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政府最近很閒嗎?”過了好半天,他才抬起頭,問了一句,目光裡有種隱約的挑釁。
像是預知到了這樣的問題,麥考夫不鹹不淡地哼了一聲,然後走到阿爾伯特麵前,彎下腰,湊在他耳邊,低沉地說:
“頭發太長了,該剪了。”
然後直起身,邁著與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步子踱到門口,將手杖在地上敲了敲:“看見你依舊活得好好的就放心了,接下來我要去應對另一個麻煩了。就這樣,下次見。”
說罷,像是在舞會上邀請舞伴那樣,行了個紳士十足的摘帽禮。
阿爾伯特不易察覺地擰了一下眉毛。
最好不要再來了,他在心裡默默地想,目光落在床上。
床墊底下有個木頭暗格,裡麵藏著一把匕首。他是不允許接觸到任何鋒利器具的,這把匕首,是他趁女仆不注意偷偷藏下的。
隻有睡在它上麵,他才能稍稍平靜一些。死是解脫,活著是痛苦。將這樣一個可以隨時了結痛苦的凶器置於身旁,混亂糾結的心緒才不至於將他推向癲狂。
原來沒有了威廉的自己,果真不如想象中的堅強。
你還好麼,威廉?你現在,正在世界的哪個角落裡呢?
離開高塔的麥考夫輾轉到了倫敦火車站,一個梳著雙馬尾麻花辮的女孩正上躥下跳地四處張望,看見他,立刻提著裙子飛奔而來,身後緊跟著一個抱著行李的搬運工。
女孩二十出頭,十分漂亮可愛,發色是烏黑的,臉蛋紅撲撲,像顆水蜜桃,劉海中央的分縫處,囂張地聳立著一根鉤子型呆毛。
“麥考夫!”她像顆子彈撞入麥考夫懷中。
麥考夫無奈地拍了拍女孩的胳膊。這是他的表妹,一個擁有法國血統的姑娘。他在她小的時候曾經照顧過一段時間,最後因為和夏洛克“鬥智鬥勇”,不小心將她掉到了煤堆裡,因而被憤怒的小姨將他連同夏洛克一起打包攆回了家。
如今這個女孩,說是要在倫敦找工作,便又像皮球一樣被踢給了自己。
哎,真是麻煩啊。
作者有話要說:偶爾也更一下此刻大哥那邊的情況吧,其實女主的另一半血統應該有人猜出來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