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 / 2)

皇家美人 泊煙 5974 字 5個月前

沈瀠從來不知男女之間可以這樣,不分時間地點,興起便來,儘興而收。不用顧慮身份,外人的眼光,更無需遮掩自己的情緒。裴延教給她的,是如何真實地做自己,而不是用一個又一個的麵具來偽裝。

毫無疑問,她從中獲得了滿足和快樂。

“姑娘?”易姑姑見沈瀠在出神,又重重地叫了她一聲。

沈瀠回過神來,仰起頭看她。易姑姑說道:“剛才有人稟報,說謝大人求見。侯爺此時不在府中,謝大人找您做什麼?”

沈瀠愣了一下,謝雲朗憋了這大半個月,終於憋不住,趁著今日裴延不在,要向她問清楚了。可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如此離奇,她不信謝雲朗完全肯定她的身份。她若避而不見,反而顯得心中有鬼,就對易姑姑說道:“請他進來吧。”

謝雲朗在門房處等著。表麵平靜,內心卻翻滾著滔天巨浪。他待會兒,要到她麵前,親手揭破真相。距離他送畫,已經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但侯府這裡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禁懷疑,她是沒看懂那幅畫?還是看懂了故意裝作不知道?

這幾日他也反複在想,如果她真是嘉惠後,怎麼會甘心給裴延做妾?她曾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一呼百應,驕傲如她,清高如她,怎麼會淪落至此?這不太可能。

可轉念想,她如今的身份,的確隻配給裴延做妾,連掙紮的權力都沒有。她再也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天之驕女,從雲端重重地跌落,無法再掌握自己的命運。這個適應的過程,一定極度痛苦,像烈火焚心。

但其實像他們這些身居高位的人,又何曾真的掌握過自己的命運?無論高低貴賤,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身處世間的無可奈何,誰也無法幸免。

過了會兒,去傳話的人回來,請謝雲朗進去

沈瀠住的地方,外頭有個明間,正好用作會客。

這裡的侯府不像京城一樣,內宅前院涇渭分明。生活所迫,女子拋頭露麵是常事,也少不了與男子接觸,因此旁人也不會說閒話。沈瀠坐在主座上,抬手端著茶杯。她也很想弄清楚,謝雲朗到底知道什麼。

謝雲朗走進明間,一眼就看見了沈瀠。她麵若桃花,眸如春水,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身上似乎找不到任何一點嘉惠後的影子。可以前不覺得,現在他越看,越覺得她是嘉惠後。那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和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如何刻意掩藏,都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來。

人與生俱來的東西,從不會撒謊。

明間沒有第三個人,他們有默契地把下人都支開了。

許多年後,沈瀠再度與謝雲朗麵對麵,心境大不相同了。年少時的欣賞,入宮後的遠離,以及上元夜的重逢,他們之間有太多可說卻又說不清的故事。隻不過故事裡的,應該是嘉惠後,而不是她沈瀠。

她說道:“我腰上有傷,就不起身向大人見禮了。日前大人托侯爺轉交給我的畫,我看過了。不知大人為何送我畫,今日又為何要見我?”

謝雲朗情緒起伏,知道她不會輕易坦白。像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在這個子不語怪力亂神的世間,可以說是禁忌。有多少人會相信?但他就是相信,甚至確定,並且還要讓她親口承認。

“您不承認嗎?”謝雲朗走近一步,手在袖中握成拳。

沈瀠看了他一眼,故作不知:“謝大人要我承認什麼?還請明言。”

“那日我聽到了。”謝雲朗極輕地說道,“您在昏迷中,叫了皇上的名字。”

沈瀠身子一僵,心跳飛快起來。她幾時叫了裴章的名字?毫無印象。那裴延聽到了嗎?他是武將,心思不如謝雲朗縝密,就算聽到,可能也不會當真,以為她是叫錯,或者叫了彆的名字。而且她跟謝雲朗曾有過幾次交集,輪對她的熟悉,肯定是謝雲朗勝裴延一籌。

謝雲朗看到她的臉色變了,心中更加確定:“普天之下,除了您,沒有第二個人會那麼叫皇上。而且,您收了我的畫,半個月毫無反應。若真的不知畫中為何意,怎麼不早派人來詢問,而是靜等我來?”

沈瀠沒有說話,她本來就不善於說謊,此刻內心又有一種“他知道了又能如何”的情緒在叫囂。反正,她的人生已經永遠不可能再回去。

“您不承認也沒關係。但您敢寫幾個字給我看嗎?”謝雲朗問道。

沈瀠知道他在書畫方麵的造詣,僅次於他的祖父。大理寺有時核對犯人的筆跡,還會找他幫忙。無論自己再如何隱藏筆鋒,都會被他看出端倪。她無奈地問道:“謝大人為何要苦苦相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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