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1 / 2)

王爺隻想種田 空山瀾月 11071 字 3個月前

秦佑回到皇宮才知道, 這個月對於秦伯璋來說, 原本隻有一件寧王大婚的喜事, 如今又多了一件——端王秦裕從北方大勝遊牧部族, 凱旋而歸,他這些日子都沉浸在自己那血腥樂園裡,這才沒注意外麵的消息。

北方遊牧部族由誰去處理這個問題,在謝家被提前處理掉之後,秦裕與秦飛之間的競爭尤為激烈, 當初秦煊暗中推波助瀾, 秦裕與秦飛明麵上聯手搞掉了謝家,也使得兩人少了一個勁敵。

看到兩個兒子掙得不可開交, 秦伯璋十分惱怒,但他又不想自己主動讓這兩個兒子之中的某一個去, 讓一個去,另一個肯定要怨自己, 而且在秦伯璋看來, 這兩個兒子的勢力已經太大了。

他原想乾脆再讓秦煊去, 讓另外兩個不用再為這件事鬥了,但秦煊一直不接他這個茬, 最後眼看兩個兒子要兩敗俱傷,秦伯璋也不能繼續裝死了, 趕緊下旨讓長子前去。

聖旨下來後, 秦飛又氣又惱, 不過這氣惱是對著自己親爹, 秦煊裝著糊塗躲過去了,他是愛攪混水不錯,但這樣的渾水秦煊是不會去攪的。

明知道這兩方在某個問題上投入不少,盯得跟自己兜裡的銀子似的,最激烈的時候就差在朝堂上打起來了,他伸手去彆人兜裡搶無異於火中取栗,那不是嫌日子過得太好麼?

秦煊覺得這幾年他安安心心過發展擴張自己的錢袋子,娶媳婦兒種田的日子就很不錯,打仗是不想再打了,實在沒意思。

家宴上,秦佑姍姍來遲,他臨時從宮外趕回皇宮,還去自己的住所換了身衣裳才回來。

按照皇子的年齡排序,秦佑坐在秦煊旁邊的位置,他沒有來得及洗澡,隻能用香囊遮掩身上的味道,剛一坐下,秦煊便在他身上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想起五斤的死,秦煊似乎明白了秦佑出宮做的是什麼事情,隻是不知道,秦伯璋知不知道他的四兒子是個喜愛施虐真正嗜血的變態呢?

秦佑來的晚,但沒遲到,秦伯璋還是問了一聲:“方才派人去你宮裡,怎沒見到你,又出宮了?”

“是的父皇,”秦佑無比乖巧地回答:“母妃喜歡宮外那些小玩意兒,但大多數我往常都給她買過,今日去尋摸些新鮮的小玩意兒這才回來晚了。”

他頓了頓,又看向秦裕道歉:“這是父皇為大哥設的家宴,還請大哥原諒弟弟一回。”

秦裕心情不錯,謝家沒了之後秦佑又像一隻折了羽翼的小鷹,不成氣候,他早已不將秦佑放在眼裡,隻當他是個父親妾室生的普通庶子,年紀又小,翻不起什麼浪花來,是以秦佑的話說得十分漂亮:“咱們兄弟間說什麼原諒不原諒,你也是有孝心,大哥還能跟你個小孩子計較?”

秦佑又笑著跟秦裕說了幾句話,飯桌上的氣氛很不錯,秦煊也很給麵子地沒逮著秦佑就懟,秦伯璋看著這兄友弟恭的場麵也十分高興。

他一高興就喝多了,迷迷糊糊地就去了謝曼丹宮中,第二日起身時,許是因為昨日喝得太多了,宿醉醒來頭痛欲裂。

秦伯璋恍惚覺得這麼個痛法有些不對勁,但強撐著起身在謝曼丹宮中喝了一碗粥和一碗蜂蜜水後又慢慢好轉,仿佛真的隻是宿醉後的正常狀況。

秦煊回到寧王府,想起秦佑身上的血腥味,召來負責暗中收集信息的夏圻,讓他先放下手頭上的事情,調查秦佑。

這一查可不得了,秦煊很早就察覺秦佑可能會有些變態嗜好,卻不知,他竟能變態成這樣,專以折磨牲畜的幼崽為樂,秦煊暗中讓人將這件事情捅到秦伯璋麵前。

結果秦佑隻是被禁足半個月,禁足半個月這懲罰就跟在秦佑身上撓癢癢一般,不痛不癢,通過這件事情,秦煊大概也知道秦伯璋對於這種事情的態度。

他的靈魂畢竟在現代待過,即使經曆末世,會對殺人沒什麼心理障礙,可也並沒有完全失去末世前的思考方式,不然他就要成一個不會尊重生命的殺人狂魔了。

所以秦煊剛知道秦伯璋對秦佑這件事情的態度與處理方式時腦子有那麼一會兒轉不過彎來,秦佑這樣的反社會人格,不趁小糾正,難道就這麼由著他胡來?小時殘殺動物,萬一虐殺動物都無法給他帶來快感,他是不是就要虐殺人類小孩兒了?

看秦煊一直皺著眉糾結此事,夏圻猶豫了半晌才道:“殿下,屬下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

“有什麼你說就是,”秦煊看了他一眼,心想他都這般猶豫,應該是些不太好的話,便道:“說吧,本萬不會因你說實話便怪罪於你。”

“多謝殿下,”夏圻在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屬下觀殿下一直在為四皇子那件事情糾結,其實殿下換個角度就明白了,您如今是站在旁觀者,甚至受害者的角度來看,可其實按照您的身份,若您做出跟四皇子一樣的事情,您想想,皇上會如何處置?”

