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朵的情況比較嚴重,一直昏迷不醒,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
走廊裡,江執坐在長椅上,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握膝蓋處。冷白光線從頭頂打下,更襯得他麵無血色,他眼睛有些濕潤,閃著異樣的光。
漫長的半個小時後,雲朵躺在病床上被護士推著出來,長廊的儘頭是手術室。
“快,快一點,病人需要做換血手術,快去血庫裡拿備用血。”
“好。”
幾個醫生和護士皆是神色慌張,卻也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最後出來的是雲朵的主治醫生,手裡拿著幾頁紙,江執剛才聽到要做換血手術,焦急地上前詢問情況。
他心神不定,胃部痙攣一陣一陣的抽疼,手心裡全是汗。
醫生如實回答:“病人體內被注射了大量的藥物,如果不馬上手術的話,會對神經係統造成嚴重損傷,有很大幾率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病人現在出於昏迷狀態,需要家屬簽字。”醫生問:“請問您和患者是什麼關係?”
她竟傷的如此嚴重!江執心臟猶如巨石猛然一擊,呼吸都窒住,他十分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是她丈夫。”
“那好,簽字吧。”醫生將手中的紙筆遞給江執。
江執毫不猶豫地在病人家屬一欄簽上自己的名字,握筆的手指關節用力到泛白。
這時,一名護士匆匆跑過來,“李醫生,血庫裡的Rh陰性血沒有了。”護士又解釋,“負責人說是幾分鐘前被劉主任拿走了,他有病人需要。”
如果從其他醫院調的話會耽誤時間,時間就是生命,顯然對患者是極其不利的。
“我和我妻子的血型是一樣的,可以輸我的血嗎?”江執問。
他後腰上有傷口,手指也斷了,可他已經麻木感覺不到疼痛了,隻是聲音有些虛弱。
醫生原本黯然的眼神突然亮了幾分,連著說了兩個可以。“跟我來吧。”
換血手術進行得很順利。
“患者狀態良好,讓她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早上就會醒來。”李醫生說。
江執向李醫生道謝,走進病房,他拉過椅子坐到床邊,伸手將雲朵的小手握在掌心,靜靜看她。
這一刻,感受到她的體溫,江執一顆恐懼害怕的心才漸漸平息。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親吻。
他不能失去她。
站在門口的年輕護士正巧看到這一幕,有些難為情,她輕咳一聲以示自己的存在,可裡麵的男人好像沒聽見一般,依舊深情地親吻著妻子的手。
“江先生,你的手指也是需要處理的。”護士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不想耽誤太多時間,大方走進去:“還有就是你失了大量的血需要好好休息,請跟我到樓下做檢查。”
江執拒絕了,他要守著她,直到她醒他才放心。
護士又勸他:“剛才李醫生都說過了,你妻子狀態很好,明天早上就會醒,你先跟我去檢查,明早再上來看她好嗎?”
她也是本著對病人認真負責的態度,不厭其煩的勸說。
“我先等她。”江執再次拒絕,唇角貼著雲朵細膩光潔的手背。
“好吧。”
真是一個深情的男人啊,而且長得還很帥。護士心裡默默地想。
大約一個小時後,江執從病房裡出來,在門口的長椅上坐下。病房房門上有一塊透明玻璃,他坐在這裡也可以看到她醒來。
他在外麵等她。
晚上八點鐘左右,護士來察看雲朵情況,測體溫,出門的時候她朝江執的方向瞥了一眼,隻見那座椅下好像有血,不確定她又走近了一些。
“江先生,你?”真的是血,護士驚得瞳孔放大,“你還有哪裡受傷了嗎?”
他的手指包紮過的,不至於流這麼多的血。
江執抬眸:“我沒事。”
他臉色慘白,唇也毫無血色,分明就是有事,偏偏還逞強。護士快步走到護士站,推過來一架輪椅。
跟著又過來了一個護士,兩護士分彆站在江執左右身側,伸手就要扶他起身上輪椅。
他很反感其他女人觸碰自己的身體,站起身來往前走兩步。
“江先生,我們知道你很愛你的妻子,但是失血過多是會有生命危險的,你彆這麼固執好嗎?!”護士道。
另一個護士又說:“對呀,你先配合治療,明天一早你妻子醒來我們第一時間通知你,到時候你再過來看她。”
江執有些煩了,眉頭蹙起。他也不想跟她們多說,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突然,腦袋一陣眩暈,江執再也支撐不住,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