分可以忽略不計的門縫。
風不是從木門灌進來的,靠著那堵高牆的窗戶也是關著的,那風是從哪裡吹進來的?
沈楚楚拿著蠟燭,四處照著光,當她走到木屋旁邊的窗戶處,她停住了腳步。
這扇窗戶生鏽了,之前她閒時試著開過這扇窗戶,但死活開不動,最後便也放棄了。
沈楚楚用手指摸了摸窗戶紙,這扇窗戶是用紙糊的,昨日她看著窗戶還完好無損,可現在不知怎麼回事,窗戶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小窟窿。
她輕輕的碰了碰那窟窿,看起來不像是用手指頭戳破的,倒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砸破的。
也不知怎的,沈楚楚突然想起了那個死掉的僧人,武安將軍之前當著她的麵,從僧人的眉心骨裡挖出來一塊小石頭。
本來她還以為那石子是武安將軍為了救她才扔的,但武安將軍自己開口否認了,他說不是他救的她。
原本她還在思考是誰救了她,後來武安將軍一說要帶她離開,她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現在想起來,那不知道從哪裡扔出去的一塊石頭,和這扇窗戶突然多出來的一個窟窿,真的隻是一起巧合嗎?
沈楚楚走到司馬致身旁,眯起眼睛
仔細的打量著他,他不會是在裝昏迷吧?
若是染了天花,他早就該死了,哪還能吊著一口氣,撐這麼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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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天花,隻是普通的皮膚過敏,怎麼可能說昏迷就昏迷,還一下昏迷這麼多天?
說起來,她還覺得奇怪,她進屋的時候,他怎麼會倒在地上?
沈楚楚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半晌之後,她用手掌撐地,趴在了地上,將蠟燭往床底下伸了伸。
當她看清楚床榻底下堆著像是小土坡一樣多的石子時,她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倒在地上,不會其實是在往床榻底下藏石頭,因為看見她進屋了,一時間來不及回榻,於是所幸就直接躺在了地上?
沈楚楚越想越生氣,若真的是這樣,那她這兩天到底在瞎折騰什麼呢?
為了讓他快點好起來,她又是給他沐浴,又是幫他穿衣,連吃飯都是她一口一口往裡喂。
她父母都沒享受過這個待遇,若不是看他要死了,她怎麼可能這麼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沈楚楚心中氣的要死,麵上卻什麼都沒表現出來,她現在隻是猜測罷了,還沒有得到證實之前,她可不能打草驚蛇。
她裝作自己的手帕掉在了地上,彎腰拾起了手帕,站起身後,她輕輕的拍了拍手帕,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原來你掉在這裡了。”
說罷,她將蠟燭熄滅,佯裝出準備縮回角落裡去睡覺的樣子。
還未走過去,就聽見某個死皮不要臉的狗男人喊起了‘冷’。
沈楚楚裝作聽不見的樣子,倚靠著牆角閉上了雙眸,沒過多大會兒,屋子裡便傳來了她的輕鼾聲。
漆黑一片的屋子裡,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有個黑影朝著她緩緩靠近。
一隻溫熱的手臂摟住她的盈盈細腰,正準備將她抱起來,隻聽見‘呼’的一聲,火折子被吹燃了起來。
在昏暗的火光下,兩人四目相對,司馬致的手臂微不可見的顫了顫,一滴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滑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沈楚楚:你見過我死了三十年的祖爺爺嗎?
司馬致:沒有
沈楚楚:那現在你就可以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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