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鷺鶴(2 / 2)

聽著有點像“汙/言穢/語”。

“是啊,是啊,”詹妮弗翻了個白眼,“你有空罵我不如問問自己為什麼白長著雙這麼大的翅膀卻飛不起來。”

她把生命環貼在鳥身上,完全不知道這會不會奏效以及會怎麼奏效。半秒鐘後,特殊材料製作的腕帶忽然伸長,把環身穩妥地扣在了鷺鶴脖子和身體的連接處。

藍色投影在空中浮現,一串亂碼般的數據,然後慢慢變得協調,成了文字:【掃描中......目標體征監測中......麻醉劑量計算中......請確認指令......】

詹妮弗毫不猶豫地點下確認指令。

隻聽哢噠一聲,就像玩具槍的槍/響,鷺鶴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

這響動是如此尖利,以至於等詹妮弗把傷口消好毒包紮完畢、用蕨類植物做好一個墊子、甚至拿長袖T恤把外層的羽毛擦乾後,兩個耳朵裡還有鳥叫聲在晃蕩。

“我覺得我是在自找麻煩。”她板著臉說。

翅膀捆成那樣是完全失去平衡的了,做夢它也彆想像進來時那麼肆意溜達。這隻鳥暫時無法快速移動,鐵定要跟她一起住好幾天,食物和水倒是小事,重點是實在太過聒噪。

這種聒噪讓詹妮弗根本沒空胡思亂想,事實上,從蠢鳥住進來的那天開始,山洞裡就充滿了雞飛狗跳。

當天晚上由於麻醉劑的作用,詹妮弗至少還安生睡了兩三個小時。三小時後她就被一陣引吭高歌吵醒。

她睜開眼睛。

蠢鳥正趴在地上拿桔紅色的喙啄紗布,後腦勺上的毛整個炸開,活脫脫就是推特上觀眾們喜歡用的表情包“剛睡醒怎麼了.jpg”。

這個姿態委實好笑,詹妮弗被逗樂了,她掰了點蛇肉乾輕拋過去,有點感受到了朋友們養寵物的快樂——大約感受了那麼三秒鐘。

其中一小塊掉在麵前,蠢鳥拿紅眼睛瞪了肉塊一會兒,又叫喚起來。

這是在抗議還是幾個意思?

“我隻有這個。”詹妮弗冷漠地說,“所以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不然把這個吃了,要不然餓著肚子。”

她才不管一隻鳥能不能聽懂人說話,隻是把更多的肉乾撕成極小的碎片統統丟在它麵前。

***

暴風雨來臨後的第二天,風速和雨勢比前一天更大。

這天的選手人數直接降到五百以下,並且退賽的人大多數都狀況不佳。

因為背風,詹妮弗大膽地把一半雨簾掀起來通了會兒風,又把水瓶埋在門口的泥地裡收集淡水。

早餐中餐和晚餐都是壓縮餅乾,省出來的蛇肉乾都落進了蠢鳥的肚子裡。

生命環的功能的確強大,前一天才打了針劑,第二天這隻鷺鶴就精神起來,甚至能扯著嗓門和詹妮弗對罵了。

它失去平衡沒辦法反抗,隻能任由她捏扁搓圓。

一人一鳥根本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隻是你來我往地消遣,倒給屏幕前的觀眾提供了無數笑料。

***

暴風雨來臨後的第三天,山洞裡爬進了一隻壁虎,換做平常它肯定就成了詹妮弗的盤中餐,但現在隻能捏著鼻子看蠢鳥啄壁虎玩。

一條壁虎把稍微能撲騰兩下的鷺鶴耍得團團轉,它邁著小短腿東倒西歪地在洞穴裡噠噠亂跑,在快跑到火堆邊時被詹妮弗拿木矛底端捅了個踉蹌,啪嘰一聲摔倒在地上。

她不忍直視地親自把壁虎抓起來,掰斷腦袋,這才拿著前幾天淘來的薯類植物開始削皮。

這種和土豆類似的植物也有和土豆差不多的性質,削了沒多久掌心就有點癢意,等全部刨完之後她不得不走到雨簾外拿大雨衝手。

雖然急救箱裡有橡膠手套,但是為刨個土豆用掉一副手套也未免太過浪費。

等她再回到山洞裡,就看到蠢鳥在伸著脖子啄土豆玩。

“怎麼,你剛才是準備把自己烤死,現在是準備把自己毒死?”

這隻鳥真是把自己笨死算了。

詹妮弗乾脆摁著胸脯把它推到牆邊的墊子上、又板著臉教訓了它一番。毛絨絨軟乎乎的質感摸起來挺舒服,考慮到節目結束後這隻鳥多半會被抓到保護區去,也就沒什麼心理負擔地又摸了兩把。

做完這些,她這才拿著戶外刀切土豆,準備把它們削成片擺在火堆邊上烤。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這隻鷺鶴又湊了過來。

推走,湊過來。

推走,湊過來。

最後詹妮弗實在火冒三丈。她把刀往土豆上一剁,陰惻惻地說:“我也不指望你和那些層出不窮的鳥類報恩故事一樣常常來探望或帶點禮物,但你要是再覬覦我的晚飯,我現在就把你做成烤雞。”

可能是被刀嚇了一跳,這話奏效了。

蠢鳥啪地一聲合上鳥喙,羽冠直愣愣地大開。它歪著腦袋,邁著小碎步,十分優雅地回到墊子上——叼起了一小片撕下來的蛇肉乾。

詹妮弗從鼻子裡重重地出了一口氣。

這個又臭屁又開屏的模樣,真是眼熟得不能再眼熟。

作者有話要說:  珍妮:總覺得這鳥不太聰明的亞子。

鷺鶴真是太蠢萌、太殺馬特、太可愛了啊啊啊啊啊啊!《南太平洋》紀錄片第五集就有它的,另外順嘴提一句,《南太平洋》整個紀錄片都是卷福配音的,B站有可以看哦XD

謝謝狸奴小天使的火箭炮!

謝謝棄坑簡直神煩!!小天使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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