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對她動手,已經是極好的教養。
哄她?絕不可能!
而她居然敢對他動手,他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舍得走!可彆明日一早,她又後悔了,腆著臉求到他跟前,跟他道歉,求他原諒!
“混蛋!”韶音看著他無情的模樣,恨恨地說道。咬著柔潤的唇瓣,又彎下腰,抄起桌上的酒杯,隨手往他身上砸去。
酒杯自然是砸不痛人的。
但杯中有著蕭寒煜沒喝完的酒,這一潑,就將他胸前的衣裳潑濕了一片。
冷倒是不冷的,但他堂堂陳王,如何忍受得住這般狼狽?當即惡狠狠地瞪她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韶音在他背後重重“哼”了一聲,踩著重重的腳步,跟他背道而馳。
他去書房。
她回臥室。
兩人前往相反的方向。
蕭寒煜不理會她的小心思,任憑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被刻意放得多重,他也沒有回頭看。直到她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混蛋蕭寒煜!”
“生兒子不長*眼!”
“瞎了你的狗眼,居然看不上如花似玉的老娘!”
“你去吃*吧!”
蕭寒煜聽得臉色漆黑,再也按捺不住,加快腳步離開。
韶音一邊往回走,一邊得意地哼曲兒。
扮柔美含蓄討好他?他配嗎?
回到房間,她立刻開始打包行李。
“你真要回娘家啊?”灰總驚訝道。它以為她要折騰他,誰知道她要跑?
韶音道:“我不回娘家,他怎麼去求我回來?”
“……”灰總。
她收拾得很簡單。隻一包碎銀子,兩身衣裳,兩雙鞋子,並一條隨身攜帶的長鞭。
回到肅州,什麼都有。就算沒有,父親、哥哥也會給她買。
隻花了一盞茶工夫,她就打包好了行李,然後往床上一躺,閉眼睡了過去。
蕭寒煜卻在寫信。
換好乾淨衣裳,他立刻坐到書案前,拿起筆。
“君安,見字如晤……”
寫信時,他眉頭擰得緊緊的,滿是不耐和厭煩。
他實在受不了那個愚蠢的女人了。
從前她裝模作樣,拙劣地討好他,他覺得她蠢得令人發笑。現在她恢複本性,對他又打又罵,更讓他無法忍受。
寫好信,又通讀一番,修改少許內容,重新謄抄一遍,便放入信封,火漆封信。
喚來心腹,命他明日一早,城門一開就送出城。
這才回到客房睡下。
回主臥?在那個蠢女人對他又打又罵後?不可能!
一轉眼,天亮了。
蕭寒煜昨天喝酒沒儘興,又被罵了一通,加上心裡存了事,思念著遠在京城的心上人,一整晚都沒睡好。
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主院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將他吵醒了。
“來人!”他啞著聲音喝道,“什麼事,這般吵鬨?”
小廝進來回複:“是王妃,她,叫著回肅州。”
說著,悄悄打量王爺的神情。
隔著帳幔,瞧不清男人的臉色,隻能隱約看到他不耐的模樣:“讓她回!彆攔著!”
小廝聽著他火氣甚大,忙噤了聲,道:“是。”輕手輕腳地退下了。
韶音故意大鬨一場,見蕭寒煜果然沒來哄她,立刻翻身上馬,一扯韁繩:“駕!”
帶著幾名護衛,風一般衝出了陳王府,直奔城門口而去。
出了城,她便道:“我還有事,你們去十裡外的亭子裡等我。”
“是,小姐。”護衛應聲,策馬離去。
韶音等他們走了,立刻調轉馬頭,往蕭寒煜的心腹必經之路而去。
並未埋伏,而是直接攔住對方,搶過信,一鞭子抽到他脖子上,用力一勒。
蕭寒煜身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是計家的仇人。
她將對方的屍體踢進溝裡,又解開馬兒身上的韁繩,將馬兒放了,這才懷揣著密信,折回原路,追上護衛們。
“你要乾嘛?”灰總問道,不明白她這次想搞什麼。
韶音輕笑一聲:“當然是送他豪華美夢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