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053章√(2 / 2)

侯門嬌香 李息隱 11232 字 4個月前

他根本就沒睡著,而是正側身麵對著自己這邊,在無聲打量自己。

柳香重重哼了他一聲,越發裹緊了自己被子,然後卷著被子更往床裡麵挪去。見他還在看自己,她則索性又轉過身去,隻留個背給他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漸漸睡去了。

次日一早醒來時,柳香卻發現自己睡在一個溫暖厚實的懷抱裡。

趙佑楠見她醒了,就在她掙紮反抗前,率先鬆開了人。他則掀被子下床來,開始洗漱穿衣。

這是自己睡到了他被子裡,她想找他的不是都無從開口,柳香很懊惱。

可是又覺得奇怪,她好端端睡自己被褥裡的,是什麼時候到他被子裡來的?之前一直都是這樣睡的,都好好的,為什麼這次卻不是。

柳香擁被子坐在床上,也不說話,隻瞪著眼睛看人。趙佑楠餘光瞥到了,起初故意不去理她,但見她一直就這樣瞪著,最後還是他怕她會把眼睛瞪壞,這才側頭去對上了她目光。

“怎麼了?”他問。

柳香說:“是你把我抱到你被子裡的嗎?”

趙佑楠說:“你看見了嗎?”

她當然沒看見!她要是看見了,還問他?早找他吵架了。

柳香說:“肯定就是你!”她一口咬定是他。

趙佑楠倒也不辯解:“你說是我就是我吧。”說話間,已經拾掇完畢,著一身明紫官袍朝床邊走去,近了後,後袍一掀,便彎腰坐在了床邊,他則認真說,“白日我不在家,恐怕今日那侯爺夫人會來找茬。不過你也彆擔心,凡事有乳娘應付。隻是先給你提個醒,怕你到時候慌。”

柳香本能準備問他他怎麼知道今日侯夫人會來找茬的,但話到了嘴邊,又想起她還沒有原諒他,於是就把想問的問題又咽了回去。

隻說:“哦。”她態度淡淡的,“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他起身,高大偉岸身形壓在床邊,俯視著床上的小女人,說,“雖然近來軍務繁重,但我晚上會儘力早點回來陪你的。”

柳香不想要他陪,說實話,她現在心裡已經有點陰影了。她怕那種事有一就有二,所以,巴不得他早出晚歸呢。

沒理人,她直接又躺倒了下去。故意拉了被子蓋過頭,然後把屁股對著床邊的人。

安靜了會兒,可能是忽然想起來現在身上蓋著的是他的被子吧,突然又動起來,從這床被子裡拱到了另一床被子裡去,然後又安靜了。

見她幼稚得可愛,趙佑楠笑了笑就又叮囑了兩聲,然後走了。

柳香怕他又像昨天晚上那樣,明明沒睡著卻裝著睡著的樣子,今天也明明沒走卻裝著已經走了的樣子又抓她的包。所以,她忍了好一會兒,直到外麵天漸漸亮起來了,蟲鳴鳥叫聲也都漸漸四起,她這才悄悄翻身,往床邊看去。

見早沒了人影,她心下忽地就輕鬆下來,然後喊丫鬟進來幫忙穿衣洗漱。

小鄭氏是徹底把雲家老太君的話聽進去了,她想著,先請個大夫來瞧瞧,也不礙事。所以,一大早的,她就差人出門去請大夫進府來了。

等外麵請來的大夫進府後,小鄭氏則親自領著大夫往青雲閣來。

但人在門外,卻被趙佑楠乳母錢嬤嬤攔住了。

“夫人您進去看看奶奶無事,但二爺臨走前交代了,外人一律不準入青雲閣半步。”

錢嬤嬤這話說的是沒錯的,哪怕到時候鬨起來,她也是占理的一方。不是沒讓夫人進去,隻是不肯放外人進去而已。

但小鄭氏要的就是領著大夫進去給孕婦號脈,從而得到一個她想要的答案。

所以,對於錢嬤嬤的阻攔,小鄭氏便擺出了當家女主人的威嚴來。

“你敢攔我?”

錢嬤嬤笑,依舊淡定從容:“奴婢不敢攔夫人,隻是攔了夫人身邊的這位外男而已。”

小鄭氏說:“他是京城裡有名氣的大夫,我請了來,給二郎媳婦把平安脈的。”又說,“他是跟著我進去的,二郎媳婦但凡有任何好歹,我一人承擔。”

錢嬤嬤說:“我們奶奶肚子裡懷的可是趙家的子孫,金貴得很。等真出了事,夫人要如何承擔?何況,這民間再有名氣的大夫,難道還能比得上宮裡的禦醫嗎?我家奶奶自有二爺請的宮裡薑太醫問平安脈,倒是多謝夫人的好意了。一會兒奴婢進去,定會向奶奶轉達夫人您的這番好意。”

小鄭氏沒時間和她一個奴仆廢話,直接說:“我就不信,闔府上下,還能有我進不去的地方?今天這事鬨大起來,哪怕是鬨到侯爺那裡,我也占理。”

錢嬤嬤輕哼一聲,麵上倒是依舊恭敬:“二爺不得侯爺疼愛,若真鬨起來,侯爺自當是偏心您這個新夫人的。隻是,侯爺最是個有孝心的人,真鬨起來,侯爺也得聽老夫人的。”

小鄭氏索性也不和她周旋,直接說:“你們是不是敢讓彆的大夫進去給新婦號脈?否則為何這樣藏著掖著?哼,你家奶奶這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三個月的,還是五個月的?”

