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想必印下了永不褪色的微笑吧。
而到了晚上、
到了晚上——
一朵朵如繁花盛開的焰火下,夏油傑一條虹龍、把所有人都帶過來了。
“可惡!傑!!!”
五條悟氣得鼓起臉頰:“這是我和老師的二人約會耶?!?!”
沒想到夏油傑比他還崩潰,坐在虹龍頂上朝他大喊:
“那你至少把‘五條老師’先給搞定啊——???!”
……也不知道這一天窮極無聊的、二十七歲的五條悟,到底在東京咒術高專都做了些什麼。
家入硝子從夏油傑背後探出頭來,嚼著戒煙糖,忍不住笑。
同樣坐在虹龍背上的學生們,已經放開膽子玩嗨了的一年級生們。
虎杖悠仁、伏黑惠、釘崎野薔薇。
吉野順平、沢田綱吉。
菜菜子、美美子。
一張張年少青春的麵龐上,燦爛笑容早已勝過天上焰火。
“去玩吧去玩吧,”夏油傑寬和地說:“讓你們五條大人付錢。”
五條大人不敢置信地“哈?!?!”,被淹沒在一大片興高采烈的歡呼聲裡了。
而另一個五條悟,早一個瞬移、同樣降落在城堡高高的塔尖上。
他像是繼承記憶裡麵的那個小鬼一樣,放鬆地往後一倒、躺在太宰身邊的塔頂。
——不是看著焰火,而是看著同伴們燦然、純粹、喜悅、幸福的容顏。
笑了。
***
最後一天。他們哪裡都沒去。
早已預備好的、最終戰的場地上,恐怕正在上演殘酷的對決吧。
應該有鮮血,有眼淚。
有大喊大叫,有意誌與意誌的廝殺。
說不定還有新的名台詞、在全國直播的名場麵。
可是,太宰治和五條悟,哪裡都沒有去。
他們仍坐在五條家的回廊上。
不顧禮節,懶洋洋地垂下雙腿,自由自在地晃著。
而這一次,再也沒有腐朽老舊的高層們、擅自對他們指手畫腳了。
庭院中,驚鹿蓄滿了水,垂下頭去、“啪嗒”一聲。
(曾有個八歲孩童,笑嘻嘻地從這裡衝過去)
走廊上,仆從被遠遠打發到一邊,悄無聲息。
(曾有個八歲孩童,踮著腳尖抓著枕頭,自以為無人知曉地溜過去)
轉角處,風鈴懸掛在屋簷下,清脆悅耳、敲擊陣陣。
(曾有個八歲孩童,獨自一人從詛咒師與咒靈中殺出去,要來到他老師身邊)
“老師。”
五條悟輕聲說。
“還有沒有話,想要對我說呢?”
太宰治聽了,微微側過頭去,想了想。
要、說什麼呢?
他並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了。
這個世界,咒術界高層已被解散,普通社會同咒術界融為一體。
過度的正確正逐漸成為過去式,反烏托邦總有一天會轉變為真正的理想鄉。
至於他的學生。
在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的學生啊。
摯友猶存。
同伴俱在。
身處高位。
強大無匹。
……他還能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身穿港口黑手黨漆黑西服、圍巾殷紅如血的首領太宰,便微微笑了。
“飛吧。”
首領太宰說。
“籠中的小鳥,飛吧。”
他說出同五條悟初次遇見時,曾經的評價。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存在——”
“能夠將你束縛住的鳥籠了。”
五條悟也微笑著、微笑著。
直到他再也等不到更多回答。
他仰著頭,琉璃藍的六眼注視著天空。
他想起一種鳥。
那是虛構的鳥類。那是荊棘鳥。傳說它們從離開鳥巢開始,就耗儘一生尋找荊棘樹。
當它找到了,便將身體紮入最長、最尖的荊棘中。
流著血淚時,荊棘鳥放聲而歌。
那將是它以生命為代價,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歌唱。
而那歌聲,將使世間所有美聲都黯然失色。*
………………老師。
五條悟笑著,從衣兜裡掏出漆黑眼罩。
我的歌聲。
你聽到了嗎?
……
……
[絕望世界A1■:咒術回戰]
[完美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