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的。”
琳琅漫不經心打量著四周環境,看看有沒有逃跑的可能。是她太大意了,中了魔君與人皇這一對死敵相互聯手的圈套。
“為什麼不會?”他哈哈大笑起來,眉眼透著恣意的狂妄,“你看,人族奉你為座上賓,還不是一樣把你當禮物送過來供我玩弄了?”
他笑得眼淚跑出來,又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心臟一緊,猛地咳嗽起來。
但這些痛楚不能阻止他的高興。
她越倒黴,他就越高興。
“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琳琅揚眉道,“不過我猜,除了人皇,應該還有彆人一起參與了這場‘綁架’,對嗎?”
司徒非並不遮掩,反正他的目的早已達到。
至於同夥會不會被受害者記恨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錯,還有一個就是你送過來的狐女,她給了藥。”他抖了抖衣袖,酒液迅速蒸發,與室內甜膩的香味混雜在一起。
難怪,她這副身子基本算是百毒不侵,也隻有係統商城出品的稀罕丹藥能對付超級任務者了。
“怎麼,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男人故意說,“你也彆埋怨她了,她隻不過想多要一個姐妹,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千古佳話,你既然是她的長輩,成全一回又何妨?”
“你收她了?”琳琅問。
“美色當前,有哪個男人會拒絕。”他笑容加深。
“這裡,她碰過了?”
琳琅伸手要觸摸他的唇,司徒非嘴角噙著一抹笑,散漫坐著,不拒絕也不主動。
他倒是想要看看她還有什麼招兒。
琳琅心神轉動。
嘖,這個家夥被她坑了之後段數提升得很快嘛。
她雙手舉到半空,忽然猛然咳嗽起來。
琳琅揪著胸前的衣襟,裝作體力不支往他身上倒去。
司徒非原本是冷眼旁觀的,然後發現被她狡猾扯住了腰帶,他抬手去推時,琳琅反而一把抓緊,於是魔君大人結結實實當了一回肉墊子。
“嘭——”
女上男下。
攻受分明。
“你花招還挺多的。”司徒非冷笑,正打算起身,琳琅緊緊按住了他的胸口。
他的視線從她的手往上看,略施黛粉的盛裝新娘在昏暗曖昧的燭光下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這身豔美的紅衣是他給親自穿上的。
“司徒非,你恨我,想毀了我?”
她眼神冷靜,像明淨的黑河,然而服下的烈酒在她身體內橫衝直撞,不一會兒就發揮了效果,那臉頰猶如新剝的荔枝兒,飽滿通透,白裡透紅。
他喉結微微滾動。
是欲望在發芽。
司徒非按耐住自己的蠢蠢欲動,吊兒郎當,“所以,師傅有什麼高見嗎?”
“高見算不上。”她衝他笑,似乎有些頭暈,她手指輕輕揉著額頭,有規律打著旋兒,嘴裡發出“嘶”的一聲,那種苦惱的姿態十分柔弱。
她向來很懂得營造弱勢而博取同情。司徒非心底嗤了一聲。
“但是,我想,讓一個人絕望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他得到一切後,再殘忍收回。”她意味深長說,“比如說,讓他愛上你,再棄如敝履,你是他喜怒哀樂的唯一主宰。”
“到時候,他是你的奴隸,你輕而易舉就能傷害到他。”
司徒非聽明白了。
“但是,像師傅這麼心腸歹毒的,想要上當談何容易。”
他狀似疑惑地說,還順帶諷刺一下琳琅。
她不過是想拖延時間,那他不妨就陪她玩玩。
“為什麼不會?”
琳琅開始拆卸頭上的鳳冠,她的動作極其緩慢,可是看者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她的一舉一動向來都是賞心悅目的。
“你征服了她的人,至於她的心,還不是手到擒來?”
鳳冠被女人的纖纖素手摘了下來,隨後解開係發的絲帶,滿頭青絲溫柔垂落下來,在他的胸前纏繞成一個又一個的圓圈。
她眼波盈盈,卻有某種詛咒,滿含惡意地釘他在地上,身體無法動彈。
琳琅一手挽著發,伏下身體。
那輕緩的呼吸,像潮濕又溫暖的春水,淺淺地覆蓋他的每一寸皮膚,大腦自動陷入窒息。
琳琅離開他嘴唇的時候,他還不習慣,腦袋揚起,繼續追逐。
“等會兒,我這耳環還沒拆呢。”
她手指曲起,彆起發,慢悠悠卸著一旁的赤金纏珍珠墜子,似乎一點也沒在意到身下的男人逐漸發紅的眼珠子。
他情/欲焚身,特麼的都快燒成灰燼了,她還在慢吞吞弄著耳環,簡直讓人發瘋!
“你不拆也可以。”魔君的煩躁是顯而易見的。
因為他發覺,他好像在無形之中又被她牽著走了。
狐族的魅術,果然厲害。
司徒非內心一凜,眉眼微微沉凝,他告誡自己要保持鎮定。不過是做戲一場,他是男人,再怎樣也吃不了多少虧的。
琳琅卻不怕他,“有理有據”回了一句。
“那可不行,萬一把你的嘴弄出血來,豈不是要怪我?”
司徒非怔了一下,她拆不拆耳環,跟他的嘴出血有什麼關係?
他稍微想了想,明白了。
男人石灰般慘白的臉陡然湧上興奮的紅暈。
司徒非這會兒也沒空想她是不是故意的,等琳琅剛拆下一隻,他喉嚨癢得厲害,有數十隻螞蟻無情啃咬,還是忍不住了,抱起人往床邊走去。
“啪!”
琳琅手裡的耳墜子隨他的動作落到軟毯上,她驚呼一聲,反被親了個結實。
再一次意亂情迷。
神魂顛倒,顛倒神魂。
她發覺這個男人有一種強烈報複心——他特麼的就喜歡咬耳朵時扯著耳墜子,玩的不亦樂乎,還停下來瞅了瞅琳琅的臉,隻要看她皺眉,他身體止不住顫抖,陷入莫名其妙的情緒中。
他濕熱的吻朝著脖子以下的地方進攻,一隻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反悔了?”
他的嗓音沙啞得不像話,沉沉的,十分可怕。
“你覺得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琳琅笑了一下,“我當然不是因為這個。”她說,“今天是咱們的大喜日子,你既然要娶我,準備好聘禮嗎?”
“你想要什麼?”他反問。
司徒非哪裡不知道琳琅又給他挖了陷阱,但看在她這麼懂事的份上,他不介意縱容她此時的小性子。
“你知道的,有些人不想我好過,那我總得好好感謝一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說是嗎?”
暗地使壞,是惡毒女配的正職啊!
她笑得不懷好意,微微翹著嘴角。
然而對他來說,是該死的迷人。
司徒非低下頭,炙熱的唇瓣在她雪白的手背上流連,強大的自製力在美色當前有些隱忍不住了。
“乖乖……把手拿開好不好?”
“你答應了?”
“唔……我答應,都答應……”
“你想要,我給你,都給你。”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