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殺溫柔(2 / 2)

對你見色起意 令棲 22584 字 3個月前

許昭意條件反射地往梁靖川懷裡鑽,然後意識到姿-勢微妙,心虛地挪回副駕駛。她順著聲音來源瞧了眼,對方正在往這裡看。

停車場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輛拉風的Aventador。

車窗緩緩降落下來,男人的臉隱沒在陰影裡,垂落一隻夾煙的手,火星若隱若現。

“熟人?”許昭意微詫。

“不用理他,”梁靖川神情淡淡地,漫不經心道,“我今下午放了他鴿子,應該是來找茬的。”

“那您可真不是東西。”許昭意歎為觀止,“你都不下去解釋一句?”

“主要是不想讓你見。都比較混,彆搭理他們,”梁靖川朝她傾身,拉過安全帶想替她係好,嗓音溫溫淡淡的,“而且我跟你約會,為什麼要有第三個人?”

許昭意心底軟了軟,莫名得到點愉悅,按住了他的手,“既然是因為我放人鴿子,那我來吧。”

梁靖川直起後背來,抬眸看了眼她,似乎在無聲問詢。

“替你甩開他啊。”許昭意翹了翹唇角,“勞您換了位置。”

梁靖川挑了下眉,一言不發也紋絲未動,說不出什麼意味。

“快點。”許昭意不耐地推了推他,在他點頭後,撐了下椅背,往上一翻就換了過去。

梁靖川拿她沒轍,由著她調換位置,才覺出不對勁來。

“你會開車嗎?”他微眯了下眼,“什麼時候拿的駕照?”

這話聽著有點耳熟。

許昭意第一次上他的車,也是這麼問。所以她睨了他一眼,輕輕懶懶地將原話奉還,“你可以選擇跳車。”

梁靖川無聲地彎了下唇角。

係好安全帶的瞬間,輪胎摩擦地麵,油門一踩到底。

跑車像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擦過那輛Aventador時,對方眯了眯眼,腳下一踩,近乎與她並架衝出了停車場。

沒有賭約的比賽在此刻開啟。

在燕京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堵車,很難體驗到飆車的暢快淋漓。

這裡附近有山路,兩輛跑車在極致的車速下飛馳。推背感襲來的同時,她的心跳漸漸急促,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此刻上湧,理智和瘋狂在腦海中狠狠撕扯。

兩輛跑車咬得很緊。

過近的距離有幾次都互相擦過,反複的追逐反超後,兩輛車在山路上越往頂上走,彎道越來越多,路麵越來越窄。

許昭意玩這個不到一年,對方是個老手,一時甩不開他。

“累嗎?”梁靖川慢條斯理地拆掉了袖扣,“玩夠了換我來。”

話說得委婉,無非是要替她。

他背對著光線,大半張臉隱沒在陰影裡,沉鬱的五官輪廓看不分明,勾著一點說不分明的邪氣,輕慢、懶散,不太走心。

許昭意抿了下唇,沒搭腔。

梁靖川也沒抬聲催促她。

在下一個彎道處,深藍色的Aventador旁隻有半個車身的位置,咫尺之間,後麵的路麵也越來越窄,完全沒有超越的可能性。

許昭意油門瞬間踩到底,輪胎瘋狂摩擦地麵,激起來一陣火星,意料之外,車身突然側了過來。

車子滑流而過的同時,挨著山路外側斜掛,托底擦出火星,貼著對方的車子超了出去。

很驚險。

這裡是山路,雖然有加固的圍欄,但還是危險至極,空間越來越壓迫,稍有差池就容易撞上去,甚至車毀人亡。

那朋友嘶了一聲,忍不住“我操”了下,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一路暢通。

隔了幾秒鐘,他那朋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略微詫異地眯了下眼,還是兩個字,“女的?”

雖然使了點小技巧,但勝負已定。後麵沒再追上來,許昭意的車速也緩了下來,滑了出去。

車子從另一側下山。

郊外的公路寬闊,鬱鬱蔥蔥的樹林間蟬鳴鳥叫,一陣涼風撲麵,將初夏的微熱吹散了些許。車子在極速過去後,四平八穩下來。

梁靖川眸底暗色沉降下來,“還不錯。”

他喜歡她現在的樣子。

讓人心悸,讓人著迷。

“班門弄斧,見笑。”許昭意唇角微翹,五官都生動明麗起來。

“很有天賦了,”梁靖川勾了下唇,抬手揉了揉她的長發,“我怎麼不知道你會這些?”

