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纏綿(1 / 2)

對你見色起意 令棲 11655 字 3個月前

許昭意睫毛微微一顫,素淨的麵容有些失色。

虛白的霧氣升騰,彌漫了整個空間。拒絕的話她連一個字都沒說出口,腳踝便被撈起,搭在池邊牢牢鉗製住。冷熱適宜的池水包抄上來,在她的肩頸處蕩了蕩。

許昭意整個人朝後栽去,水花四濺,沒過了她的下巴。

他根本沒給她回絕的餘地。

陷下去的瞬間,許昭意被狠狠撈起。她抓著冰涼的邊沿,差點嗆到水,心有餘悸地喘著氣。

太他媽驚悚了。

分不清是怎麼開始的,她能清晰地看到全部過程,她被他完全支配,細腿搭在池邊反複屈起又虛弱放下,僅存的意識被陌生的感官體驗蠶食殆儘,徹底敗在他手上。

“我不想了哥,真的不想,”許昭意按住他的手腕,眼淚打濕耳鬢青絲,“我好困啊,我們去睡覺了好不好?”

“你今晚不是挺能耐嗎?”梁靖川肆無忌憚地逗她,意態輕慢至極,“這才剛開始,現在就喊停,以後還怎麼——”

他貼在她耳垂輕吻,低啞著嗓音說了兩個字。

許昭意耳根一熱,薄瘦脊背僵直的瞬間,視線低了下去。

梁靖川把袖子慢慢往上撩,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他的手很涼,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薄繭覆蓋在指腹,體驗在她身上時粗礪又難捱。微凸的腕骨線條利落分明,隱約能看到淡青色的血脈,勁瘦而有力。

他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捕捉她所有的情緒波動,微潤的額發遮不住那雙眼。

漆黑、輕佻,也沉冷。

許昭意心悸,挪開了視線。

水汽和熱度撲麵而來,迷瀅得幾乎讓她看不清他的眸色,隻無力地踢蹬著水,承受排山倒海般襲來的痛苦和快意。

儘管如此,這樣的狀態還是讓她難以麵對。

“你是變態嗎梁靖川?”許昭意渾身的力氣在他手上散了個乾淨,“我那麼喜歡你,你根本不心疼我,你就是個感情騙子。”

在氤氳的熱氣中,許昭意閉緊了眼睛,嗚嗚掙紮了幾下。

“你到底想乾什麼啊?”她情緒有些崩潰,難受地仰頸,“我都求你了,放過我吧哥,我真的不行了哥哥,你還是人嗎梁靖川?”

她邊罵邊數落他的罪行,最後死死抓著邊沿,斷斷續續地嗚咽。

“放鬆點兒昭昭,你會喜歡的,”梁靖川半垂著視線,不由分說地去探她的風光,“再加兩根好不好?”

