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慈善舞會(1 / 2)

順利拍完了情感轉折, 凱瑟琳·畢格羅一反之前的暴君作風,對每個演員都和和氣氣,還抽空批了假期。

今年的Met Ga正好趕上出外景,按照詹妮弗一貫的作風是準備不去參加的,但沒想到事情出現了轉機。

編劇鮑爾在相關行業很說得上話,不僅認識許多反恐小組成員,連時任CIA局長萊昂·帕內塔都多次向他透露本·拉登事件的相關情報。當這樣一個大牌人物進行暗示後,整個劇組在四月底被畢格羅連放了三天假。

詹妮弗早已學會不聽不問,當即讓經紀人安排了回程的機票。

從□□堡飛到紐約需要耗費近30個小時,途中經停兩站, 就算訂的是頭等艙也讓人難以消受。以前出遠門時布魯斯常常會把私人飛機派過來, 但自從那天不歡而散的通話後他們就沒有再聯係過了。

想到這事詹妮弗心裡就憋著一口氣, 在飛機上也沒怎麼休息好。

抵達紐約下榻的酒店後,她把手提包丟下就撲到床上,睡了昏天暗地的一覺。醒來時總統套房的客廳燈火通明, 不僅瑪哈和小助理在, 連布萊恩也在。酒店的電視開著,裡麵正在播放時任總統發表演說的畫麵。

詹妮弗迷迷糊糊地走到沙發上坐下, 打眼一看畫麵下方的新聞橫欄, 頓時睡意全無,驚得倒抽一口冷氣。

2011年5月1日夜晚23時36分, 基地/組織首領本·拉登被確認擊斃。

這一天, 全世界都在為恐怖/分子招致惡果而歡呼;這一天, 美股接下來的走勢被空前看好;這一天, 《獵殺**》劇組沉浸在詭異的大仇得報的情緒之中。

但在這些快意之外,導演和編劇團隊正加班加點,忙碌不已。

按照原來的劇本,整部影片要表達的核心情緒都基於十年追捕未果這個前提條件,可現在這個條件不存在了,作為一部較寫實的電影,後期的大綱就需要全部改變。

鮑爾和畢格羅都是有野心的人,之前磨劇本就磨了好幾年,現在要動半部片的結構,當然要殫精竭慮、精益求精。不止是他們兩個,攝影師需要琢磨如何拍攝行動當晚的場景,演員們需要再次理解和醞釀角色情緒,沒有一個人能得閒。

換句話說,拍完的拍完了,沒拍的都要重新開始。

詹妮弗和工作團隊彼此交換了幾個眼神,懷著複雜的心情,看著電視上字正腔圓難掩喜色的總統。這對他來說將會是一個巨大的政/績,任何事一旦牽扯上政/治就變了味道。

片刻之後,女經紀人瑪哈開口說道:“這是好事。這部電影的後期至少需要一年,到那時所有觀眾都會期待看到一個完整的追捕故事。劇組拍攝進度還沒過半,要修改結局也快得很,現在爆出來總比進入後期再爆出來要好。”

“同意。”布萊恩附和道,“有了結局會使整部電影變得更加圓滿。9·11已經過去十年了,現在本·拉登死了,電影的熱度會更高,複仇雪恨的心態也更利於衝奧。珍妮,我始終相信你的實力,你的每一部片子,隻要劇情和製作撐得起來,我都願意全力去謀劃。”

這話說出來就讓人聽著很舒服,不同於某些經紀人的木訥,布萊恩總是能抓住人心,讓手下的演員和歌手覺得他不僅僅是個合作夥伴,還是個忠誠的朋友,明智的伯樂,全力以赴的推手。

不過詹妮弗了解他。“你這次來應該還有彆的話要交代我吧?”

“當然。”布萊恩說。他從公文包裡取出行程表和幾頁資料,拿馬克筆在其中幾個地方畫圈。“我這次來主要是為Met Ga的事,倒也不全是關於活動本身......奧黛麗·塔圖的代言合同快到期了。”

詹妮弗有一瞬間的愣怔:“你是說——”

“我是說,你在接下來幾輪不僅要表現女性力量,還要稍微注意一下形象,不要弄得‘太’臟了。”布萊恩老神在在,臉上帶笑,“去年麥昆逝世,Met Ga和幾大高奢春夏秀的新元素都透露出時尚界新的年度題材。《荒野挑戰》持續放送,年底《夢露》也會上映,瑪麗蓮幾乎是香奈兒五號的最有名的一個代言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詹妮弗立刻明白了。

今年Met Ga的主題是《亞曆山大·麥昆:野性之美》。

這個主題是去年年底定下的,本意是為了紀念在2010年2月於家中自縊身亡的設計師亞曆山大·麥昆,正巧也和當年籌辦次年開播的全球真人秀《荒野挑戰》相互呼應。

亞曆山大·麥昆是時尚界公認的鬼才概念設計師,曾為紀梵希帶來過無數經典之作,自己創立的品牌也屢屢有刮起時尚旋風的新潮作品。他的風格妖異而狂野,設計的秀場也頗為大膽出格,被譽為英國的時尚教父。

麥昆最後的遺世之作是同名品牌的2010年春夏係列,主題為《柏拉圖的亞特蘭蒂斯》,這些設計大膽啟用各種動物皮質紋理,以色彩衝擊構建出撲麵而來的野性氣息,仿佛遠古爬行動物和超現實科技的強烈碰撞。有評論員玩笑地說,“連海王看了都會為之鼓掌”。

他是如此的才華橫溢,也難怪整個時尚圈都在經受地震餘波。據說在他不幸逝世的當天,正在觀看大秀的“女魔頭”安娜·溫圖爾失態地衝出了秀場。這位紐約的無冕之王隨後在刊登的悼文中表示,這是時尚界“黑暗的一天”,是“無可估量的損失”。

詹妮弗自己穿過麥昆設計的兩件禮服,原本這次也準備去借禮服,但布萊恩和香奈兒達成了共識,“老佛爺”卡爾·拉格斐將親自為她設計一件戰袍。

試問有哪個女明星能拒絕老佛爺的誘惑呢?