“我有個舍友,她喜歡玩賽車,閒著沒事學了點。”許昭意漫不經心地解釋了句,“對了,你好像還認識她男朋友,就以前咱倆去劍道館的時候。”

她思忖了幾秒,有些奇怪道,“不過他倆分手了吧?我看姒姒不太願意提,也就沒多問。”

梁靖川倒是沒有搭白,也不知道是沒記起來,還是因為彆的。

“今晚還回家嗎?”他溫溫淡淡地問了句。

“不回去也沒什麼,反正我爸媽都不在。”許昭意沒多想,隨口應了句,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她輕笑了聲,纖麗的眸子微微一眯,“怎麼,現在就想同居啊?你居心不良啊,男朋友。”

“你就待十天。這麼短暫,也算同居?”梁靖川微微眯了下眼,貼著她的腰線,撩-撥得緩慢又輕柔,漫不經心道,“我隻是提前行使下夫妻權利。”

許昭意睫毛微微一顫,氣息都有些不穩。

“彆鬨,”她沒好氣地拍掉了他的手,瞪了眼他,“小心車毀人亡啊。”

梁靖川半垂著視線,無聲地勾了勾唇,也沒再繼續折騰她。

“你還回學校嗎?”許昭意心血來潮,“我晚上還要去趟生科院,要不我陪你回去上自習吧?”

“隨你。”梁靖川不太在意。

-

這個時間段正趕上飯點,自習室裡空蕩蕩的,風卷著窗簾一角掀開,將暖烘烘的光線撒進來,在地麵上切割了一塊明亮。

兩人安安靜靜地坐了會兒。

許昭意沒什麼事做,單手支著下巴,偏頭盯了他一會兒,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梁靖川。”

“嗯?”梁靖川淡淡地應了聲,也沒抬眸。

許昭意沒吸引到他的注意力,臉頰微微鼓了下,又戳了戳他,聲音軟了下來,“梁靖川。”

梁靖川麵前的電腦一合,攥住了她的手,朝自己的方向扯了把。他攏著她的腰身按進懷裡,微微挑了下眉,“這麼不老實?”

“我就是無聊,想讓你理理我嘛。”

“不是你提議要來上自習嗎?我寫作業怎麼看你?”梁靖川好笑地看著她,眸色意味不明地深沉下來,“不過你要是後悔了,我們去泡溫泉吧?”

我日,他還想著溫泉呐。

“……你的腦子裡是進了溫泉的水了嗎?”許昭意耳根一熱,沒好氣地推了推他,“這是你們學校,你能不能正經點?”

梁靖川彎了下唇角,朝後仰了仰身,整個人懶懶散散的,“那你想怎麼樣?”

許昭意就等他這句話呢,起身直接轟他走,“我替你寫策劃和作業,你替我買東西。我要吃海棠糕和梅花糕,還要一串扁的糖葫蘆,一小份驢打滾,再幫我買一杯墨西哥日落。”

“就知道是為了吃的。”梁靖川笑了聲,撈起外套起身,嗓音裡勾著點無可奈何,“你自己在這可以嗎?”

許昭意朝他擺了擺手。

她瀏覽了遍材料,略一思量,開了文檔替他寫策劃案。

暮春時節的風和煦又溫柔,將不知名的花香送進來。自習室內徹底的安靜下來,樓下有人經過,隱約能聽到他們的交談聲。

咯吱——

有人推門進來,許昭意眼尾挑了下,勾出點灼灼的清豔,“不會吧,你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對麵站著的並不是梁靖川,是上午在籃球場遇到的那個女孩子。

女孩似乎也沒想到會撞上許昭意,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自然而然地問了句,“他不在嗎?”

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他”這種指代詞,聽著比她今早不帶姓氏地喊名字,更私密。

許昭意勾了下唇,笑意不達眼底,“他替我買東西去了,你要是有急事,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

她微微一頓,“或者,我可以替你轉達。”

那個女孩子不避不讓地,“隻是有點問題想要請教,我會自己問他的,就不麻煩你了。”

“沒關係,”許昭意晃了眼她的筆記上的名字,不溫不涼地,“秦甜同學是吧?我叫許昭意,你有問題直接找我也可以。”

她的語氣平靜,甚至稱得上溫和,但莫名勾著一點壓迫感。

秦甜總覺得被故意針對,心裡不太舒服,輕輕地笑了聲。

“我知道你的,聽說過你們的事,你是他女朋友嘛,”她將手上的東西一推,款款坐在許昭意對麵,“你彆多想,我找他隻是為了活動的事。不過你是生科專業對吧?就算防著我,也不必如此吧?”

許昭意也不著急反駁,在電腦上敲了一段數據,聽對方把陰陽怪氣的話說完,自始至終沒有抬眸。

秦甜自以為戳到她痛處,不依不饒道,“如果你還是疑心的話,要不然你拿筆記一下吧?”

許昭意終於抬眸,唇角的笑容很輕地浮了下。

“同學,我會的雖然不多,但是指教你,綽綽有餘。”

秦甜扯了下唇角,臉色到底不太好看,“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許昭意輕抿了口咖啡,繼續輸入數據,“你彆激動,我雙修的課程,很不湊巧,其中一門和你同專業。”

她眼皮都懶得掀一下,“所以你要是有什麼問題,用不著梁靖川,我就可以免費教教你。”

秦甜沒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手指細微地一動,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很滑稽。

得意的炫耀和故意的刁難,在這一刻都像是拙劣的表演。

但隔了沒多久,秦甜忽然鬆散了下來,麵上還算溫和,沒多少尖銳的情緒。她了然地看著許昭意,“看得出來,你不太喜歡我吧?”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許昭意附和地點點頭。

直白到冒犯,秦甜被鎮住,好半天才緩過來,想要將話刺回去。

“其實我能理解,異地戀大多沒有安全感,很正常。”她咬了下唇,“不過我問心無愧,又沒做什麼,你不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嗎?不覺得對我很過分嗎?”

