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人來,萍姨打了個眼風,幾個男人迅速退回去,手裡拿起鋼棍,身體擋在雲朵前麵。
“人呢?”江執問。
男人清雋沉鬱的麵容神色冰冷,眉宇間卻帶著攝人的寒意。萍姨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江執順著看過去,隻見少女被捆綁在椅子上,小臉煞白毫無血色,閉著眼睛頭歪歪的倒在一邊。
“你把她怎麼了?”他急切地問,幽深的眼中夾雜著刀劍般銳利的鋒芒。
“沒怎麼,她太吵了,讓她安靜一會兒而已。”萍姨氣定神閒地坐下,冷笑道:“著急了?”
“我以為你不會來的,沒想到……”
江執打斷萍姨的話,“要怎樣你才放人?”
雲朵暈倒了,他不確定她現在的情況是否安好,隻是想快點救下她,送去醫院。
萍姨假裝想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切一根手指吧。”她才不會說話算話,一根手指隻是試探江執而已,他要真是照做了,她就會讓他再斷一隻手,兩隻手,最後弄死他。
江執垂在身側的一雙手攥攏成拳,骨頭都捏得咯咯作響。
“不願意?”萍姨起身走到雲朵麵前,拿出一把軍刀,鋒利的刀尖兒就抵在雲朵白皙的脖頸上,“你看朵朵細皮嫩肉的,切下去應該就像切豆腐一樣吧。”
說著,萍姨手上的力度加重。
“我願意。”江執急促地顫抖出聲,臉色瞬間煞白。
以前服役時練就的心理素質此時此刻不堪一擊,他極度的害怕,完全無法冷靜,更毫無理智可言,他們說什麼他都會照做,就算是要用他的命換她的,他也願意。
男人已經在桌前等著了,江執走過去,將一雙手打開平放在桌麵上。
就在鋒利的軍刀即將切下小拇指時,江執突然抽回手,“你把她推過來。”
“你怕我反悔?”萍姨微微挑眉,嘲諷道:“江執,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說著,她手上的力度再次加重,雲朵白皙的脖子上出現一條滲血的紅痕。
觸目驚心!
“不要。”江執猛然出聲,聲音都變得尖銳了。他心甘情願將手放回去。
萍姨朝身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兩個男人上前一人一邊按住江執肩膀,另外一個手裡握著軍刀,對著江執小拇指切下去,乾淨利落。
劇烈的疼痛襲來,江執也隻是微微蹙眉。他眼神始終凝在椅子上暈倒的少女,因為疼痛的原因,他的聲音虛弱了不少,“放了她。”
果然是個情種!那已經腐朽的木桌上流淌著的鮮血格外妖冶如火。
萍姨出爾反爾:“再斷一隻手吧。”
“可以,你先放了她。”江執道。
“我說過,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萍姨道。
切手指的軍刀太小了,男人換了一把大的過來,刀麵鋥鋥發亮。眼看刀子就要落下去,就在這時,萍姨被遠處不明物體擊中額頭,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江執趁這個間隙,反手奪過男人手中的軍刀,一腳踢開他們,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雲朵麵前,切斷繩索抱她。
見勢不妙,萍姨大喊:“攔住他。”
幾個男人拿著鐵棍蜂擁而上,這時,藏在暗處的東子帶著人出來,兩幫人打起來。江執無心戀戰,幾下將對手打趴朝雲朵過去。
“雲朵。”他蹲下來,伸手去抱她。
他將雲朵擁在懷裡,收緊抱著,顫抖的薄唇貼上她額頭,顫聲呢喃:“崽崽,醒醒,醒過來。”
可懷裡的人安安靜靜,半點反應也沒有。
慌亂的打鬥中,萍姨暈乎乎地從地上起身,撿起那把小軍刀,一步步走近江執,然後對準後背。
江執正欲起身,隻聽東子尖利的叫他:“執哥。”
江執反應敏捷,轉身的一霎那一腳踢開萍姨手裡的刀,力道極大,連帶著萍姨也被踢翻在地,吃痛的抱著脫臼的右手臂。
接下來的一幕令東子宕機,兩秒後瞳孔增大,一個男人拿著大軍刀站在江執身後,刀尖正對著雲朵。
一瞬間,他腦海裡思緒起伏,若是這個女人今天死了,江執會怎麼樣呢?
“執哥,後麵!”東子還是喊出聲。
江執回頭,阻止已經來不及,他出自本能地俯下身,用自己的身體緊緊將雲朵護著。
他替她擋了一刀,鋒利無比的軍刀從後腰處刺進去。
幾分鐘後,警察來了,萍姨和她的同夥一個也沒有跑掉,統統被帶回警局,救護車也來了,警車開道,江執和雲朵被送往就近醫院。
東子他們跟著警察回警局錄口供。
江執穿著黑色襯衣,血液滲透一片暗色,但是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醫生隻知道他手指被切斷了,在救護車上就給他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