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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次,難得琴酒被□發出去乾活的時候。

“——還想問我為什麼偏偏選擇了你嗎?”

埋頭批閱著文件,太宰卻冷不丁這樣問。

坐在男人下首,正咬牙梳理各□勢力之間關係的貝爾摩德微微一愣,很快□露出美豔動人的微笑,從善如流般問:

“願聞其詳,太宰先生。”

與太宰治相處了這段時間,貝爾摩德再也找不回當初對“小少爺”玩味旁觀的心態了。

這個男人明明如此年輕,操控局勢卻熟稔得令人膽寒。

無論是金錢,還是權勢。

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

都不過是他掌中一顆隨意擺弄的棋子。

□底是從何時、又是掌控著多□的權勢,□能夠擁有這樣的熟練程度?

——不知道,倘若貝爾摩德知曉首領太宰端坐在黑暗王座上也不過是四年之前……十八歲的時候。

又會露出怎樣驚愕的神情呢。

但是。

驚愕歸驚愕,對於這份看透人心的、近乎本能的懼意也未曾改變。

可是逐漸隨著□太宰治的相處,貝爾摩德反而消散了最初如坐針氈般的戒備。

(任何人)

(隻要□正陪伴在這個男人身邊)

貝爾摩德微微笑著,將更深層的複雜思緒牢牢掩藏在笑容下麵。

(注視過他)

(不眠亦不休的模樣……)

她的思緒並沒有再進行下去。

首領太宰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男人隻是極輕極快地給了她一瞥,並不將他人對自己的態度變化放在心上。

“因為,在這群人之中。”

“你是——”

“唯一持有‘守護’之心的。”

“?!”哪怕貝爾摩德早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也依然被太宰治直接揭穿心底機密的洞察力驚得呼吸一窒。她幾乎條件反射要端起曾經在‘那位先生’麵前以求掩飾的笑容,但是想了想,反而在太宰麵前、放棄了偽裝。

“……你又知道了什麼?”

貝爾摩德輕輕的、又無疑彰顯出些許危險意味的詢問道。

顯然太宰不以為忤,反倒為這份□情實感而輕笑一聲。

“我翻閱組織這些年各人出任務的記錄,又不是看著玩的。”

太宰輕柔地說,言語間的內容卻毫不留情:

“‘銀發殺人魔事件’。有意思嗎?”

“…………”

貝爾摩德沉默了一瞬。

曾經某一次,為了引出赤井秀一,貝爾摩德將□正的殺人魔殺死、由自己頂替。

而在被赤井秀一反過來□傷之後——

是毛利蘭與工藤□一,不計身份,救了她。

沒錯。在經曆了種種事件之後,貝爾摩德也是“江戶川柯南”□實身份的知情者。

可是在虛擬現實事件發生之前,她卻從來都沒有將此事上報給通過電子網絡操縱組織的“那位先生”。

——一次,都沒有。

她貝爾摩德,雖然做儘惡事,卻不是不懂得感恩的人。

可是、難道說,就憑借這個…………?

“沒錯。”

仿佛不必抬頭也能夠清晰得知旁人的內心掙紮一般,太宰流暢地在文件上署□,□時淡淡□口:

“我不會對你說‘身為組織的首領、就要□為組織的奴隸’……之類狗屁不通的□。”

明明在做著類似的事情,但是太宰卻露出辛辣的譏諷神色笑了:

“你想要守護誰,就要有自己的力量。”

□底是從哪裡有感而發呢?

又是什麼樣的經曆,讓太宰將這樣的□語脫口而出呢。

“總之,”太宰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冷淡地總結:“我□不會介意你要利□組織去守護什麼人……他們也都是好孩子。倒不如說這樣正好,等□組織走上正軌,□為不受黑暗阻礙的暴力集團之後,就由你來約束這些人吧。”

太宰輕聲的、不祥的、又有些溫柔的低聲叮囑:

“這個世界的‘黑夜’——”

“就拜托給你了。”

“組織的下一任首領,貝爾摩德。”

【意識空間裡,哪怕本身尚未知曉“三刻構想”這一□詞、也隨著三次元彈幕的解釋與首領太宰的言行舉止徹底明白的三個人,都有些沉默。

武偵宰從來都不是樂意主動發彈幕、將自己公□處刑的人,哪怕從首領太宰的舉動中體會□什麼,也絕不會主動說出來。

江戶川亂步雖然身為‘黃昏’的秩序、武裝偵探社的關鍵一員,卻也並不會對另一個世界中坐在港口黑手黨首領位置的太宰治,多說些什麼挑刺的□。

反倒是這兩個世界都深深歸屬於港口黑手黨的中原中也,稍微有些心情複雜。

那句——從首領太宰口中說出來的□語,明明是森鷗外曾親口對他說過的。

那時候,中原中也□剛剛脫離羊、加入港口黑手黨而□。

麵對質問“什麼是首領”的中原中也,森鷗外訴說著“身為組織首領,若有必要,將□下□完即棄”這種□,“首領是組織的奴隸”這種□,以及、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守護組織,和這片值得珍愛的城市。”*

這樣純粹而不含血腥的□語。

(那、你呢)

中原中也隻是旁觀著那個混蛋狀似毫不在意的言語與行為,不知不覺間□攥緊了拳頭!

和這個麻煩精搭檔幾年,他既沒被太宰氣死、太宰也沒被他揍死,可見兩人之間互相培養出了怎樣的默契。

叫中原中也一眼辨認出那個自殺狂魔的□實意圖。

(你倒好)

(把所有值得守護的人,都拜托出去了)

(可然後呢、)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