“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說實話,你犯不著覺得委屈,表演給誰看呢?”許昭意眨了下眼,比對方還要純良無辜,“還是說,你期待在誰更白蓮花上battle一下嗎?”

周遭的氣氛微恙,生出一種劍拔弩張的錯覺,詭異而微妙。

按照慣有思路,陰陽怪氣和婊裡婊氣的戲碼即將上演,可在對方上台前,隔在兩人之間的窗戶紙,就被許昭意無所謂地扯開了。

許昭意撕完了窗戶紙,也沒繼續,像是失了興致似的,低眸看材料。

作為偽裝白蓮花的一姐,文明祖安的翹楚,許昭意向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殺人不見血。如果說這世上本來沒有路,但遇到了許昭意,也就有了路——

死路一條。

但這一次,許昭意自始至終懶散輕慢,甚至不太上心。

說到底,她根本就沒把秦甜當成對手。反倒對方著急得快要跳腳的樣子,更像是被人搶了男朋友。

秦甜到底坐不住,率先開口。

“你不用把話說得這麼那麼難聽,你們倆異地戀,又沒有結婚,哪天突然分手了也不是沒可能。”左右這裡沒彆人,她的態度也算不上友善,“感情沒有先來後到,我為什麼要跟你裝?”

“感情是沒有先來後到,但你沒聽人說嗎?人得有禮義廉恥。”許昭意抬眸,眼尾微微上挑,“不過說實話,隻要你彆把下作的東西懟到我眼前來,你有沒有禮義廉恥,我其實不太在乎。”

她的笑容很淡,“說句你不愛聽的,就算我肯讓,不管東西還是人,你都接不住。”

秦甜的麵色微白,有些難堪。

“你對自己還挺自信。”她被氣得手指都在抖,攥緊的手掐了下掌心,才平複了情緒,“他知道你對彆人是這副麵孔嗎?”

“我男朋友知不知道,就不勞你操心了,同學。”許昭意合上了電腦,輕輕懶懶地朝後靠了下,“不過我這人脾氣雖然不好,還是講究退一步海闊天空的。”

秦甜以為捏到了她的短處,快意地冷笑了聲,“怎麼,你這麼怕彆人知道你惡毒?威脅完就後悔了,想要求我和解嗎?”

“你誤會了,同學。”許昭意眨了下眼睛,像看傻子一樣憐憫地看著她,“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繼續沒完沒了,我退的那一步,將來可能踩到你臉上。”

她勾著點似有若無的笑意,輕慢到囂張,從容得讓人心悸。

“在我還有耐心給你留麵子的時候,麻煩你先長個腦子。”

作者有話要說:  川哥(執著):泡溫泉嗎,寶寶?

P.S.

1.有人相愛,有人夜裡開車看海。——《藏起來》

2.如果說這世上本來沒有路,但遇到了許昭意,也就有了路——死路一條。改編自魯迅的《故鄉》,如下:

“我想:希望本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下章可能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下一更更新前,本章評論紅包見者有份。

■推下我基友的文《狂戀你》by甜醋魚

【雙向救贖/病嬌少年歌手x佛係神顏刺青師】

【1】

平川大學有兩個傳奇。

年少贏得金曲獎的林清野,頑劣放縱,網絡上批評不絕,卻粉絲如潮,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被譽為“平川之光”的校花許知喃,人間初戀,溫暖善良,常見她抱著本佛經念念有詞。

兩人天差地彆,互不相識,直到某天一次意外,關係天翻地覆——

後來,林清野坐在台階上,指尖撚著一支煙,笑得痞氣又散漫:“阿喃,你跟了我吧。”

大家背後感慨,許知喃真是空長了一副神顏,最終卻也被林清野那樣的混蛋玩弄股掌。

【2】

林清野複出演唱會上,他閃閃發光,底下是撕心裂肺喊著他名字的粉絲。

最後的ending pose,他背對粉絲,汗流浹背,印出後背那副大片的紋身,是一個少女。

這張照片一出便席卷網絡,大家紛紛猜測被林清野刻在後背上的女人到底是誰。

直到某次節目組去林清野家突擊檢查,林清野上身赤著打開門。

轉身時直播間粉絲終於清晰看到他背後的紋身圖案以及旁邊的兩個字——“阿喃”

隨即,臥室門打開,容貌出眾明媚的女人穿著男士襯衫,睡眼惺忪走出來:“林清野,你又把我衣服扔哪去了?”

直播畫麵中,女人的臉和林清野背後的紋身正好吻合。

*

二十歲的林清野鮮衣怒馬,不與平凡,風月無邊。

可阿喃朝彆人笑一下,他就不屑一顧卻嫉妒發狂。

我想拉你入地獄,卻又奉你如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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