許昭意沒搭腔,她隻覺得自己的命怕是要交代在他手上。

你媽的,禽獸啊。

懸頂大麵積的天窗玻璃澄明,溫池旁的薄紗垂在圓柱邊,二樓空間和視野開闊,能清晰地看到曼妙的風光和璀璨的夜空。

一陣陣璀璨的白光飛逝而過,隕落天際。

軟話和狠話她都說儘了,硬氣的威脅和沒骨氣的撒嬌也試過了,結果隱秘風光被埋進更多,過載的快意鋪天蓋地而來。梁靖川這人軟硬不吃,她哭爹喊娘都不管用。

她潰不成軍,他冷靜自持。

實在是承受不住,她從他的手臂外側搭過去,頂住他的肘關節,手刀直接劈了過去,想要抽身。

她下手是真的狠。

許昭意生在南方,那張素淨漂亮的麵容和清甜溫婉的聲音極具欺騙性。看著身段纖瘦,不盈一握的腰肢近乎弱柳扶風。

但她動起手來很顛覆形象。挨上一下,寸勁從皮肉震到骨頭裡,總之不是什麼善茬。

不過在絕對的壓製麵前,任何技巧都是多餘。

原本男女之間力氣就懸殊,她現在又提不起勁,被他扣住腕骨。他壓住她的手背翻轉,微微用力將她的力道卸掉,牢牢壓在身側。

“你對我還挺狠心。”梁靖川挑了下眉。

“我沒你行為畜牲。”許昭意沒好氣地罵他,不太服氣。

她挪動了下,被他掐著脖頸按回去。

天窗玻璃四周的燈光刺眼,梁靖川懶懶散散地垂眸,捏準位置來回體驗她的緊和潤。沉默下來時,他的五官起承轉合都埋入陰影裡,立體而沉鬱。

和溫和散漫的語氣相左,他這人很強勢,幾乎不留餘地。

他真的壞透了。

許昭意茫然地看著天窗,恍惚了幾秒,突然僵直了後頸。

她屏住了呼吸,心臟像是被誰攥緊,滅頂的快意掀起了瀕死般的體驗,聲音都卡在了喉管裡。

“這麼快?”梁靖川彎了下唇角,低頭壓著她吻了上來。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濃稠的夜色愈深,折騰到很晚才停歇。她的意識浮浮沉沉,像是在大海裡掙紮——

快要被溺死時,才被撈起,然後重新跌進海裡,反複體驗瀕死的痛苦和劫後餘生的快意。

許昭意提不起勁,疲倦酸乏得不想動,任由他抱回去。

梁靖川拉起薄毯一角,蓋過她肩膀,將空調溫度調了調,冰涼的手背貼上她的側臉,“喝水嗎?”

“彆煩我。”許昭意含糊地應了聲,閉著眼睛拍開他的手。

她實在是困,攏著薄毯翻身背對他,柔軟的發絲從肩上滑落,遮住了大半張臉,語氣有點不耐煩。

梁靖川低笑了聲,沒惱,也沒繼續折騰她,關掉了落地燈。

室內陷入黑暗。

梁靖川在原地站了會兒,直到許昭意沉沉睡去。他單手撐在她耳側,俯身而下吻她的唇,五官和身形都隱沒在黑暗裡,看不分明。

“晚安。”

寂靜的臥室內,回應他的隻有她勻稱的呼吸。

-

許昭意第二天清晨是被…醒的,大腦還空白了好半天。她微啜著氣抓緊了梁靖川的後背,薄汗涔涔,有些緩不過來勁。

兩人的視線無聲相接。

許昭意茫然地眨了下眼睛,眸底還泛著折騰後的霧氣,不爭氣地紅了耳垂。

要命。

初醒的困倦感還沒散,許昭意本來就有起床氣,再加上一覺醒來就撞上刺激場景,實在過於驚悚,她差點沒一巴掌呼上去。

剛一抬手,梁靖川鎖住她的腕骨,向上翻折按在頭頂。

“你乾什麼啊?”許昭意咬了下唇,另一隻手鬱悶地推了推他,將羞於啟齒的聲音抵在齒間,“好沉啊你,快起開,彆咬我那疼疼疼,你大爺的梁靖川!”

梁靖川埋在她身前作祟,緊緊箍著她的腰身,“彆吵。”

被攪斷興致後,他半垂著視線,撥過她的肩頸迫她翻身。湛黑的眼眸沉鬱,帶著慵倦的戾氣和不耐,讓人生出種心驚肉跳的錯覺。

“天都沒亮呢哥,你還是人嗎?”許昭意實在是懶得動,索性任他魚肉,特像那張生無可戀且心如死灰的表情包——

[我不乾淨了.JPG]

相處以來,她這男朋友真是絕了,手段刁鑽得離譜,不做到底也能把她折騰死,反複刷新她匱乏的認識,重塑她單純的世界觀。隻要現在一低眸,就會看到昨晚的瘋狂程度,膝蓋上連跪帶磨出一片淤青,還有幾乎遍布全身的掐痕和齒痕,不知道多少天能褪。

梁靖川到底是個什麼狗東西。

“快日出了。”梁靖川懶懶散散地應了句,從她身後進犯她的風光,嗓音帶著晨醒的低啞。

許昭意服氣了。

日出?

看日出是挺浪漫,但他昨晚把她折騰個半死,今早又攪人清夢,她統共睡不過五個小時。這他媽是畜牲行為!

“梁靖川,”許昭意揪著枕頭承受了會兒,脾氣都快被磨沒了,她很小聲地說了句,“你晃一晃自己的小腦袋。”

“嗯?”梁靖川饜足後抬眸,懶洋洋地從她身上起來,俯身撈起衣物,慢條斯理地穿好。

許昭意在薄毯裡翻過身,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有沒有聽到裡麵的水聲?”

“……”

梁靖川沉默了兩秒。

顯然他根本不知道這段子,許昭意逞完口舌之快,心情大好。她唇角翹了翹,抱著薄毯哼哼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