秦煊聽到這話,頓時就明白了,要是作這個孽的人是自己,秦伯璋依舊會跟現在處罰秦佑一樣,不痛不癢地處理。

夏圻繼續道:“您再繼續換一個角度,如果做出此事的是平頭百姓皇上又會如何處理?”

“本王明白了。”說白了,就是身份,自古嗜血暴虐的貴族都不少,還有些專門以折磨人為樂趣,可除非這些貴族所靠的勢力倒台,不然他們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就是用來糊弄庶民的。

換到秦佑身上,也就是除非秦伯璋倒台,甚至整個國家政權又被傾覆,不然他不僅折磨牲畜幼崽不會被怎樣,即使他暗中折磨人類嬰幼兒估計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

秦煊明白是明白,卻依舊無法接受:“當初,他就是這麼害了小柱的五斤,本王那時以為他用在五斤身上的手法已是極其殘忍,看了那院子裡的才發現,他對五斤用的手段還是輕。”

思及秦佑對五斤下手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嫉妒小柱更得寵,整個秦佑,怕是留不得了。

“你派人盯著秦佑,暫時不要有什麼動作,待本王婚後,再慢慢收拾他。”

五月十八,這是欽天監選出來的今年最適合寧王迎親的日子。

五月十七日,秦煊屏退左右自己一個人待在書房裡,進了圖書館,圖書館中有個與整體氛圍格格不入的祠堂,祠堂之上,隻有一個牌位。

秦煊從祠堂下方拿出三支香,點燃。

他對著牌位自言自語:“老頭子,你徒弟我要娶媳婦兒了,從前你總說我那麼能吃,彆說養媳婦兒,估計養自己都夠嗆,但現在我身份可牛掰了,彆說一個媳婦兒,娶十個我都養得起,可惜你沒能享徒弟的福,有機會的話,我帶她來看你,不過你也彆抱太大的期待,能不能帶進來還兩說呢。”

三支香端正地插入香爐中,秦煊跪在祠堂前的蒲團上磕了三個頭。

出去時,天色擦黑,外麵正等著他出去用膳,飯廳點起燈籠,燃起蠟燭,即使沒有燈,也營造出了近乎白天的亮度。

看秦煊淡定地吃飯,小柱簡直要替他著急,急得都坐立不安了。

秦煊白他一眼:“屁股癢癢?過來給三哥揍幾下。”

“不是,”小柱立馬坐好了,他是即緊張又期待:“三哥,你怎麼都不緊張,我可緊張壞了,明日三嫂就要進門了呢!”

“當然緊張。”沒表現出來而已,秦煊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小柱碗裡繼續說道:“不要挑食,你看看你,最近是不是不長個兒了?”

“啊??”小柱嚇壞了,頓時忘了緊張的事情:“我真的沒長個兒嗎?”

“對,往常都叮囑你不要挑食,你瞧瞧,不聽我的話現在不長了吧,舅舅的孫女比你還小一歲,上次去外祖母家見到,都與你一般高了。”

秦煊就完全是故意嚇唬小柱,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本來就發育得比女孩子晚些,很正常的事,男孩子要到十幾歲才開始跟吃了激素一樣蹭蹭長呢。

小柱嚇得趕緊把他三哥夾給他的菜吃光光,吃完苦瓜之後又苦著喝了一碗湯才緩過來,吃完飯他想想好像哪裡不太對勁,吃苦瓜能長個子麼?

很快小柱就沒時間再想了,因為闔府都沉浸在王府要迎來女主子的心情之中,有人高興王府裡終於有個打理後院的女主人,有些人也很忐忑。

往常後院沒有女主子,是沒什麼事情的,寧王又不太管,後院的活計十分清閒,這回來了女主子,這對在後院伺候的人來說,這既是一個往上爬的機會,也是一個有可能被擼下去的坎兒。

無論眾人心中是何想法,該到去迎親的時候,寧王身著禮服騎上白馬,迎親去也。

前往桓府的一路上這幫人都挺正經,從新郎到伴郎團各個滿身貴氣俊朗不凡,看得沿路圍觀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們滿目憧憬臉色通紅。

結果一到達桓府,麵對桓府緊閉的門,和一眾等著瞧熱鬨的人群,一個個都跟土匪下山一般在門外嗷嗷叫門,還是十八般武藝,包括吟詩作對全部囊括其中來搶人家姑娘的土匪。

原本桓睿還以為自己準備得很全麵了,但麵對這群有文化的土匪還是敗下陣來,男方伴郎團一路過關斬將,伴隨著紅包攻勢,第一道門很快失守,一群人都溜到了第二道門,也就是桓語所在的院子的院門。

秦煊一看,誒?院子,這圍牆,不夠高啊,他輕輕鬆鬆就能爬過去!

裡麵桓睿還在喊著:“這回要寧王殿下親自作詩一首,你們可不能再犯規了!這回給紅包都不好使!”他可從沒見過寧王殿下作詩,這回肯定能把他們難住,想娶他姐姐可沒那麼容易。

結果他話音剛落,外麵就沒動靜了,側耳聽了聽,似乎有笑聲,還是憋著竊笑的聲音。

桓睿感覺不太對勁,結果一轉頭,看到寧王抱著他蓋著蓋頭的姐姐從屋裡出來,見桓睿轉身過來還衝他笑得很燦爛,桓睿和門裡的其他堵門的人都懵了。

外麵見裡麵也沒了動靜,頓時嗷嗷叫著一麵灑紅包一麵衝進來,見到寧王得手,便想簇擁著他們出去。

桓睿終於回過神,趕緊堵在門口:“方才那個要求殿下還沒做到呢!”

秦煊道:“作詩我不會,隻能吟詩一首,可能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