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大乾奇遇記7(1 / 2)

既然老吳身上的蠱已經解決, 孫荷身上的幻蠱,在李老爺子的輔助下也徹底剝離而出,還得好好養著身體, 不過經曆了這一遭之後,有了李老爺子幫忙,以後也沒有後顧之憂,洛素與老吳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孫荷丈夫身上的蠱也已經解開,隻不過, 現在臥病在床,日日都需要喝著藥。孫荷的丈夫年輕的時候做貨郎到處跑,渾身上下也有著不少的小病, 解蠱之後, 記憶倒是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記得邁進了家門。

孫荷半真半假地向他解釋,他中了蠱,之後她請人前來解蠱, 蠱之一事對於景人來說都並非隱秘, 而得之自己解雇和喝藥都花了不少的錢,兒子還在讀書, 而家裡原來的鋪子已經被他兌了出去,他也不再作妖,準備養好身子之後再從頭開始。

孫荷私下裡與老吳與洛素說, 那鋪子出兌的銀子,其實被她捏在了手裡,又尋摸了一個小些的店麵鋪子,把老爹孫老丈接過來, 對丈夫說新鋪子是爹給拿銀子置下的,放在她的名下,孫荷自己管著銀子,丈夫也說不得什麼,兩人的地位反轉顛倒,以後家裡都是孫荷管事了。

洛素與老吳點了點頭,這法子,也是比較好的處置方案了。

畢竟孫荷自己沒有什麼大能力,景州也不似鄞州女子當家成了習俗,孫荷上有老下有小,兒子讀書天賦不錯,希望能考個官身出來,這銀子總得供上,處處都要錢。

孫老丈如今也是年歲漸大,大毛病雖然沒有,但在土地裡操勞了一輩子,一身的小病小痛總是有的,今生就孫荷這一個女兒,孫荷還能不養自己的親爹嗎?

丈夫的錯,孫荷心中咬牙切齒,可生活了這麼多年,感情還是有的,恨又能如何,日子總得過下去,她自己也沒有能夠自立女戶的大能耐,如今丈夫失去了一段記憶,找個由頭把掌家大權拿到自己的手上,日後銀子看管在自己的手裡,他便是想出去怎樣,手裡也得有銀子。

那些高門大戶的貴女敢在和離之後回到娘家,亦或是再嫁,一生無憂,但孫荷的人生,哪裡有那麼多的選擇呢?

如今經了這一遭,更是惜了命,此後的日子裡,她也不會再去碰蠱了,奉養老爹,把兒子供出來,手裡攥著銀子,自己的日子才是更重要的。

她能這樣想得開,洛素與老吳也算是放下了心。最怕她鑽進了牛角尖,非得弄出個要死要活得來。更何況,孫荷到底是個普通人,說著要給丈夫下病蠱,可相處幾十年的枕邊人,哪能說狠就狠得下心。

在景源城已經是耽擱了不少的時間,事情都打點好,臨行之前,李老爺子和孫荷又準備了些東西。

因為還要在景州的境內走上一段時間,雖然李老爺子已經見過了洛素的一身手段,但還是拿了一些自己製作的各種蠱藥,都是獨門秘製,彆處沒有的。

上了馬車,老吳還心有戚戚,在景州被下了一次蠱,他已經更珍惜生命了,隻不過這次的經曆,更是萬萬不能和家裡人講的,等回到了鄞州,他還得修一下家譜家訓,“吳家人萬不可踏入景州一步”,至於這條家訓日後成了祖訓,又在後代之中引起了何等的風波,那就是後話了。

馬車在官道上飛馳,如今天氣愈發得熱了,若說這個時候穿什麼衣服?

那必然要穿著鄞州出產的各種真絲衣衫,清涼舒爽了。

可這趕路難免一身汗,絲衣又是個嬌貴的,無論是老吳還是洛素,都不是特彆講究的人,身邊也沒有人服飾的習慣,出門在外,都是怎麼舒服怎麼來,棉布的衣服輕薄吸汗,穿著舒服也不磨皮膚,經濟實惠,乃是最好的選擇。

若是真穿著絲衣來趕路,那豈不是太奢侈了。

至於為什麼說到絲衣,那是因為——“小道長,這幾年的鄞州花船會,錦繡衣莊出了幾種極品的新絲緞,產量甚少,我托人留下了幾匹,每種都給你留了一匹,等半路回了鄞州,也好量體裁衣。”

老吳說著,小道長雖然自身手段非凡,不是凡人,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和自家孫女兒萱姐兒差不多的丫頭,收拾的鮮亮亮的多好啊。

再說了,小道長可是管著自己喊舅舅的,這一聲舅舅,一輩子都是舅舅,舅舅給外甥女買衣服,天經地義!