見她不識好歹說出這話來,錢嬤嬤倒也冷了臉。

“夫人這樣說話,可是其心可誅。您和二爺之間有嫌隙,何故把火發到二奶奶身上?夫人可知道,您方才這一番話,毀的可是二奶奶名節!這話要是叫二奶奶聽到了,怕是不一頭撞死在你跟前,都不能自明清白。”

“少拿什麼死不死的嚇唬我。你這個老東西,你可從來沒把我這個侯夫人放在眼裡過。你們家爺是主子,也就不說了,可你算什麼?你算起來,不過也就是我們鄭氏一個卑賤的奴而已。在你正經主子麵前,你還敢這樣說話。”

錢嬤嬤腰背更挺直了些,聲音也更大了些:“奴婢是鄭家的奴,但卻隻是侯爺原配夫人大鄭氏的奴。主子死了,奴婢是奉了主子遺言繼續侍奉小主子的。便是侯爺見了奴婢,他念在原配夫人的麵子上,也不會這樣和奴婢說話。侯夫人倒是好,膽敢不尊嫡姐,不敬亡魂,私議起逝者的不是來。鄭氏一族若是知道了您今日的德行,您覺得他們到底是會指責您,還是罵奴婢?”

“你……”小鄭氏說不過,氣得銀牙緊咬,半餉才又道,“我告訴你,我今天還就必須進去。有本事,你就動我一下試試。”

錢嬤嬤還是那句話:“夫人您進去,奴婢不攔著。但要放這位外男進去,恕奴婢不能從命。”

錢嬤嬤越是這樣,小鄭氏便越覺得有問題。所以,她早顧不上彆的了,直接喊了帶過來的人,勢要大闖青雲閣。

但青雲閣也不是個養閒人的地方,論奴仆的忠心程度和婆子丫鬟們的手腕,絲毫不輸小鄭氏這個侯夫人的人。

一方要闖,一方攔著不讓,一來二去,就鬨了起來。鬨著鬨著,就打了起來。

消息很快傳去了溢福園老太太那兒,老太太倒是十分淡定:“不用管。不愁鬨不大,就怕不鬨大,讓她去鬨。”

府內動靜這麼大,盧氏管著偌大的家,消息不可能不靈通。所以,自然她也是很快就知道了。

盧氏倒是不擔心侯夫人會占到青雲閣那邊的便宜,二郎把青雲閣包得跟鐵通似的,連隻蒼蠅都難飛進去,何況是小鄭氏這麼大一個人了。

隻是盧氏奇怪,怎麼動靜這麼大,老太太那裡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由的,盧氏又想到昨日老太太的反常來。

或許祖母心中有計策,隻是沒告訴她而已。但既然沒告訴她,她不知情,就隻能當作不知情。老太太不去管,她這個一家主母,是必須要管的。

所以,盧氏當即便說:“去青雲閣看看。”

鬨了好半日,小鄭氏連院子門都沒進得去。盧氏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倒在地上了。

盧氏心中是不喜這個繼婆母的,但麵上的尊敬不會不給,她勸著說:“為的什麼事情?怎麼鬨成了這樣。這要是侯爺他們回來知道了,可怎麼是好。”

小鄭氏已經氣得瘋掉了,她聞聲回盧氏話道:“侯爺知道了怕什麼?我還正怕他不知道呢。這事情鬨大就鬨大了,侯爺那裡,我自有理在。你們青雲閣果然是好,難道已經從侯府分出去了嗎?明明還在府內,竟還敢自立門戶。”

“你們不拿我當主子待,等侯爺回來,我看你們是不是連侯爺的話都不聽。”

說罷,小鄭氏拂袖而去。

小鄭氏一走,她帶來的人,也都呼啦啦都跟著走了。

青雲閣門前瞬間安靜下來,盧氏這才問錢嬤嬤:“她怎麼會突然來鬨這麼一場?”

錢嬤嬤說:“奴婢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從外頭帶了個男大夫來,說是要進去給二奶奶號平安脈。但二奶奶平日一應都是宮裡的薑太醫照管的,何需她多此一舉?她要帶著個外男闖青雲閣,奴婢自然不依的。哪怕是等晚上侯爺回來,鬨去侯爺那裡,奴婢也自有分說。”

盧氏拍了拍錢嬤嬤肩說:“您老也消消氣,都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她是什麼性子?氣著了自己,反倒不值當。你讓人把這裡收拾收拾,我進去看看弟妹。”

到了晚上,趙侯才一回府,小鄭氏就去他書房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