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7)(2 / 2)

上完課後,同學路過莫烏莉的座位,問她說:“你和易思違……這就確定關係了?”

“什麼?”

“不然為什麼穿情侶裝?”

莫烏莉滿臉狐疑。易思違恰好走近,也低下頭檢查。他也穿了一件牛仔外套,當然,和她不同款。可是牛仔元素,怎樣都是顯眼的。

“沒有,”易思違做了無所謂的澄清,“是我單相思。”

他走過來,坐到她旁邊的位置上。莫烏莉還在收拾東西,不懂他為什麼要來這。她挪開一個座位,他就靠近一個座位。

她翻了個白眼,把書包撂在桌上,當場脫掉外套。莫烏莉底下是一件煙粉色的衛衣。

易思違反應不大,突然敲了敲前麵同學的背。女生轉過頭,用露齒笑麵對他的請求。他輕鬆借到了女生煙粉色的鴨舌帽,扣到頭上。

莫烏莉無語了,抓住衛衣下擺,手向上舉,連它一起脫掉。她脫得太乾脆利落,大家都看呆了。兩件衣服下隻剩黑色T恤,對這個季節而言,還是太清涼了。背部甚至是綁帶設計,露出漂亮的後頸和小小的痣。

她拿著外衣,直接往外走。這很酷,但她忘了拿包。

於是易思違還了帽子,背上自己和她的包,跟上前去,走之前和大家說了“拜拜”。

莫烏莉穿得像盛夏,走在校園裡,回頭率相當高。外麵還有彆人穿牛仔褲,她把外套穿上。易思違追到她身邊,和她用同樣的速度向前走。

他若無其事地問:“去吃意大利菜嗎?”

“……”莫烏莉不回答,直接進了食堂。

易思違也跟隨,進門時還說了句:“食堂也不錯。”

她又沒提建議。

莫烏莉猛地轉身,易思違著急刹車,沒掌握好距離。她抬起眼睛,尖銳而鋒利地盯著他。他很沉得住氣,在麵對她的這件事情上。

莫烏莉說:“你不是知道嗎?我討厭你。”

易思違說:“沒關係,我喜歡你就行了。”

他成功了,假如他是想靠喜歡和討厭形成的排異性來惡心她。

莫烏莉說:“我要吐了。”

易思違眼前一亮,突然把手伸進包裡,翻出了一個水壺。裡麵還有一些水,他仰頭喝完,剩下空杯子。

莫烏莉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疑惑地看著他。

“要吐嗎?”易思違說,“我給你接著。”

莫烏莉冷笑了一下:“你要喝嗎?”

易思違反問:“可以嗎?”

吃完飯以後,莫烏莉走出食堂,腳步飛快。易思違跟在身後,手裡拿著兩支雙旋冰淇淋,問她說:“你要吃草莓的還是香草的?”

她懶得理他,他就自顧自走在後麵。在彆人看來,就像易思違幫莫烏莉拿著冰淇淋一樣,結果更糟糕。

下午上課要去實驗室,易思違被擋在教學中心外麵,手上沾滿了融化的冰淇淋。他洗了很久的手,被老師罵得狗血淋頭,不準他進去。沒辦法,他隻能站在走廊上課。

莫烏莉幫老師扔用完的馬克筆,走出來問:“你是不是有病?”

易思違裝傻:“對不起。我沒怎麼追過人,掌握不好分寸。”

為了報複人,情願天天一睜眼就是這個人。

易思違絕對是變態。

但她也不會示弱的。

莫烏莉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在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家裡走來走去,說:“我就知道。他沒壞到那種程度,但他還是是個變態的垃圾。”

她不會放過他的。

這一天,莫烏莉難得一見地安然入睡,第二天殺氣騰騰地起床。

一天的課程和整蠱遊戲結束,易思違走出教室,準備回寢室學習。然而,他抬頭,莫烏莉卻站在樓梯口。

易思違想,她總不至於斯德哥爾摩症發作,專門在等他吧?

看到他出來,她竟然真的站直了身子。

莫烏莉乾巴巴地拋出信息:“大學生山地馬拉鬆,院裡有指標,你替我們班報名。”

山地馬拉鬆,顧名思義,有點偏頗地說,就是到山裡跑長跑。

這是市內大學生每年一次的活動,旗號很響,但要是沒有學分和獎學金的誘惑,一般沒人參加。跑完就夠嗆,還要爭名次。誰都不想在寶貴的周末給自己沒事找事,累得要命不說,休息還得另花時間。

“啊?”

“我們班兩個名額,我是班長,得負責。抓不到其他人了。你去參加。”莫烏莉冷冰冰地說,“你不是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