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妹狂魔前女友(17)(2 / 2)

衛寶靈很不安,她隱約意識到,自己正在失去一些很重要的、很寶貴的東西。

路星河並未理會小姑娘內心的驚慌,依舊雙手環胸,十足十的紈絝少爺架子,“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你下一句是不是還想說,你跟你慕深是真心相愛,所以不在乎世俗的偏見?”

見衛寶靈張嘴要說話,他輕描淡寫扔出了一個炸彈,炸得她粉身碎骨,“哦,對了,你外校的現任男友找不到你,膽大包天堵到我麵前來了。”

“路星河——”

衛寶靈渾身發顫,胸口上下劇烈起伏。

他這樣口無遮攔,讓她以後在學校怎麼做人啊!

萬一,萬一被哥哥發現了……衛寶靈不敢深想下去。

“陸同學,你瞪我也沒用,看在同班的份上,我已經很大發慈悲,放過你那個自以為是的男朋友了。麻煩你,搞事之前,先處理好家務事。”他打了個嗬欠,聲線慵懶,“我又不是你慕深哥,才懶得給你收拾爛攤子呢。”

男生們擠眉弄眼,“路哥,好歹是前女友啊,彆介啊。”

“快拉倒吧,我才不要從垃圾堆裡撿女朋友。”路星河翻白眼,“前女友?她也配?”

一群人評頭論足,衛寶靈“哇”的一聲就氣哭了,抓起手機就跑出教室。

男生們不以為然,又嘻嘻哈哈打鬨起來。

衛寶靈一路飛奔到醫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惹得旁人不住側目。

“哥!慕深哥哥!嗚嗚嗚!”

她撲到病床前,淚珠順著臉頰不斷滑落,抽抽噎噎,“他們……他們壞死了!就知道欺負我!”

沒有人回應她。

年輕男人半坐著,靠在床頭,一身藍白條紋的病人服,紐扣歪斜,袖口隻挽了一邊。他垂著腦袋,沒有梳理的碎發疏疏散落到耳際,鼻梁上染了半扇的陰影,沉靜中蘊著一絲陰鬱。

妹妹哭了半天,嗓子沙啞得難受,然而抬頭一看,對方依舊是那副木頭人的模樣。小姑娘心中湧上無限委屈,她到底是為了誰才會承受這些痛苦啊?!

他什麼都不知道!

“慕深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小姑娘的嬌氣個性又發作了,提高聲量,“慕深哥——”

年輕男人終於動了。

他側過臉,一綹發絲遮著眼,“……你剛說什麼?”

蒼白的臉上,唇色褪去血絲,仿佛被人削去了底下的血肉,戴上了一副冒著寒氣的虛假麵具。

衛寶靈生生咽下了喉嚨裡的驚叫,不知為何有點害怕,勉強擠出聲音。

“慕深哥,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很難看。”

“……難看?”他後知後覺抬起手指,肢體僵硬,撫摸著自己的臉。

毫無溫度。

這是他的臉嗎?

像是一堵年久失修的牆,人皮之下盤滿了潰爛的蛆蟲。陸慕深這般漠然想道,腦海裡充斥著一片空白。

“慕深哥,你、你怎麼了?”小姑娘怯怯地問。

在她的心目中,陸慕深是無所不能的。

這樣失落的、茫然的、無助的模樣,她也是第一次見到。

……真的好想把脆弱的慕深哥抱在懷裡安慰啊。

衛寶靈捕捉到哥哥眼底一閃而過的惶然,整顆心燙了起來。

一直以來,慕深哥都是她的守護神,可有一天,守護神病倒了,她反而生出另一種想要照顧對方的情緒。這情緒來得太快,令衛寶靈沒有思考的餘地,不等大腦發出指令,身體幾乎是一下子就抱著了人。

他們本來就不是兄妹,沒有血緣關係,所以衛寶靈順應了自己的本能渴望。

觸及到真實的體溫,小姑娘有點兒難為情,更多的是滿溢而出的愛慕,她哆嗦著嘴唇,抱得緊一些,像菟絲花,拚命纏繞住庇佑的神,渴望著雨露的垂憐,“……慕深哥,彆怕,我陪著你。”

頭頂響起一個聲音,飄渺的,很不真實。

“寶靈,我跟你嫂子離婚了。”

人生中第一次那麼狼狽的,被人驅逐了。

衛寶靈身體一抖,難掩欣喜與悸動,她迫不及待抬起頭,“真的嗎?這是真的嗎?她竟然舍得放手?”

兄長的目光幽深如潭。

“寶靈,你是在笑嗎?”

女孩上揚的嘴角頓時凝固了。

冰涼的指尖落在她的眼角,點了點,一如既往的寵溺模樣,“你看你,連笑紋都出來了,你是真的很高興啊。”

“哥——”

衛寶靈升起一絲不安。

年輕男人瞳孔渙散,失去了往日豐沛的鮮活,一點一點的,陷落在自己的痼疾世界裡。

他回憶著從前,聲線偏凉,“寶靈,你知道嗎?以前啊,慕深哥最喜歡你這樣笑了,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真好,這才是小女孩應該有的樣子。做人哥哥的,難道不應該讓妹妹永遠保持這樣的笑容嗎?”

手掌滑落,他忽然一把抓住陸寶靈的手腕。

倏忽,手指合攏。

“唔!”

衛寶靈驚恐瞪大了眼。

他掐住女孩兒的手腕,窄細的指節勒出了條狀的皮肉。

“放、放手啊!好痛!”

劇烈的痛意讓衛寶靈大腦空白,她仿佛才反應過來,放聲尖叫,指甲使勁摳著手腕上的可怕怪物。

年輕俊美的慕深哥注視著妹妹憋紅的臉色。

靈靈,我的好妹妹,為什麼你今天要這般笑呢?

你明知道,那是哥哥的初戀,哥哥第一眼的命運。

“為什麼……要笑呢?告訴哥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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