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七十三條鹹魚(2 / 2)

望著小德子的背影,碧月笑眯眯的打趣道:“下一次娘娘再沒胃口,奴婢就將德公公喊來。”

主子還嘴硬說不在意選秀,便因為皇上那一句話,一整日都鬱鬱不快,甚至連用膳都沒胃口。

一聽說皇上全撂了牌子,主子倒是恢複了精神,胃口都跟著回來了。

沈楚楚伸手戳了兩下碧月的眉心:“本宮是嫌麻煩才不想吃,既然德公公說禦膳房都準備好了,本宮不吃豈不是浪費了?”

碧月悶笑兩聲,也沒再多說。

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主子早晚有一天會察覺到自己對皇上的感情。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寢殿,沈楚楚坐在書桌旁,將玉佩放在手中細細的把玩著。

玉佩是半月狀的,上麵雕刻著一條錦鯉,除了這條魚以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花紋了。

這塊玉佩成色很好,瞧著玉佩細膩的質地,那一圈滋潤的光澤,握在手中一會兒,還帶著些淡淡的暖意,有些像是暖玉。

暖玉可是個價值不菲的好東西,包括那一盒桃子味的口脂,都是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的東西。

能送給原主這種好東西,想來那送東西的人,身份自然不會低到哪裡去。

不知怎地,沈楚楚突然就將這兩件東西,與武安將軍聯係到了一起去。

武安將軍說他去過雁塔村,他還說自己喜歡一個貧民百姓的女兒,再加上他對她不明朗的態度,她心中不禁滋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原主小時候和武安將軍認識,這些東西都是武安將軍

新人。”

如果她沒看錯,常嬤嬤身上穿的是浣衣局宮女的服飾,也就是說,常嬤嬤可能就藏在浣衣局裡幫太後往宮外傳遞信息。

常嬤嬤很有可能已經易容了,若不然也不敢大搖大擺的藏匿在後宮之中。

若是她親自過去,冒然行事,怕是會打草驚蛇。

而碧月每天都會往浣衣局送臟衣裳,隻要碧月去送衣裳的時候,趁其不備套一套宮女的話,沒準就能打聽出來些什麼。

碧月不知道自家主子想乾什麼,不過她也沒多問,接過主子手中的玉佩之後,便應了一聲:“是。”

小德子很快便命人送來膳食,許是午膳沒吃的緣故,沈楚楚比平日還多吃了半碗米飯。

臨走時,小德子弓著身子,對沈楚楚恭敬道:“皇上說您身子不好,那擊鞠比賽便不要參與了,如果您想去湊湊熱鬨,便在一旁坐著觀看比賽就是。”

沈楚楚一愣:“本宮乃是六宮表率,若是不參與,怕是會落人口舌……”

小德子笑了笑:“這個您無需擔心,屆時您說身體不適,剩下的便不用管了。”

說罷,小德子便告辭了。

沈楚楚知道自己不用參加擊鞠比賽,心頭像是放下了一個什麼沉重的擔子,總算是能舒緩一口氣,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估計狗皇帝認為她不會擊鞠,怕到時候她丟人,所以才會找個理由不讓她參加。

沈楚楚用過膳停了片刻,才回了內殿之中,沐浴更衣之後,便上了床榻。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鑽進了她的鼻息間。

自打她穿書過來,這永和宮內的熏香就都被她撤走了,她的鼻子較為敏銳,因此她不喜歡在密閉的空間中,聞那種濃鬱的香味。

後來碧月見她失眠多夢,便買了些安神香回來,到了夜裡就寢的時候,才將安神香點燃。

安神香的味道較淡,並不會引起她的不適,再加上安神香的確有助於睡眠,她也就沒說什麼。

今日的安神香,味道似乎比往日更為濃鬱,而且這味道與之前的丁香味好像不太一樣。

沈楚楚嗅了嗅,喊住了正要離去的碧月:“你換安神香了?”

碧月搖了搖頭:“還是原來的那種安神香,昨日奴婢剛去角巷買的。”

角巷緊挨著內務府,與內務府的性質不太一樣,內務府負責分發嬪妃們的日常用度,所有按照位份提供的東西,都是免費的。

前還要忙。

既然小德子讓她裝病,她也就安心在寢殿裡養起了老,裝病就要有個裝病的樣子。

臨妃每日都會來找沈楚楚喝茶,有時候還會陪著沈楚楚一起看野史,日子過得倒也不算無聊。

很快便到了擊鞠比賽的那一日,天邊剛剛泛起一抹魚肚白,碧月就端著洗臉水進了寢殿。

沈楚楚迷迷瞪瞪的被碧月叫了起來:“娘娘,今個可不能賴床,奴婢方才看見嘉答應都已經出門了。”

這句話,沈楚楚幾乎每隔幾天就能聽到一次。

宮宴、齋宴、上元節船宴、賞花宴、選秀……每一次碧月都會用相同的措辭來提醒她,今日有宴會,必須要早點去,XX嬪妃都已經出門了。

聽得沈楚楚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她剛想說點什麼反駁碧月,臨妃便從殿外小跑了進來。

沈楚楚看清楚臨妃的裝扮,臉色不禁黑了黑:“你這穿的是什麼?”

