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08(2 / 2)

太宰治以冷酷無比的聲線問她。

“基安蒂。”

“在黑手黨之中,服從首領命令是絕對的吧?”

在令人冷汗直流的高壓氛圍下,太宰治冷冰冰地命令道:

“——下一次,再口出不遜的話。”

“我想,失去舌頭也不會妨礙你開槍的。對嗎?”

從片刻之前就被那個冷酷視線鎖定的基安蒂,咬著牙關,雖心中仍有憤憤、卻宛如被那個冷酷氣氛所懾,僵硬地點了點頭。

太宰便滿足了似的,浮現出笑容地舉起杯子。

“好啦,諸位,不要用懼怕的視線看著我呀,”

太宰仿佛十分愉快一樣眯起了眼睛。

“我可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而已。”

“——那麼。”

“為我,乾杯吧。”

【彈幕狂歡!!

“哦哦哦哦哦太a了吧幼宰!!!”

“啊啊啊我為首領宰衝爆啊!!!失憶debuff下都能控住全場?!這是什麼黑手黨教父本能啊!!太帶感了吧我的宰?!?!”

“我衝上去一個滑跪抱住正太首領宰又白又細的小腿就大喊一聲:大佬——————!!!”

“我抱住幼宰的胳膊湊上去就吸一口!!”

“我就不一樣了!我跪在幼宰麵前大喊:踩我!!快踩我的臉!!!”

“?左邊姐妹你好像有什麼大病???但是腦補了一下畫麵之後…………宰宰踩你的時候能給我旁觀一下嗎?!”

還有一部分彈幕的重點歪到天邊去:

“難道隻有我一個人想知道他們喝的是什麼嗎?”

“對喔,我也不熟悉酒耶,乳白色的到底是什麼酒啊?”

真正熟悉酒的中原中也實在忍不住插話了:

“是法國茴香酒,”中原中也心情還挺複雜的,“常用作開胃酒,算是烈酒和利口酒之間吧,一般摻水加冰塊喝、會變成乳白色。放在這個場合恐怕是……”

在這種時候彈幕心領神會的速度簡直快到驚人:

“哦哦哦我懂了!!!這樣的話,幼宰手裡的杯子就一點也不突兀了!”

“小孩子肯定不能喝酒嘛!盲猜一個威士忌三人組提前跟廚房打招呼、叫人偷偷把杯子裡換成牛奶!”

“哦呼——好、好可愛怎麼回事?!!”

“一想到幼宰嘴上放著狠話、hold住全場,結果捧著高腳酒杯喝牛奶、再喝出一圈白色的小胡子……”

“!!!太可愛了吧?!這是什麼款式的奶凶?!?!”

武偵宰:……這是什麼款式的風評被害?整個畫風都不一樣了,濾鏡也太厚了吧?!

但是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之後,雖然還有點被同步處刑的羞恥……

他也忍不住笑了。】

整場晚宴,雖然說不上是賓主儘歡……不,在這黃昏之館,誰又是主、誰又是賓呢。

總之大人們維持著表麵上的笑語盈盈,唯一端坐主位的小孩子,在以自己久居港口黑手黨首領之位的氣場、震懾了一下擁有酒名‘代號’的眾人之後,就宛如興致已儘、倦倦地不怎麼說話了。

他對廚師儘心準備的法式大餐也沒什麼胃口。牛奶隻潤了潤嘴唇,喝了兩口洋蔥蘑菇濃湯,就把勺子放下了。

又用叉子叉了點蔬菜沙拉,拿餐刀切了點小羊排,就想把刀叉也放到一邊去。

“咳咳。”

坐在另一邊下首的波本清了清嗓子,略顯嚴厲地瞥了挑食的小孩一眼。

可惜這孩子又不能訓斥,也沒法把“好好照顧自己”這句話給烙印進那個有著超齡聰慧的腦袋裡頭去。

波本還能有什麼辦法?

他也沒轍了,隻好揮手示意在一旁服侍的、黃昏之館的侍從,讓他們從廚房端來他一早要求好的蛋奶羹。

“這個可不能不吃了,小少爺。”

波本從侍從手裡接過好消化的甜點,把金黃誘人的燉奶往人麵前一放:

“本來身體還沒從失血狀態恢複好,不要掉以輕心啊。”

結果一轉眼,就看到貝爾摩德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自己,那眼神彆提有多微妙了。

波本:“…………乾嘛。”

貝爾摩德:“唔。也沒有什麼。就是……”

她盯著波本,又看看斂下全身氣場之後、乖乖捏著點心小勺挖燉奶吃的男孩,目光從那張血色不足的蒼白麵孔移到那孩子全身的繃帶上。

“想通過食物補充血氣的話,光吃蛋奶羹怎麼夠啊,”貝爾摩德說,“叫廚房再上一份奶油南瓜湯吧。”

“?!”波本像是炸起尾巴尖上的毛一樣、全身警惕起來地眯著眼睛看她:“你又要做什麼,貝爾摩德?”

男人低低的、宛如在警告些什麼一樣:“對組織的繼承人下手,哪怕是你,‘那位先生’也不會輕饒的。”

而聽到這種明顯的威脅,貝爾摩德反而笑了。

她不知為何散去了方才的忌憚,也不知為何、反而占據了上風一般的噙著笑意。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怎麼可能對小少爺下手?再這樣汙蔑我,我的脾氣可沒那麼好。”貝爾摩德笑著:

“我隻是想關心關心小少爺而已。”

從那塗著豔麗口紅的嘴唇間,吐出甜蜜的語言:

“這可是我們組織的小少爺,是被烏鴉叼回巢穴的無價之寶。”

“難道不應當用最嬌嫩的鮮花點綴他?難道不應當用最昂貴的珠寶陪襯他嗎?”

“我怎麼可能坐視小少爺輕忽自己的身體?”

波本完全不相信從這女人口中說出的甜言蜜語,冷著一張臉同她對視。

而就在這時——

用餐室的房門,被人冷冷推開了。

來人穿著長及腳踝的漆黑風衣,頭戴黑禮帽。

渾身上下除了垂到小腿的銀色長發之外,簡直完全沉溺於黑暗之中,透不出絲毫光亮。

他走進來,身後跟著身材魁梧而同樣黑西裝黑墨鏡的搭檔。

手裡拎著渾身是血而垂死的什麼人。

裹挾著風、血腥味,與死亡的氣息。

那雙隱於額發下的墨綠色雙眼僅僅掃了一眼餐室,便宛如鯊魚嗅到鮮血般、露出狂氣的神情笑了起來:

“我來晚了,小少爺。真是對不住。”

男人低聲說著敬稱。

“——不過。”

“我帶了個伴手禮。”

隨著話音落下,男人手裡瀕死的人同時墜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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