坐在對麵的布萊恩看她陷入沉思,便把馬克筆放下,轉手拿起咖啡杯。他又耐心地等了幾分鐘,才滿臉愜意地把教導的話咬在齒間。

“如果不是向你示好,香奈兒怎麼可能提出這個建議呢,你以為隨便誰都能穿高奢的定製嗎?”他舉起杯子,好像在朝什麼人致意,“安娜還是把大名單定的太早了,要是拖到今年一月二月,說不定你還能混個副主席當當。”

聯合主席和副主席是Met Ga的傳統。

今年的聯合主席是弗朗索瓦-亨利·皮諾,Kering集團的董事長和CEO,旗下擁有古馳、巴黎世家、寶緹嘉、聖羅蘭等多個品牌,被譽為奢侈品行業新的國王,他在09年和相戀許久的女友、知名影星薩爾瑪·海耶克完婚,並在那之後成為了娛樂雜誌的新寵。

三位副主席分彆是是演員科林·費爾斯,設計師斯特拉·麥卡特尼,以及雷打不動的掌舵人,《VOGUE》美版主編,安娜·溫圖爾。 Met Ga就是被她接手後才慢慢發展成為時尚界的奧斯卡。

晚會的入場資格十分難得。

一部分嘉賓受邀出場,包括一線超模、A咖明星、社交名媛、音樂家和時尚風向標等,他們中的一部分受到主辦方聯合邀請,一部分則受到品牌、設計師邀請或媒體邀請。通俗點說,除了主辦方邀請的幾十名嘉賓之外,其他都是品牌或媒體先包了桌子,再邀請自己看好的名人前來參加。

當然,沒有收到邀請的也可以選擇購買入場資格,不過會場的單人票價高達數萬美金,包下一張桌子則需要耗費數十萬美金之巨。而且購買資格也不是有錢就可以,最終名單都要交給溫圖爾審核。

詹妮弗去年是由布萊恩聯係品牌帶上的,今年則是直接收到了女魔頭的邀請,名氣和咖位的重要性可見一斑。她現在的確是如日中天,也不會心大到覺得自己比科林·費爾斯更有資格。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才分頭歇下。

趁著還沒過夜,詹妮弗敷好急救麵膜和眼貼,閉著眼睛準備再睡幾小時。

早餐是淩晨四點半吃的,半隻牛油果,一點點吐司和一杯檸檬水。這差不多已經到了極限,對女明星們來說,雖然紅毯環節在傍晚,但餓一天是很正常的基本操作。

尤其是需要演繹高奢高定的明星。

對知名度高的女星來說,品牌方爭相將禮服圖樣放到她們的桌上就是為了穿出效果。咖位比較小的明星則完全相反,他們是被品牌帶著飛,平時也隻能選擇一些二線,最多托關係去借一線的成衣。

詹妮弗是有敬業精神,也覺得高定禮服美輪美奐,能滿足所有女性的幻想,可惜它們穿在身上簡直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

高定,尤其是特彆定製,價格極其昂貴,穿的時候需要格外小心,以免最後還回去時衣服出現臟汙或破損。也有的品牌會把禮服直接送給明星,但極少,而且就算送了也是為下一步做鋪墊,比如說雙方達成共識要簽約代言人或品牌大使。

布魯斯在“熱戀期”曾經為詹妮弗買下過一件高定。

那是在出席奧斯卡頒獎禮時穿過的一件Elie Saab金色長裙,這條裙子花了45萬美刀,對一些演員來說是整部戲的收入,可對韋恩少爺來說卻是灑灑水,撕支票本撕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條裙子的用料還不算奢侈,今天送來的這件藍色禮服取出來時才叫滿室生輝。老佛爺設計的這條長裙前後都開著迷人的V字領,做成鱗片質感的貼片、裙擺上水滴狀的寶石碎鑽、邊角的輕薄蕾絲、上半身的精致刺繡......整件禮服全部都由手工縫製,沒有一點機器的痕跡。

它太漂亮了,也太折磨人了。

詹妮弗在外麵拍電影苦得受了好幾斤,穿上這件禮服時仍然被胸口和腰部勒得直翻白眼。造型師湯米蹲下來給她收拾裙擺,取出來的高跟鞋看著也十分反人類。優秀的造型團隊往往十分苛刻,但成效顯著,隻要造型師不出錯,明星就不用擔心街拍失誤或紅毯車禍。

就在被勒得上氣不接下氣時,忽然聽到房間門鈴被按響。一個侍應生滿臉笑容地走進來,手裡還捧著一束鮮花。這些粉紅色的花瓣上留著殘存的水珠,看著很是嬌嫩。

詹妮弗示意小助理接過花束,等侍應生走後打開卡片一看,臉色就沉了下來。

“丟出去。”她擺了擺手。

“你認真的嗎?”瑪哈狐疑地問,“現在樓下大概得有二三十個記者等著堵住在這裡的嘉賓。”

“那就再好不過了,”詹妮弗重複道,“請務必確保把這束花完完整整的,連個標牌都不要掉的,丟到這些記者麵前去。”

造型師湯米站起身來拉她背後的係帶,手上動作輕柔,卻達到了殺人般的效果。隻聽他邊用力邊玩笑著問道:“和韋恩吵架了?他今天的衣服你盯過嗎,彆出岔子,走紅毯的時候就不好看了。”

還走紅毯?

走什麼紅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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