臨妃扯了扯身上的湖綠色的宮裝,眼睛彎了彎:“貴妃娘娘喜歡穿紅色,臣妾就穿綠色,她們都說紅配綠是絕配!”

沈楚楚:“……”

“她們是誰?”她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起來,額頭上的青筋都隱隱露了出來。

臨妃掰著手指頭:“嘉答應,還有嘉答應身邊的兩個宮女。貴妃娘娘,臣妾穿這個好不好看?”

沈楚楚有些無奈,就算臨妃再漂亮,也禁不住這樣造作。

這一身純正的綠色宮裝上,還帶著網格狀的不明花紋,就跟臨妃連夜騎自行車偷走了忍者神龜的龜殼似的。

沈楚楚張了張嘴,想讓臨妃換一身宮裝,但看見臨妃期待的目光,她還是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好看,臨妃妹妹穿什麼都好看。”

臨妃撅起小嘴:“貴妃娘娘跟臣妾說好了的,往後都叫臣妾的小名。”

沈楚楚:“……”

“貴妃娘娘不會想要反悔吧?”一眨眼的功夫,臨妃眼眶裡就蓄滿了晶瑩剔透的淚水。

沈楚楚麵無表情的深吸一口長氣:“霸……霸霸。”

臨妃破涕為笑:“霸霸在!”

沈楚楚:“……”

她深以為臨妃可以和狗皇帝組一個cp出道,她連cp名都想好了,就叫“無敵霸馬”。

沈楚楚讓碧月化妝時,在麵上和唇上敷了一層白色的米粉,麵色發白,就可以顯得她病懨懨的。

這裡沒有粉底,用作打底的隻

蒼白的臉,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臨妃的強烈要求下,沈楚楚換了一身櫻桃紅的宮裝,兩人一紅一綠,還未出永和宮,就將宮人們都震得目瞪口呆了。

沈楚楚裝作沒有看見旁人異樣的目光,豁出一張老臉,和臨妃一同坐上了步輦,前往馬球場。

到了馬球場,沈楚楚發現馬球場和校場之間多了一道鐵門,鐵門兩側是鐵打的柵欄。

小德子守在鐵門外,看見了沈楚楚後,他揮了揮手:“娘娘,這裡。”

沈楚楚帶著臨妃走近鐵門,臨妃伸手拉了拉鐵門,驚奇道:“這鐵門好大啊,前幾日還沒有呢。”

小德子一聽這話,忍不住樂了:“這可不是鐵門,是皇上新引進的灌鋼法,將融化掉的生鐵與熟鐵合練,就可以獲得鋼。”

“這是鋼,不是鐵?”臨妃似懂非懂的重複了一遍,小心翼翼的拿手摸了摸大門。

小德子將皇上的囑托轉告給沈楚楚,便率先進了馬球場。

沈楚楚進了馬球場,環顧了一圈,見沒有找到武安將軍,隻好走到門外去守著大門,生怕錯過了武安將軍。

這擊鞠比賽可不是鬨著玩的,萬一馬失控了,性命都保不住。

碧月問過了小德子,小德子說皇上還沒下朝,沈楚楚掐著時間,估摸著時辰也差不多了,應該快到了。

本來沈楚楚想讓臨妃先進去,但臨妃死活不走,她也沒法子,隻能看著臨妃站在一旁,對著那張大門扣來扣去。

臨妃一邊摸,還一邊笑:“臣妾第一次聽說鋼,看起來和鐵好像一模一樣。”

沈楚楚見閒來無事,本想給臨妃科普一下鋼和鐵的區彆,剛一張嘴,便瞥見了黑壓壓一片人頭。

是狗皇帝下早朝了,他身後跟著幾十個大臣,武安將軍也在其中。

司馬致看見沈楚楚,眸光都放柔了幾分,他近來忙著搜集姬家造反的證據,每日焦頭爛額的,倒是有些疏忽了她。

待到今日擊鞠比賽之後,他便去永和宮陪一陪她,往後幾日他都儘量抽空去看她。

快結束了,姬家已經耐不住了,最遲不過春蒐狩獵,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等到他將姬家滿門抄斬,把所有跟姬家有關係的亂臣賊子都一網打儘,他便有大把的時間陪著她,她也就可以安心待產了。

他加快了步伐,走向前去:“怎麼沒進去?在等朕嗎?”

沈楚楚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她能說她是在等武安將軍嗎?

她乾笑兩聲,打了個馬虎眼:“皇上終於下朝了,臣妾都等不及想看擊鞠比賽了。”

司馬致一聽這話,便當是她不好意思了,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怎麼這麼涼?”

“走,快些進去。裡頭搭了棚子,能暖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