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動了一下。
鬱修竹一驚,還以為自己不小心把夏梔吵醒了。動作僵硬,過了一會兒,確認女孩依舊還在睡夢中,他才長舒一口氣。
眼底逐漸流露出複雜的情感。
是麵對她時刻意隱藏起來的。
即便夏梔剛剛已經說過不再喜歡周廷深。
但是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曾經那麼喜歡那個人,喜歡到眼裡就隻容得下他一個人。
其他人,都隻能成為她的過客。
這樣的存在,又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更讓他難過的是,她那有意無意的禮貌疏離。
毋庸置疑的,她會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出於這一點,他也相信,她絕不會再和周廷深有聯係。
可這並不代表她喜歡他。
她和他相敬如賓,隻是如此,也好像隻能如此。
一開始聽到她說不再喜歡周廷深時所產生的莫大的歡喜,也在她主動說出暫時無法接受同屋後湮滅。
雖然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真正當她說出口時,還是抑製不住內心的失落。
鬱修竹有種無力的挫敗感,他太貪心了,不僅僅想要她的人,還想要她的全心全意。
想要她全部的全部。
他一點都不能滿足於僅僅用聯姻建立起來的關係。
而現在和她相處在同個屋簷下,卻還要時時刻刻將自己的心緒藏好,保持舉止有度。
因為夏梔對他沒有什麼感情,他怕他再進一步,連虛假的表麵都會破碎。
這種徐徐圖之於鬱修竹而言也是一種彆樣的折磨。
果然夜深了就容易多愁善感。
鬱修竹深深地歎了口氣,壓低聲音,說出來不及說出的,“晚安。”
最後收回視線,悄無聲息地退出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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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日上三竿,生物鐘暫時失效的夏梔才清醒過來。
每次忙完手頭的事情,她就會睡上一整天恢複元氣。
這時醒來看著有些陌生的房間,懵懵懂懂的,突然有點反應不過來自己在哪裡。
……每天都要提醒自己已婚的事實。
洗漱完後,夏梔慢悠悠地下樓,就看到鬱修竹已經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的書籍。
男人高挺的鼻
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禁欲又清冷,骨相線條流暢完美,像是精心雕刻的雕塑一般,神聖而不可侵犯。
夏梔突然理解了那些追星女孩的心思,單憑這張臉,就不知道能讓多少人怦然心動。
……為什麼會有種家裡住進了一隻男妖精的錯覺。
哦,不對,這還是他家。
夏梔拍拍腦袋,想讓自己清醒,可能是自己睡迷糊了,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聽見響動,男人略略抬眸,見女孩緩步從樓梯下來,迷迷糊糊的有些可愛,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醒了?”
他放下手中的書本,給夏梔倒上一杯溫水,起身,“先喝杯水,我去給你熱一下早餐。”
“抱歉,”夏梔感激地接過水杯,不好意思地笑笑,和男人解釋自己的作息習慣,“我出差後習慣睡上一天。”
“沒事,你把這裡當自己家就好了,”鬱修竹毫不在意地走到開放式廚房,“想喝咖啡還是豆漿?”
“豆漿吧。”
他把小籠包放進蒸箱裡,抬頭就看到夏梔捧著下巴坐在餐廳裡發呆。
又乖又純。
乖得惹人疼。
他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這個周末有沒有什麼安排?”
“沒有,今天想在家裡補覺,”女孩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軟軟糯糯的,“你要去拍戲嗎?”
“不用。”
劇組都還在海城沒有回來,鬱修竹也是難得有假期。
這又是個天載難逢的好機會,鬱修竹很會把握時機,“這周末天氣挺好的,雪也停了……要不要出去走走?嗯……比如看看電影什麼的。”
他隻是隨口一說,也沒想過夏梔會答應。對他而言,夏梔能和他待在一起就很好了,在哪裡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