從景源城這裡出發,走上了另一條路,兩人不準備再前往景州城,景州這地方,委實有一點邪門,這段時間算是對蠱師有了一點的了解,能夠遇上李老爺子是雙方彼此的幸運,但到了彆處,還不一定遇上什麼樣的人。

兩個人的食水充足,再者走上山路,路過林子,總是能遇上點野物的。

按照李老爺子的說法,越是大城裡的蠱師,就越厲害,但是小城的同樣不可小覷,誰知道荒山野嶺裡有沒有隱士高人。

這一路走一路看,老吳是越發地感慨,大乾地域寬廣,三十六州的奇人異事,當真是多的不行。

從前不知道,是因為身邊沒有人踏入這個門檻,而一旦一隻腳邁了進來,無論是多麼光怪陸離,詭異奇怪的事情都能碰上。

若是平常人遇上這種事,要麼難逃一死,要麼從中牟取到好處。老吳呢,則完全是第三種選項,逃脫了死亡,但也沒有經受什麼改變,就是得到的好處,也是跟在洛素身邊在小有清虛天喝的一碗湯。

夜幕降臨,安營紮寨。

景州地區多山,兩人時常在山路上前行。

馬車拴在一處樹下,老吳看著東西,洛素則去尋找水源地。

這山林中植被茂盛,一定有著溪流,兩人這一路的趕路,自帶的清水用了不少,急需補充。

手裡提著一串葫蘆,洛素很快找到了一處流水淙淙的山間溪流。

腰間的竹筒盛上一筒,清澈甘甜,山間清泉。

打了三個葫蘆,洛素正取下第四個,就見得一條白狼竄了出來,直接伸頭到溪流中飲水,噸噸噸的。

它還抬頭看了看正在打水的人類,似乎是絲毫不在意,甚至還撥弄了幾下的水花,自顧自地喝著。

洛素看著這白狼,通體雪白,身上沾染了些泥灰,但瑕不掩瑜,這是一頭非常漂亮的白狼。

按理說,這應當是個很有些凶性的獸類,隻是洛素看著,這白狼怎的一點也不怕人,也沒有要吃她的**?

洛素並沒有放出自身的威壓,她身材纖細,在這些山林中的野獸眼裡,看著軟弱無力,應該是個好獵物才是。

打完了水,洛素掛念著老吳,這山上出現了白狼,還不知道有其他的什麼東西呢,以老吳的個人體質,她還是趕緊回去為妙。

這邊的老吳倒是真沒有遇見什麼,原本趕路加上天氣炎熱,但在山間很是涼爽,林間的樹葉把太陽一遮,待著不冷不熱的,偶有微風拂過,很是舒服。

老吳已經在周邊撿了不少的柴禾,找了些野菜,等到洛素回來,一個催火術直接生火,開始做飯。

“剛在那溪流邊,遇到了好大的一隻白狼,狼身雪白的,好生漂亮。不過看著,倒是對人沒什麼惡意。”

洛素對老吳說著。

“我這輩子還沒見過白狼,不過還是要小心一些,到底是野獸本性,若是不缺吃的,也不會打人的注意。”老吳嘖嘖感歎著。

“小道長,你可注意到了這山泥,微微發紅,倒是燒陶的好材料。”老吳用草葉包著手抓了塊泥。

他本來想著在這山裡野物眾多,總該能抓住一隻野雞來的吧?老吳還記得之前小道長做過的“叫花雞”,用荷葉和泥裹住燒烤,那真是不勝的美味。

這手法倒不算稀奇,城裡的館子也有這麼做的,隻是在野外山間若是能吃上,才更有滋味。

洛素聞言看了看老吳不知道從哪裡抓的一塊泥,顏色確實是發紅,就是不知道泥土的特性怎麼樣。之前在原始世界試驗燒陶的時候,那個時候洛素用的也是這種紅泥。

老吳隨口一提,洛素思維倒有些發散,沒有抓住什麼野物,隻有野菜,那就就著乾糧,還有一點臘肉湊合一口。

老吳剛拿出來一口小陶鍋,兩人的耳邊就傳來聲聲的狼嚎。

洛素的手一頓,怎麼回事?

