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緋聞前女友(13)(2 / 2)

他喘著氣,掀開了棺材蓋。

昏暗的房間內,厚重的窗簾遮蓋了日光,鮮紅的燭油似血淚滴落,顯得陰森鬼魅。她躺在黑色的棺材之中,毫無聲息的,仿佛是一件腐朽已久的死物。

蘇辭伸手輕輕碰觸她的臉頰,冰涼得不像話。

對方的身體明顯一顫,又克製忍住了。

“……你這個笨蛋。”他說,“就不會說自己不舒服麼?”

她沒有睜開眼。

“走了,這期先不錄了。”蘇辭扯了扯嘴角。

他轉身往門口走去,身後沒有半分動靜。

蘇辭手掌微微收攏,還是沒狠下心來,皮鞋又調轉了方向。

他站在棺材邊,低頭一看。

她手心捂住了嘴巴,死死咬著,沒有叫出來。

蘇辭大驚失色,所有的冷靜也因此崩塌,他慌忙撈起了人,隔著一層厚厚的棺材板,將她摟緊懷裡。

她不但是手腳冰涼,還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仿佛是終於找到了一個依靠,琳琅手指揪緊了他的衣領,開始大口大口喘著氣。

她呼吸急促,發抖得厲害。

蘇辭沉默片刻,抬手輕撫著她的背脊。

“沒事了,我在,不害怕。”他難得放軟了聲音。

蘇辭知道她有輕微的幽閉症,起因是小時候跟小夥伴們玩過捉迷藏,她一個人躲在穀倉裡待了一個晚上,落下了毛病。

戀愛的時候,蘇辭想給她的生日營造驚喜,便瞞著人把她騙進一個充滿兩人回憶的小屋子裡,沒想到引發她的恐懼,把他弄得愧疚又自責。

自此以後,蘇辭會格外注意一些黑暗封閉的空間。

但隻要有光,她的驚懼會大大緩解,因此電梯一類她倒是不怕的,最怕就是類似穀倉、地窖等密不透風又陰暗的地方。

現在看來,棺材也屬於其中。

她緊緊巴著他,不敢動彈。

蘇辭低聲安撫,“不怕,這隻是一個遊戲,你不喜歡,咱們就不玩了,回家好不好?”

他喉嚨不禁溢出一聲“阮阮”。

那是他給她取的小愛稱。

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在他還沒想好的時候,身體就自動做出了下意識的舉動。

護著她,是天經地義。

蘇辭發現她手指頭緊緊蜷著,裡麵好像藏了什麼東西。他提醒道,“手不用握得太緊,放鬆點。”免得磕破了皮膚。

“噢……”

她有些恍惚鬆開了,一枚銀色的東西隨之掉出來。

蘇辭瞳孔一縮。

那是一枚小巧的十字架,稍稍褪色,邊角有磨損。

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還留著?

這是蘇辭洗禮時,他的教父親手給他戴上的珍貴之物,願他心之所向,身之所往,皆是光明。

他更想把唯一的光明贈予她。

蘇辭猛然抱緊了人,讓琳琅有些喘不過氣來。

“蘇經紀人……咳咳……”

她狠狠掐了一把對方的手臂。

“你要勒死我嗎?”

對方陷入了魂不守舍的狀態,喃喃地說,“勒死才好。”

完完整整的,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多好。

琳琅聽見他這話,下手更重了。

在劇烈的痛感中,蘇辭回過神來,他扭頭瞧人,對方的臉龐仍然蒼白,但顯然緩和了不少,還有力氣來掐他。

蘇辭嗤笑,“不就一個破盒子,看把你給嚇的,沒出息。”他食指擦去她眼角的淚跡,“光把我的臉給丟乾淨了,你說你還有什麼本事?”

琳琅不說話了。

他張張嘴,想說些什麼,見她的表情又忍住了,生硬至極,“先滾吧,反正也錄不成了。”

“之前還說阮阮咱們回家,現在就是滾了。”琳琅撇了撇嘴,跟他抬杠,“果真是翻臉不認人,男人心,海底針。”

蘇辭冷笑,“你敢再說一句,信不信我這個海底針現在就紮死你?”

“有本事你來……好痛啊!”

琳琅的手腕上多了一圈被牙齒咬出來的血痕,氣得她掐了對方好幾把,他就跟沒事人一樣,拖著她下了一樓的大廳。

蘇辭進去跟導演溝通了幾分鐘,很快又出來了。

借著天生的體力優勢,琳琅再度被他野蠻塞進車裡。

“你放我回去,彆砸我的飯碗!”她不耐煩扯了扯蘇辭身上的安全帶,“蘇經紀人,你無權乾涉我的工作!”

“飯碗?”

他把控著方向盤,突然來了一個急刹車,停在了一處公園的路邊,鬱鬱蔥蔥的綠色映入眼底。

蘇辭抬手拂過耳際,扔下了通話中的藍牙,咕咚掉進了縫隙裡,他斜斜挑眉,“那你看我這個大飯碗夠不夠你端?”

“你什麼意思?”對方雙手環胸,一副防備又輕蔑的姿態,“蘇經紀人,我記得你好像才剛說過不久,你特彆有原則有底線,從不犯賤的啊。”

他長指拽住領帶,煩躁中帶著某種刻意的克製。

“誰說犯賤了,老子犯病了不行啊?怎麼,你還想管我犯的是什麼病?狂犬病,潛伏期,沒打疫苗,滿意了?你現在最好乖乖的彆說話,我不想生氣咬死你。”

“……”

說實話,確實病的不輕。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