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傅慎寧和符世簡聊了一會後,看了看時間,路安的父母應該快到了,他打斷了符世簡的話:“下午聊吧,我這會還有點事。”
符世簡嘴驟然閉上,然後張唇,卻沒有發出聲音,欲言又止的樣子。
傅慎寧從沙發上起身,問:“還有什麼事嗎?”
“下午,”他斟酌了一下,滿臉期待地抬頭,“路安會來嗎?”
“不會。”傅慎寧的聲音很冷漠。
符世簡失望的垂下視線:“哦,”過了會,又抬起頭,“那我有機會看到路安嗎?”
傅慎寧從他的表情裡讀到了一絲愛慕之情,傅慎寧突然覺得心底有點不舒服,他強忍住心底的不適,聲音平靜卻又殘酷:“沒有,”說完這句話,又補了一句,“你看到的,一直都會是我。”
符世簡大有越挫越勇的苗頭,繼續問道:“那如果我贏了,以後有機會成為路安的專屬律師嗎?”
傅慎寧原本想乾脆利落的拒絕他,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要想叫驢拉磨,前麵也得吊著根胡蘿卜呢。
至於著胡蘿卜能不能吃到嘴裡,那就不知道了。
“也許吧。”
得到了這模棱兩可回答的符世簡,眼裡迸出光,傅慎寧挪開視線,說:“我先走一步。”
“傅先生再見,我一定會努力的。”
傅慎寧瞅著他真誠的模樣,心理想著:要不還是叫路安跟他見一麵吧?
不然他好像有點良心不安。
轉念一想,他又不是不付錢,好像也必要。
“你的谘詢費,我到時候轉你微信。”傅慎寧努力將這件事拉回錢貨兩訖的冰冷交易上。
符世簡卻連連擺手:“不用了,我很早之前就喜歡路安了,能接她這個案子我很開心,路安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她,她很善良。”
傅慎寧唇線抿直:“走了。”
來時是傅慎寧是袁晴送來的,袁晴不知道去忙什麼,一上午不見蹤影,他出來的時候把路安的手機拿走了,他把房門的鑰匙也一並拿了出來,甚至在出門後,還把房門反鎖了。
他幾乎已經預計到了等他回去,路安暴跳如雷的樣子。
這個時候路安的父母過來,也許她能少生氣一點。
在律師所呆了一上午,他摁了摁太陽穴,緩解頭痛,打開手機軟件叫了輛車。
人坐上車沒多久,他自己的手機響起來了,看到來電顯示後,他將屏幕的摁鈕往右滑,接通了電話。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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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是沈時勁,他自橫店以後,就一直跟他有聯係。
回到南市以後,沈時勁主動找到他,邀請他一起參加了幾次古玩拍賣會。--
沈時勁不知從哪得知,又或者說是他的一種自信,他篤定了自己對古玩很有研
究。
跟沈時勁這樣的人相處,很輕鬆。他是個聰明人,也是個不多事的人,對他從來不好奇。
他們倆在拍賣會上,一個人隻管出錢,一個人則隻管看古玩,竟也合作的默契十足。
當初拍下來的古玩在短短的幾個月已經升值了不少,沈時勁大方的往他卡裡轉了一大筆錢,美名曰勞務費。
傅慎寧也不假清高,他給了,他也接受得心安理得。
他們倆意外的合拍,加上傅慎寧的眼光幾乎沒有出錯過,在這一方麵,傅慎寧比沈時勁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優秀,不管是瓷器還是玉石,或者書畫,他麵麵俱到,甚至雜項他都說出一二,他對古玩的敏銳度像是與生俱來。
古玩這一行水深,但是利潤極高,不少有錢的人或者有權的人,對古玩都非常有興趣,他們願意為興趣買單。
傅慎寧是個人才,沈時勁開始萌生與他開公司的想法,傅慎寧這人聰明,而且城府深,卻又懂得進退和分寸,是個難得的合作夥伴,而且沈時勁始終覺得他身上還有深藏著一些彆的本事。
因為他和自己是同類人,這是他見到傅慎寧第一眼就有的感覺。
“上次跟你談的那件事,你考慮好了嗎?”
前段時間傅慎寧確實一直在猶豫,他始終遲疑,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在這個時代應該走怎樣的路。
沈時勁的提議他不是沒有心動,這個時代和過去不一樣,沒有“重農抑商”的政策,相反在這個時代,隻要你足夠有錢,能獲取很多便利。
他的很多觀念,已經在這個時代中,潛移默化的開始改變。
要想融入這個時代,就得接受這個時代給他帶來的衝擊,幸好他做的不錯。
和沈時勁合作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沈時勁這個人不麻煩,對他的隱私不好奇,頭腦很清醒,在他對他明顯表露出敵意後,能主動將這份敵意擺上明麵,並一點一點消除他對他的敵意,光這一點來說,就可以得出沈時勁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不是一個狹隘的人,這種人不管在什麼時代,都是能成大事的人。
而且在和梁瑾媃的相處中,他得知沈家在南市的關係錯綜複雜,地位不可撼動,類似於那個時代的地頭蛇。
雖然很心動,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這是一種博弈,獲取更高利益的博弈。
至少在這場合作裡,他不會處於劣勢地位。
但是經過今天的事以後,他好像又有了彆的想法。
“考慮好了。
”
“你的答案是?”
“我拒絕。”他的語氣波瀾不驚。
沈時勁在電話那頭半天沒說話,話筒裡傳來“哢”的一聲,像是打火機的聲音,過了一會,他才開口:“原因?”
傅慎寧握著手機,視線直視前方:“路安被黑了,你知道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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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去找律師了,他們好像很不願意接這個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