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光芒萬丈(1 / 2)

對你見色起意 令棲 13209 字 3個月前

許昭意渾身一個激靈, 拍開了他的手。

氛圍很微妙, 日光燈亮得晃眼,消毒水的味道依舊刺鼻,卷走了人些許注意力。許昭意低眸時不經意晃到腿間和身前的痕跡, 先前經受過的難捱快意紛至遝來,耳根迅速躥紅。

她攏著棉服穿好,拉鏈拽到頂端, 將他輾轉過的地方裹得嚴嚴實實。

對麵傳來他的一聲輕笑,低低地往她耳邊繞。

他這人總是這樣, 撩得人心裡小鹿亂撞, 折騰得人身軟腿也軟, 自個兒倒永遠氣定神閒。

“又開始了是嗎?”許昭意耳尖都發麻, 實在忍不了, 抬膝撞向他, “你對我就沒點良心是嗎?”

梁靖川手上撈了把,牢牢鉗製住她的膝蓋不放,“你又不疼了?這麼能鬨騰。”

“……我那是又忘了。”許昭意掙了下, 沒好氣地看著他,“不過我不習慣, 你就不能少招我?”

梁靖川無聲地勾唇, 也沒再繼續鬨她,俯身收拾好藥水, 將一袋東西遞給許昭意, “你拿著。”

“我?”許昭意沉默地看著他, 很費解,“為什麼我拎?”

“我不方便。”梁靖川言簡意賅,眸色淡淡的。

“難道我看上去很方便?”許昭意難以置信地瞪他。

讓一個女孩子,還是讓一個受傷的女孩子拎東西,他居然挺理所當然。就算不是很重,但他身為男朋友不應該紳士點嗎?

怎麼能趁人之危,堂而皇之地發“昭”難財?

無恥啊。

“我的意思是,我抱你不方便。”梁靖川敲了下許昭意的額頭,嗓音挫敗又無可奈何,“你打算自己挪回去?”

許昭意縮了下小腦袋,心虛地哦了聲。她一手接過他手中的東西,一手摟住了他的脖頸。

-

回到大禮堂的表演廳時,場內氛圍正熱烈。台上正在說相聲,一進門剛好聽到逗哏在模仿某社四公子之一的絕活,“刹車哭”。

許昭意本來想在後排找個座,悄無聲息地坐下,但有人不讓。

梁靖川捉住她的手肘,把她撈起來,“你去前邊坐著。”

兩相僵持了半分鐘,繼續拉扯也不是個事,許昭意拿他沒轍,終於還是沒拗過他,“行吧,您是我大爺。”

梁靖川勾了勾唇,“待會兒提前一點出來,我帶你回宿舍。”

許昭意清楚他打的什麼主意,也的確不想慢騰騰挪回去,點了點頭,小聲地應了句,“知道了。”

梁靖川這才放過她,左手抄進外套裡,去了後台。

許昭意也從最左側過道過去,走到前排的演員休息區,坐在了熟人旁邊。

“嚴不嚴重啊?”文娛委員壓低聲音,視線上下一掃,“我在樓下聽到那聲動靜,都被嚇了一跳。”

“崴了下腳,沒多大問題。”許昭意笑了笑。

文娛委員看著比她都痛心,“可惜浪費你那麼多時間,白便宜其他人了。”

“沒事。”許昭意不太在意,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小聲說了幾句話,安靜地坐在位子上。

畢竟有學校檢修不到位的鍋,其間老徐和負責晚會的老師還過來查看了下,反複確認許昭意沒出事,才略微鬆勁。

許昭意有點走神。

跟其他人不太一樣,她喜歡語言類節目,晚會的歌舞其實挺無聊,還是小品相聲抓人眼球。隔了幾個節目,主持人報幕報到梁靖川,她才專心了點。

她往台上瞧了眼,略微詫異,“何芊芊呢?怎麼沒上台啊?”

“鬼知道她又想整什麼幺蛾子,說是受驚過度需要休息,不過我看小白蓮花傷得沒你重啊。”文娛委員聳了下肩,態度放在內娛粉圈,就是活生生一個毒唯,“不過這樣也好,川哥肯定挺嫌她,隻要她不在了,畫麵簡直不能太賞心悅目。”

許昭意笑笑,也沒再說什麼,望向台上。

梁靖川端坐在鋼琴前,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急速翻飛,激蕩的曲調從黑白琴鍵上流淌而出。

Fantaisie-Impromptu,肖邦的曲子。

升c小調的樂曲節奏急速交合,他轉調時清晰利落,技巧性很強,右手的琴音漸變,旋律舒緩下來,低回的曲調在反複中走向尾聲。

禮堂內陷入了沉寂,直到曲終都沒反應過來。不知誰起了個頭,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許昭意心說,大約藝術永遠都能夠引起共鳴。不管在任何年代、任何地點,麵對的聽眾是專業的或是業餘的,那種震撼人心的感染力亙古不變。

