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嚇到了,立馬將口水吸溜了進去。
好可怕,如果沒有一層鏡片遮擋,路易斯的眼睛絕對能發射出奧特曼射線,把她和身後的房間瞬間推平。
她連忙低頭,將自己渾身上下檢視一番,沒覺得哪裡特彆傷風化,難道是因為起來晚了?側目瞅了眼壁爐架上的鬨鐘,七點整,在這個年代不算很晚吧……
“昨天晚上,你——”他推了一下眼睛,斟酌了一秒鐘用詞,眼神始終直勾勾的,“昨晚你有沒有在威廉哥哥的房間裡停留?”
說罷,就一瞬不瞬地瞪著她等待答案。
由衣滿頭霧水:“沒進去過呀。”
路易斯懷疑的抬了抬眉毛:“真的?”
由衣誠懇地點頭:“當然嘍,他屋子裡都是數學書,我可不敢進去。”
沒想到路易斯並未如她所料舒緩表情,反而眉頭皺得更緊了:“這麼說來,他邀請過你進去?”
“啊,是這樣的。”
路易斯攥起了一隻拳頭,好像很生氣。
“真是的,麻煩的人一個接一個。趕緊換衣服,其他人都來了,不要因為自己受到特彆優待就偷懶擺爛,我和兩位兄長不同,我不會慣著你的。”
說完,利落地一轉身走開了,連背影都透著怨氣。
由衣一個人杵在門口,兀自淩亂。
到底怎麼了呀,這個家夥?
白天,她沒被安排打掃工作,而是跟著傑克熟悉上菜及席間服侍的流程。
莫蘭偶爾路過,衝她吹口哨,傑克老爺子嗓音洪亮地調侃他是不是對人家姑娘感興趣。
“放心吧,我可沒這麼重口味。”莫蘭答,由衣聽見後火冒三丈。
自己怎麼就重口味了?
“不過胸若是再大兩圈,說不定我會忽略臉,勇敢嘗試一下。”莫蘭的目光在她身上遊了一遍後,大言不慚道,“屁股還是不錯的。”
由衣掂量了下手中的陶瓷盤,如果砸在他那個滿是黃色廢料的腦袋上,傑克先生會更心疼哪個?
“聽路易斯說福爾摩斯要來?”莫蘭接下來的話,讓她全身一頓。
“沒錯。不過不是夏洛克福爾摩斯,是他的哥哥,麥考夫福爾摩斯。”
傑克補充道,挨個檢查每隻湯匙、刀叉,確保達到照出人臉的程度。
這是作為東道主必備的禮節之一,也是彰顯家族地位的軟指標。如果有客人發現刀叉不夠“澄澈”,便會嚼舌頭,說他們不體麵,作為管家,絕對得杜絕這種情況。
“麥考夫?該不會是MI6的那個吧?”莫蘭思考了會兒後說。
“就是他,據說比他弟弟還棘手,但是自從那件事——”傑克斜睨了由衣一眼,將話頭掐斷,“他來也好,畢竟是政府的人,有他在,某些人也不會太放肆,嗬嗬。”
為了避免因不小心聽到不必要的情報而尷尬,她對著盤子整理頭發,心裡卻轉個不停。
聽兩人的語氣,晚上的宴會似乎有令人不快的客人到場。他們應該有應對那位(或者幾位)客人的方案,這個方案可能需要很多人(比如莫蘭、寡言的弗雷德)配合,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一環裡的。
既然這樣,那晚上注定不會風平浪靜,她忽然有些擔心阿爾伯特,手裡沁出一層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