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修二代(十九)(1 / 2)

憤怒值爆表[快穿] 諱疾 7125 字 4個月前

黑氣正是談棠一部分的身外化身,他雖然是魔域中僅存的幾位大天魔之一, 但現在受天道限製, 傷重未愈,這身外化身並不如同往常一般強悍, 揮手間便可將無數高功拉進心魔領域中苦苦掙紮,而是要采取從前不屑一顧的誘引方式,待金丹道修心神動蕩時, 再侵.入他的**。

可偏偏這第一次誘引, 談棠卻是勃然大怒, 也拋去那一層偽裝, 正麵和彆之醫爭奪了起來。

金丹劍修滿心提防,已不如方才那樣容易著了天魔的道,但比起有形之敵, 無形的敵人顯然更加可怕——更彆提那黑影之下掩藏的人, 是令修真界諸人聞風喪膽的大天魔。

不過幾息間,彆之醫便覺疼痛從臟腑深處炸裂開來, 他咬破指尖, 以至純精血壓製住迷離的神智。

清醒隻在一瞬間。

彆之醫甚至已窺探到那黑氣的藏身之地, 但隻是錯眼之間,眼前景象變動,不再是陰暗的山洞,而化成一片望不見邊際的黑域。剜骨的魔氣淹沒了他,隻一道光芒儘頭,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謝小宗主穿著初見那日的雪鶴緞, 白衣泠然,麵覆銀質麵具,極其輕蔑地望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

彆之醫頓時如落進冰寒洞窟之中。他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然而卻一腳陷在泥濘裡,一步一步,非但追不到那位白衣的少年,反而滿身汙垢,痛苦掙紮不出。

那白衣驟然隱沒。

“鏘——”

是鋒利劍鋒墜於地麵的聲響。

劍修哪怕有性命之恙,也絕不會輕易脫手自己的本命劍,但現在的彆之醫麵色蒼白,目光呆滯,圍繞周身的靈氣也漸漸稀薄起來,顯然是已失去神智了。

他身後,是蠢蠢欲動的詭異黑氣。

談棠看著劍修掙紮又扭曲的麵貌,非但不覺得解氣,還因為彆之醫心魔幻境中害怕的景象深深不滿起來——他就不能擔憂一下自己神魂儘散,死無全屍嗎?

縱是不滿,如今卻也是彆之醫最虛弱的時候。

黑氣覆在劍修的身上,逐漸融了進去。

待彆之醫再睜眼時,神色陰沉。

哪怕那相貌五官與先前完全一致,也能讓人瞧出微妙不同來。

先前的彆之醫冷淡寡言,氣質卻是瞧著溫文。但現在的“彆之醫”,除去分外冷漠外,更多是一股睥睨眾人的傲慢輕蔑,讓人不敢觸碰。

因最後談棠改變了策略,他雖然霸占了彆之醫的身體,但自身魔氣消耗也重,無法直接吞噬彆之醫的元神,隻能任由那劍修的元神沉睡在身體一處,待以後再斬殺。這樣一番失手下來,談棠也覺得極其惱火——便將賬都算在了彆之醫……和謝虛身上。

要不是謝小宗主出來搗亂,他也不會如此失策!

談棠如此想到。

占據這具身軀的第一時間,談棠將彆之醫的記憶都讀取了一遍。

當然,沒有共情心的他是不會同情彆之醫過往那些被欺辱的經曆,反倒輕嗤一聲,嘲諷劍修明明天賦出眾,遠勝那些螻蟻,卻還被逼迫到這種境地。

當然,記憶的重點讀取內容是有關謝虛的記憶。

謝小宗主在談天魔眼中,柔順地像可以隨意揉捏的幼崽一般,乖巧可愛,體貼溫和。談棠倒是真不清楚,原來謝虛對旁人都是這般冷淡的神情,如同連目光都吝嗇給予。

這樣的認知讓談棠“看見”謝小宗主讓劍修做他的男寵時,隻是麵色微沉了一沉,沒有當場發瘋。

隻是那“吱嘎”的咬牙切齒聲,也充分顯示了如今談天魔的內心掙紮。

彆之醫與謝虛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卻顯得十分契合,談棠冷著臉“旁觀”這段記憶,直到記憶中的謝虛突然道——

“彆之醫,我對你並無非分之想。”

“你做這個臠寵,隻需好生修煉,閒暇時與我待在一處便好。”

謝虛的神色冷淡,語氣滿是理所應當的嬌縱。談棠“旁觀”著謝小宗主一字一句傾訴對自己的愛慕,隻覺得“尷尬”的臉都熱了起來,胸膛處鼓噪的聲響越來越清晰,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這個謝虛……當真是不知羞恥!

談棠一邊在心中暗罵,一邊又覺得,謝小宗主作這樣無情姿態的時候,也很好看。

隻是如果謝虛當真是這麼想的,為何不明說,還要尋一個所謂的“分寵之人”刺激他?

想到此處,談天魔略微停了一停,又想起其實謝虛無數次向他表白心意,黏稠得令人心動的情話從未停過,對他體貼熟練得像是玩弄過不少春心的浪蕩公子。

但其實不是。

謝虛隻對自己一人“浪蕩”過。

隻是因為他先前……將自己也定成男寵之流,才讓自己對他恨得咬牙切齒,以為這是那些人修用來折辱人的方式。

隻是現在……

談棠略略遲疑,覺得自己與謝虛之間,或是有什麼誤會。

他將彆之醫所有的記憶梳理過後,俯身將那柄本命劍撿了起來。

劍有靈性,在談棠觸碰的一瞬間便嗡鳴起來,像是抑製不住的警惕戰栗。

談天魔唇邊的笑容擴大了一些,牢牢握住刀柄,極其可怖的邪氣硬生生壓製住了那柄劍,讓它老實地掛在了腰間。

身著白衣,腰間佩劍。如今的“彆之醫”看起來與先前沒什麼區彆。

隻是談棠幾步走至洗劍池前,見到湖麵上映出的俊朗麵貌,微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