“嗷嗚——”

“嗷嗚——”

狼嚎聲聽得清清楚楚,應該是在一座山上。

洛素剛還和老吳還在談論著遇上的那頭白狼,這就聽見狼嚎了?

隻是剛才這兩聲狼嚎,聽著並非是同一匹狼發出來的,這是召集群狼,傳達指令,還是狼群要做什麼?

這山兩個人也是剛到,並非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不得不多多上個心。

馬車家夥什在這,也不可能趕著馬車去探查,洛素化了個紙人分神,前往那傳來狼嚎聲的地方。

山林間黑漆漆的,蟲鳴聲不絕於耳,老吳靠著火堆,聽著遠處的狼嚎之聲,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大半夜的在山上聽見狼嚎,這要是換做老吳以前行商的時候,怕是嚇個半死,早就躲在樹上了。

傳來狼嚎聲的是山的另一處方位,並非是老吳與洛素來時路過的地方。

洛素分神附身的紙人飛快地掠過,出現在她眼前的景致,卻與她和老吳上山的一帶完全不同!

比起上山一帶的草木茂盛,這一代,植被有稀有疏,大片的山泥地。

不,不光是山泥地,這裡有著一大片的岩壁,而岩壁之上,有著十幾個孔洞。

說是孔洞有些不精確,這些岩壁上的石洞不大不小,跟現代的窯洞倒是有些相像,應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工鑿出來的。

而此刻,洛素取水時見過的巨大白狼,還有幾匹小狼,就站在一處洞口處。

而那洞口之處,此刻正有人在內!

洛素附身著紙人飛快過去,莫非這白狼要吃人不成?

雖然不知道那洞中之人是怎麼被堵住的,但這種事情,遇上自然是要管,總不能眼看著人被野獸吃了。

洛素正盯著這幾頭白狼,可它們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

其中一條小狼跑到另一處洞口嚎了一嗓子。

緊接著,相隔不遠的另一處洞口裡,鑽出來個人來!

看上去是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他身上穿著有些臟兮兮的衣衫,嘴裡嘟嘟囔囔著:“睡覺呢,白三兒,乾什麼?”

他慢慢地從洞中鑽了出來,跟在小狼的身後,一起來到另一處的洞口。

洛素眼見著被幾頭狼圍住的洞口裡,那人鑽得更往裡邊去了。

而這個被狼嚎叫起來的白發老人,一步步地到了洞口。

老人往洞口裡邊探了探,“裡邊是新來的?是哪家的?張家村還是王家村的?”

躲藏在洞裡邊的人聽到了老人在外邊的喊話,似乎放下了一點戒心,慢慢地挪過來?

“我是張家村的,你是誰?”

“張家村的?你叫啥?”外頭的老人來了興致。

“我叫張三虎。”

“張三虎?你是那個張家村年輕的時候,在這山上打下過大蟲的張三虎?”

老人的語氣有些驚訝,似乎是在驚歎他怎麼被送到這裡來了。

洞內的人有些不耐,“你是誰?王家村的?”

老人嘿嘿一笑,不做發言。

“你出來吧,沒看著我都沒事麼,這些小白狼不吃人。”

裡麵那人顯然是不信,“我憑什麼信你,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在山上打獵這麼多年,還不知道這狼會不吃人。”

老人嗤笑一聲,“張三虎你個腦子死的,這白狼要是吃你,小狼早就能鑽進著洞裡去了,還留得住我和你費這麼半天的話。”

“我是王關,你愛信不信,不出來就餓死在裡邊吧。”

老人說了半天見他不出來,似乎也有些生氣,轉頭在旁邊靠著山壁坐了下來,幾隻小狼湊到身邊,名叫王關的老人輕輕撫摸著小狼的皮毛。

“你是王關,不是說,不是說你去收貨死了嗎?”

洞口裡的張三虎驚叫出來,自己可是聽說王關早死了,那現在待在洞外的,難道是鬼還不成?

對,一定是鬼!一定是鬼想把自己引出去給狼吃,不安好心。

張三虎又縮了一縮,過了半晌兒,終究是忍不住,他慢慢地朝著洞外爬。

“喂,王關,你還在嗎?你沒死,不是鬼吧?”張三虎試探地問著。

“你才是鬼,你全家死了!”一旁的老人王關忍不住罵了出來。

“你說得對,我全家死了。”張三虎居然直接就應承了下來。

王關摸著小狼的手一頓,“真的假的?”

張三虎沒好氣地說著“我活著被送到這裡來,全家跟死了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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