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巴赫舊約(1 / 2)

對你見色起意 令棲 8603 字 3個月前

難以言說的氛圍在夜色中遊蕩, 微妙與曖昧叢生, 淡淡的, 卻又格外洶湧。( 小 說)

可惜許昭意很不清醒,根本聽不出他話裡的情緒。她摟緊了他的脖頸, 頭枕在他的肩上滾了滾,重複著他的話, 費解又茫然,“男人的喉結不能亂——”小聲疑惑道,“可是女的也沒有喉結啊?”

溫熱的呼吸淩遲著他, 梁靖川被許昭意折磨得發瘋。

“……你彆說話了。”他頓住了腳步, 站在原地心煩意亂地閉了閉眼睛, 嗓音裡透著點燥。

許昭意哦了聲,往他肩頸間埋了埋腦袋, 似乎有些委屈,“你是不是不喜歡昭昭了?”

她的聲音低了低, 腦袋繼續往他身上埋,“你覺得昭昭煩,你嫌昭昭吵。”

即使邏輯亂得一塌糊塗,也沒影響她伶牙俐齒。

“沒有,”梁靖川啼笑皆非,深覺自己不該跟她較真, “我沒這個意思, 怕你累到了成嗎, 小祖宗?”

燈籠的紅暈撥開濃重的夜色, 翠屏胡同隻能步行來去,他背著她平穩地往外走。胡同口附近是聿公館,盛開著大片的玫瑰,微風從巷口拂麵而來,捎帶著熱意和淡淡的幽香。

才乖巧了一小會兒的許昭意,不安地挪動了下,抬起臉頰,“你放我下來。”

“怎麼了?”

許昭意沒回答,隻是扯了扯他的衣領,重複著“我要下來”。

很醉酒的人很難講通道理,梁靖川沒奈何,輕輕將她放下來。

許昭意剛一站穩,就朝著花圃小跑過去,晃晃悠悠又迫不及待。及踝的裙擺隨風卷起,在腳邊搖曳生姿。

“你慢點,彆跑。”梁靖川緊隨其後,見她伸手去折玫瑰,眼疾手快地去攔,“小心!”

差點沒拉住她。

梁靖川輕而易舉地捉住她的手腕,攏到了身前,“說了讓你彆亂動,紮手。”

“你乾嘛啊?”許昭意還在試圖掙紮,“我要玫瑰花!”

剛出了巷口的趙觀良,被眼前這一幕炸得不輕,“小仙女醉酒還挺特立獨行,這是表演‘采花大盜’?”

瘋了瘋了。

“幫個忙,”梁靖川一手捉著許昭意手腕,一手抽出張卡撂過去,“你進去賠錢,密碼6個0。”

趙觀良眼睛都瞪圓了,看著梁靖川有些語無倫次,“不是,小仙女不清醒,把你也給傳染上了?”

“你哪兒來那麼多廢話。”梁靖川壓根不在乎彆人怎麼想,眼風都沒掠過他。

好嘛,瘋了兩個。

“想要哪朵?”梁靖川低眸溫聲問她,近乎誘哄,“我給你摘好不好?”

“我要自己摘。”許昭意不領情,語氣生硬地回絕,情緒還有些低落。

他沒鬆手。

她就直勾勾地盯著他。

僵持不到半分鐘,梁靖川讓步。他鬆掉手勁的同時,摸了摸她的頭發,“你小心點,就準摘一朵,其他的我來。”

“我知道了。”許昭意心滿意足地翹了翹唇角,伸手去折半開半掩的那朵。是香檳色的朱麗葉玫瑰,花心泛著杏色,古典淡雅,幽微的香氣沁人心脾。

下一秒,她將那朵玫瑰遞給他。

“送給我嗎?”梁靖川稍怔,意外地接過來。

“你喜歡嗎?”許昭意微揚起臉頰,睫毛微微一眨,折入眼底的光像是熠熠生輝的碎芒。

“喜歡。”梁靖川啞然失笑,湛黑的眼眸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但更喜歡你。”

她怎麼能這麼輕而易舉地撩人卻不自知,即使是在醉酒的時候。

可愛到犯規了。

“我去,以後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以後千萬彆找我。”趙觀良回來時,笑著罵了句,“你倆摘花,花前月下,我感覺人家把我當成神經病。”

這邊司機都等了有一會兒了,許昭意終於消停,被梁靖川單手撈起,跟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抱進了車裡。

不過那片玫瑰花被糟蹋了一小片,幾乎被薅沒了。

車門閉合前,橫過來一隻手。

“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吧?”趙觀良手臂搭在車門上,就卡在那兒動也不動。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眸底漾著點情緒,很不耐的。

“我得提醒您,小仙女可未成年,”趙觀良不在乎,調侃的語氣意味深長,“咱倆是哥們啊,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上《今日說法》吧?”

“滾。”梁靖川懶得搭理,上下嘴唇一碰,撂上了車門。

剛被放下來的許昭意,逡巡了一圈,不樂意地坐在後座跺腳,像奄奄一息的蝴蝶似的撲騰了兩下,“你為什麼不背我了?我不要坐在這裡。”

難得她熱情,可惜她今天說的話,隻適合編成《十萬個為什麼》。

“那你還想坐哪兒?”梁靖川按了按太陽穴,好笑地看著她無理取鬨,“坐我腿上?”

“可以嗎?”許昭意眸色亮了亮,當真去勾他的脖頸,就往他身上蹭,“真的可以嗎?”

“……”梁靖川微歎了口氣,似乎有些掙紮,“你先鬆手,老實坐會兒。”

話音一落,許昭意勾著他脖頸的手卻忽然收攏。

慣性猝不及防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她的唇印在了他的頸間。在他微微僵住時,她的齒關輕咬了下他的喉結,酥麻感瞬間透骨,向四肢百骸蔓延。

梁靖川撐在她身側的手,卡著軟座收緊。

他心底緊繃的弦忽然斷了,那點不可言說的念頭,無聲無息往上竄,壓著濃烈的侵占意味,將最後的清明蠶食殆儘。

直如星火,疾疾燎原。

梁靖川鎖著許昭意的腕骨,將她扯下來,牢牢按在了後座。她似乎不適應,稍微從他禁錮中抽了抽手,結果被他攥得更緊。

“這可是你自找的。”他斂了斂視線,嗓音有些啞。

許昭意也沒掙開他。

就在他打算俯身時,她側了側身,麵頰貼著他的手,像隻小貓似的蜷縮了下身體,靠著軟座困頓的閉上了眼睛。

像是折騰累了,想睡了。

“許昭意?”梁靖川微微蹙眉,試探性地喚了她一聲,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