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從未受過這種痛,似剝筋拆骨般。這種感覺,就像是她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然後眼睜睜等著自己被什麼重物碾壓一般。
壓得她胸口悶疼,窒息感很重,不舒服。
驀地那一下鑽心的疼,幾乎是抽走了她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反抗不了,掙紮不得,她就如那被人摁在砧板上的魚一樣,隻能任人宰割。
好在,那種疼痛難忍的時刻不多,宰殺她的人對她也算溫柔。漸漸的,她就能適應得了這種重壓和頻率了。隻不過,接下來難以忍受的是,時間太長。
這種令人燥熱窒息的時刻,太過漫長了。她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她很熱,她也很虛很疲乏。她很累,她想睡覺。
最後到底是什麼時候結束的這疾風驟雨,她也不記得了,因為,她後來就昏睡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
柳香緩緩睜開眼睛,沉默望著帳頂,一時間並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才稍稍動彈一下身子,那種似是被重物碾壓過的疼痛感立即席卷全身,她才提上的一點力氣又全部泄掉,最後無奈的躺倒回去,隻能無力的喘著氣。
這會兒似是才意識到,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柳香雖中了催.情的迷藥,但是,那些在失去意識時發生的事情,她卻是一樣沒忘的。不但沒忘,反倒是全都深深刻在了她腦海中。
方才發生的一切,如狂風驟雨般突然席卷而來,柳香一時承受不了。
她實在不敢相信,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她**了嗎?她不再是清白之軀了嗎?
真想這一切都隻是夢而已,但通身的酸疼告訴她,這不是。她**了,被人算計得丟了清白。而比丟了清白更恐怖的一件事是,接下來,她該如何麵對這一切。
之後的幾十年,她該如何去承受這一切。
她當然還知道奪走她清白的人是誰,那個人緊緊壓在她身上的時候,映在她眼中的那張臉,她是忘不了的。說來也真是可笑,那日她在鳳凰山遇險,差點丟了清白之身,是他像天神一樣突然降臨到她身邊救下她的。
她本視他為恩人,可如今,真正玷汙了她的人,卻是他。
柳香心裡也明白,他可能和自己一樣,是被這雲侯府的人算計了,她不該怪他。可畢竟毀了她一輩子的人也的確是他,想不去怪,也真做不到。
柳香隻稍微躺著又休息了會兒,想著如果再不出去,到時候她這個樣子被彆人看到了,她怕是真的想活命都不能夠了。所以,此刻也不容她多想,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看到好好的掛在床邊衣竿上的衣裳,柳香伸手去夠,從裡到外,一件件夠了過來。她看到了坐在窗邊的那個男人了,她把身子背了過去,隻拿背對著他,然後開始一件件穿衣。
趙佑楠並沒有昏睡過去,完事後,就已經穿好衣裳坐去一邊窗下邊喝茶邊等著了。
這茶是左毅送來的,知道他這個主子要坐在這裡等某個小娘子醒,怕他無聊,就送了點茶水點心來。趙佑楠想,雲侯夫人雖手段下三濫,但今天畢竟是老太君的壽辰,府上貴客多,她倒不至於讓如此家醜鬨得人儘皆知。
所以他篤定,此刻這座院子四周,肯定埋伏了不少她的人。隻要他一跨出這座院子,便立馬會迎麵遇到她來找茬。
那如果他一直不出這座院子,她顧著臉麵,肯定不會選擇硬闖進來捉.奸鬨事。
事鬨大了,傳出去,誰的臉也彆想掛得住。
聽到了不遠處床邊傳來了細細碎碎的聲音,趙佑楠將思緒從遠方拉回,扭頭朝坐在床邊的人看了過去。方才溫香軟玉在懷,他知道自己魯莽了,此刻十分憐香惜玉。
起身走到床邊去,隨意就近抽了張椅子拉到床邊,彎腰挨著人坐下後,傾身靠過去了些,拉家常似的隨意笑問:“雲家派你來的?”
語氣溫柔,男人的聲音,帶著點事後的沙啞低沉,有魔力般的帶著磁性,有點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