不過她這種想法,也就持續了不到一分鐘。

梁靖川低垂著清冷的眼,從鋼琴前起身,單手解掉了扣子。

他沒退場。

在台下探究的視線中和好奇的小聲議論裡,梁靖川骨節分明的手一抬,拋出了外套。他不太走心,極度鬆散的動作似乎漫無目的,但外套卻精準地落在西側第一排,不偏不倚地蓋在許昭意身上。

許昭意扒拉了下他的外套,抱在懷裡,麵上不動聲色,心底直敲小鼓。

鐘婷意味深長地“哇哦”了下,提著裙角坐到她身側的空座,“什麼情況啊?我怎麼有種馬上要有瓜的預感。”

梁靖川修長的指骨勾住領結,輕輕一扯,襯衫領口處露出微凸的喉結和精致的鎖骨。

氣場毫無征兆地切換了。

先前彈鋼琴時的清冷和禁欲感似乎是錯覺,就在這一刻,難以言說的邪氣和痞意橫生。

現場的燈光驟滅。

花哨的節奏帶起了現場的氣氛,鼓點隨著低音而起。他掐著節奏點,掀起眼睫,散漫地抬起下巴,在一個急轉的音節裡展開雙臂。街舞的動作很大,銳利如刃的力度破開空氣,震到肢體的每一個部位。

很欲,也很野。

許昭意忍不住“我靠”了聲,怔怔地坐直了身子,臟字沒經思考滾落紅唇,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他怎麼什麼都會?”

鐘婷同樣一個“我靠”,“大佬說幫你頂那五分鐘,我還以為再來一段鋼琴呢,這麼野的嗎?”

許昭意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她甚至覺得有必要收回剛才的想法。就從現在場下炸裂的反應來看,曲高音妙還是沒抵過色相皮囊。

他這人可太要命了。

她也免不了俗。

快節奏的樂曲很炸,他的踩點是精準契合的,動作是乾淨有力的,憑借著肌肉記憶卡在最完美、最漂亮的位置。

在烘加氣氛的乾冰和晃動的光柱裡,他單手撐地,定格倒立。

隨著他的動作,襯衫滑落腰腹,露出緊繃的腰腹線條,和一小截勁瘦的腹肌。

整場晚會的氛圍都跟著徹底變了,高亢的尖叫聲瞬間引燃了整個表演廳。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反複死亡,你們班大佬有女朋友嗎?”

“應該沒有吧。”文娛委員搖搖頭,“不過你們這些女人就彆想了,近水樓台的都不見得有機會,等大佬有女朋友了也沒戲。”

“我不管,有也沒關係,就算不能讓大佬換一個,完全可以考慮多一個嗚嗚嗚好絕!”

你做夢。

許昭意麵無表情地在心裡想,這年頭挖牆腳都如此理所當然了嗎?

音響設備離得很近,低音越來越強勁,節奏感強烈的舞曲震耳欲聾。在一個漸急的鼓點裡,梁靖川僅憑腰力從地上起來,爆發力和氣場震撼全場。

底下女生的尖叫再次飆高了分貝,近乎歇斯底裡,就差沒掀翻大禮堂頂端。

“川哥的腰力可真好啊,”文娛委員化身尖叫雞嚎了大半分鐘,灌了兩口飲料,“不愧是我男神,他還有什麼不會的嗎啊啊啊啊啊!是我的理想型了!”

“你確定不是妄想型?”鐘婷揉了揉喊疼了的嗓子,替許昭意補刀,“多吃幾顆花生米,也不至於如此幻想。”

兩人互掐瞎鬨了大半分鐘,鐘婷突然扭過頭,附在許昭意耳邊小聲嘀咕,“姐,我突然對你的未來充滿擔憂。”

許昭意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聽說腰力好的男生都很欲,喜歡玩各種折磨人的花樣,而且那方麵,”鐘婷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聲音,“會非常持久。”

許昭意耳根一熱,瞪了眼她,“你能不能正常點,少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這真的是為你擔憂,大佬看著太強勢,搞不好有那種傾向,”鐘婷拍了下許昭意的肩膀,“我怕你將來受不了。”

許昭意推遠了她,麵無表情地奉送兩個字,“快滾。”

鐘婷閃了下身,笑吟吟地提著裙角走向搭檔,預備上場。

許昭意沒再搭理她,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無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嘴唇。她腦海裡全是他湛黑沉冷的眼,優越的喉結,還有絕地而起的腰。

在最後一個音裡,梁靖川半垂著眼,朝許昭意的方向偏轉身體,單膝跪下。禮堂內環繞的音響中傳來他微冷帶沉的嗓音,低低的,格外勾耳:

“You had me at hello.”

意料之外的表白,許昭意睫毛微微一顫,心臟陡然漏停了半拍,動作都僵住。

大禮堂內徹底炸裂了。

“嗚嗚嗚我男神看的是咱們這——”文娛委員話說了一半,睜大了眼睛,視線在梁靖川和許昭意之間來回晃了好幾圈,快結巴了,“等等,你們……我靠靠靠靠,不會吧?你們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作為唯一的知情人,我居然還是受不了這種刺激,”鐘婷捂了捂倍受刺激的小心口,“狗死了的時候,沒有一對情侶是無辜的。”

焦點還聚集在台上,幾乎沒人反應過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