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壇子酸(2 / 2)

左一句亂的很,右一句亂的很,隻聽得四太太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心裡麵撲騰撲騰的,三姐兒,可不就是她的命根子。

“世道就這樣,咱們當老百姓的,隻能是熬著了,什麼時候天下太平了,什麼時候有心思過好日子,你經常在外行走,也要多多保重才是。”

“上海安全的很,都是租界,我們在法租界裡麵,是不大打仗的--”

說自己家裡安全得很,順帶著說說南邊安全的很,四太太就心裡麵嘀咕了,人家家裡如此的安生,這北平,似乎也不是那麼好了。

馮二爺步步為寇,四太太幾輩子猜不透這個女婿的心思,最後愣是點頭給帶走的。

也不知道怎麼點頭的,隻覺得女婿說的都對,都是為了三姐兒好,也是為了那家好。

去了上海,跟女婿親近,跟家裡婆婆親近,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且那裡安全的很,再沒有動亂的,且三姐兒能上學,那裡的學校女婿都安排好了,隻管著保送上大學的,不用像是如今這樣子,辛辛苦苦的考大學,什麼英文、外國曆史之類的,四太太隻覺得是天書。

“那您看,時間上--”

四太太滿口應答了,“你儘管放心,四爺那裡我去說,明兒一早我就去見老爺子,為著三姐兒好的事情,老爺子明白得很。”

四太太拍著胸脯保證的,想了一晚上,想著怎麼對著老爺子開口,讓老爺子答應。

女人一旦動起來心眼,基本上就沒什麼事兒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之後老爺子就再沒有說過不能。

這事兒乾的漂亮,劉小鍋學了不少,二爺動起來心眼,基本上是目的必達的。

又漫無邊際的數了數,這要是帶著禧姐兒回去,那多少上海灘的小姐都得氣的被子裡麵哭,人家正兒八經的來了,明麵兒上的,雖然人小,但是在牌位上,都得敬著。

再有二爺以前的是風流債,大概也不少了,他劉小鍋一清二楚的很,二爺有權有勢,也是個風流倜儻的人呢。

又想著這家裡合該是熱鬨了許多的,老太太身邊沒有女孩子,大爺已經回國了,帶著個女朋友一起回來的,老太太氣的夠嗆。

把能操心的都操心一遍,不能操心的事情也在心裡麵過一遍,劉小鍋才算是完成了忠仆的本分,心安理得的睡去了,一早兒就出發。

那禎禧自己哭的跟個淚人一樣,撲在四太太懷裡,也不管表哥在不在,“我不走,我陪著奶奶,爺爺舍不得我呢。”

她是真不走的,去玩兒可以,可是要走,再不肯的。

馮二爺聽著這話兒不高興,陪這個,陪那個,怎麼就不想著陪陪自己,心裡麵給打上一個標簽,小白眼狼,平日裡都白疼了你。

小白眼狼現在哪裡顧得上他的臉色,這兒有她的家,在家裡哪哪兒都舒服,書也讀的好好的,走了才難過。

四太太拉著她,怎麼也拉不開,抱著她的腰,頭怎麼也不肯抬起來,劉媽看的心疼,“太太,您看看,姐兒還小呢。”

立馬就挨了一眼刀子,馮二爺斜著眼看她,這麼大的人,不小了,彆人家裡都能嫁人了。

隻看的劉媽心裡麵發冷,她這才知道,隱約的知道,三姑爺大概是不好惹的,是了,不好惹。

不然那偌大的家業,憑什麼能支撐住的呢,再不敢說話了,鬆開了那禎禧的手。

那禎禧心裡麵苦巴巴的,家裡雖然窮,可是日子舒坦,去了就是寄人籬下的,她想念北平的厲害。

四太太也不舍,隻拉著她起來,攬著她的肩膀,小聲的勸,“你去吧,去吧,表哥姨媽對你好呢,好孩子,你去了,奶奶放心。”

家裡人都紅了眼,就連四小姐心裡麵都多了惆悵,這到底是每日裡看到的姐妹,隻是一轉眼,想到三姐走了,自己就合該是家裡的獨一份兒了,那得到的關愛要許多,這樣一想,便勸著她走。

趕緊走,現在走了才好的很呢。

那禎禧家裡麵說了不算,老爺子決定的事兒,她說了更不算,那家哭哭戚戚的,隻馮二爺看了心裡麵毫無波瀾,人自己是必須要帶走的,人家手掌心養了許多年,還不能讓人哭哭了。

端著茶,沉得住氣的很,那禎禧拿著眼睛看他,隻見他始終不張嘴,不張嘴說是讓她留下來。

不由得心裡麵撇嘴,她也做不了表哥的住,“我吃的多的很,要吃許多肉呢.”

“喔,養得起,合該是多吃肉的,給你吃四頓,晚上再加一頓。”

“去了少不得惹表哥生氣。”

“哪裡有不生氣的人呢。”馮二爺看著她紅齒白牙,心想你現在就惹我生氣,氣的我也不少了,就這麼不樂意跟我走,一點也不考慮表哥的感受。

作者有話要說:  西安下了一晚上的雨,很冷。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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