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句話,對多少野男人說過?”司徒非盯著人,幽幽地說。
“唔,好像還挺多的,容我想想啊……”
琳琅偏過頭,說著還很認真掰手指頭數了。
“子涵族長,虛空真人,烏衣道友,有儀大祭司……”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
大殿裡彌漫起一種山雨欲來的恐怖氣息。
“還有啊……”
“有個毛,你特麼的怎麼就不死在男人身上?!”
這座終年不化的冰山終於噴發成火焰山了。
司徒非氣得狠了,逮住那些囂張的手指狠狠咬幾下,就算琳琅說疼也不鬆口。
他在屍王墓中化魔,洞裡的殘魂怨念全部被他吞噬個精光,他以己身為容器,膽大包天飼養惡鬼,挑選最強的進行融合。即便是現在,他的體內仍有數百隻惡鬼在相互廝殺,相互吞吃,司徒非不得不耗費大量的力氣來控製自己的心神,免得混亂之中被虎視眈眈的百鬼們搶了身體的掌控權。
此種秘法是靠殘忍奪取來晉升的,所以司徒非才能在百年之內迅速飆升,坐到魔君的位置,與有千年修行的琳琅分庭抗禮。
然而,稍有不慎,他就會成為行屍走肉,萬劫不複。
司徒非一直保持自己的心如止水,很少有著動怒的時候,但是當琳琅一個一個念著那些名字時,滿腔的憤怒與嫉妒抑製不住,理智都他媽的見鬼去了。
“我也想呀。”
琳琅眨著眼,神態天真到有些無辜。
“可是他們都舍不得我死呢。”
那一瞬間,司徒非額頭青筋冒起,想直接折了她的脖子。
在一個捏住她小命的男人麵前,這種話還真是敢說啊。
“不過,他們倒是情願死在我的手下。”
琳琅繞著他脖頸的尾指略微勾了勾他的發,眼波流轉,魅惑極了。
她編造的風流豔史都是些沒影的事兒,可就是有人傻傻願意上當。
“嗬嗬,是嗎?”
某人眼神就跟淬了毒似的。
他微笑說,“沒關係,本君現在就替他們弄死你!”
“嘭——”
他黑袖一揮,殿上的“閒雜人等”通通被掃出了外麵。
殿門猛然關上,一絲縫兒也沒有。
魔君生氣了。
魔族女長老第一反應竟是冷笑,那個挑事的狐妖眼看著是活不長了。她摔到地上後,畢竟修為高深,不算多狼狽,拍拍身上的灰塵就起來了。
而玉鈴就顯得淒慘了,她隻是穿了件輕薄的粉色褻衣,肩膀與手臂裸/露在外,被刮飛時撞到了柱子上,壓到了腿,一時沒站得起來,還引來了一些魔族人的圍觀。
指指點點的,令她羞憤欲死。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她發誓,定要讓琳琅死得很難看!
大門關閉之後,主殿頓時變得一片漆黑。
蛇狀燭台燃起幽藍的火焰,絲絲冷氣從地底升起。
而琳琅還是覺得熱的厲害,因為上頭壓著一座完全噴發而不受控的巨大火山。這個男人明明是一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悶騷弱雞模樣,沒想到爆發起來完全不要臉了,乾脆脫了那一層書生的柔弱人皮,對琳琅露出了凶殘的爪牙。
他要撕碎她,從頭到尾。
殘忍的,剝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讓她成為地府的幽魂!
琳琅被重重按在王座之上,失去理智的男人蠻橫撕扯著她的腰帶。
橫衝直撞,沒有一點兒的耐心。
“司徒非,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她啞著嗓子問。
她覺得自己有點失策,不應該為了襯衣服挑了一對紅翡翠滴珠耳墜。
扯起來簡直是要人命的好嗎?
琳琅想說,他要是真喜歡她的耳環,自己手裡頭還有好幾箱收藏,可以大方送給他,沒事咬著玩,磨磨牙也挺好的。
司徒非埋頭舔舐著那細膩的耳垂,聽到耳邊的說話聲,緩緩抬起頭,嘴角沾染一縷晶亮的銀絲,他很自然伸出嫣紅潤濕的舌頭,斜斜舔乾淨了,無端透出妖嬈的色氣。
男色有時也很誘人的,琳琅心想。
“像什麼?像發情的公狗,你滿意了嗎?”
他的眉是淩厲的,似出鞘挺立的刀鋒,不見血誓不罷休。可是那雙漆黑的眼卻是出賣給了魔鬼,墮了情/欲,染了貪婪,想要掠奪與占有。
琳琅:“……”
這樣說自己,這孩子莫不是傻了吧?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汗津津的,十分燙手,於是她“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是發燒了,難怪老是說一些不乾不淨的胡話。”
“發燒?嗬嗬!”
他不過是鬼迷心竅而已。
額頭的汗水,被她用指尖一點一點擦拭著。
那模樣認真而專注,像是在做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司徒非恍惚想著,他練劍時,她也是站在一邊,嘴裡罵著他的笨拙,卻毫不避諱的,手背溫柔替他擦去了汗。
他最喜歡鬨她,練習完了之後,立馬用臭烘烘的身體去抱人,雖然被她接連踹了好幾腳,可是到底還是占了便宜。
但又有什麼用?
她最終還是背叛了他,用刀子一下又一下淩遲著他!
她就是個滿嘴謊言的騙子!
這一次,他不會再相信她的一分半點。
絕對不會。
琳琅發覺這家夥的動作更加粗暴了,好端端的,把她的裙子都扯出絲線來。
真可惜,她還挺喜歡這套衣服來著。
“你就不能溫柔點?”琳琅遷怒罪魁禍首。
一言不合就撕裙子是個什麼毛病?
就算她衣服多也不能這樣糟蹋是不是?
“溫柔?”
司徒非喉嚨湧出急促又尖銳的笑聲,胸口隱隱作疼,嘴上還不饒人,“怎麼,他們對你很溫柔,以致於讓你念念不忘?師傅,你的男人還真不少啊,子涵族長,虛空真人,烏衣道友,有儀大祭司……”
他一個個數來,突然住了嘴。
琳琅斜眼看他。
“子虛烏有……你騙我的?”
他猛然捏緊了女人的肩膀,眼睛亮得不像樣。
“你覺得呢?”
她的話音未落,嘴唇便被凶狠堵上了,慢慢的,又逐漸柔軟下來,輕撬她的唇齒,又像是某種“服軟”。
琳琅才不會輕易原諒他的“愚笨”,往後揚起腦袋,捂住他的嘴,問,“我是什麼?”
“什麼?”司徒非喘息,平複了自己的情潮,免得又落入陷阱。
“難看,又豔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她學著司徒非那不屑的語調。
她可記仇了。
“是修羅。”
他打斷說,“吃人心肝與腦髓的地獄修羅。”
她皺了皺鼻子,“我有這麼可怕嗎?”
司徒非趁著琳琅在認真思考,奪下她的手,高舉過頭頂,按在獸皮上。這下,他將人完全禁錮在胸前,為所欲為。
他要弄死這個女修羅。
怎麼說兩人也算是交往一場,死在他身上,他起碼還能給她收個屍不是?
司徒非覺得琳琅應該知足了。
天底下哪有像他這麼心地善良的複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