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081章√(2 / 2)

侯門嬌香 李息隱 9805 字 4個月前

忙喚了外間伺候的丫鬟進來,柳香一邊穿衣洗漱一邊問:“爺回來了嗎?”

春鈴說:“二爺已經回來了,下朝後有來看過奶奶。隻是見奶奶還睡著,就沒打攪。這會兒,好像又出門去了。”

柳香說:“你該叫醒我的。”不過想了想又覺得,現在再談這個,也沒什麼必要,所以,就問,“二爺回來後,有沒有說又去哪裡了?”

春鈴搖頭:“這個奴婢不知道,二爺沒說。”

等晚上趙佑楠回來,柳香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趙佑楠卻尋了個彆的借口應付了過去,有關真相,他隻字未提。不是他有心要故意瞞著妻子,隻是,若讓妻子知道真相後,怕她會承受不住。

若知道她一定會擔心害怕,那又何必再告訴她呢?

柳香倒還挺單純的,或者說,她如今是打從心底深信了這個男人的。所以,不論他對自己說什麼,隻要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她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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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複賽,對柳香來說,進展得十分順利。

每五年一次的木工選拔賽,每次隻有三個名額,柳香占了一個。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她便是要入木林院的人了。從此以後,她也是吃皇糧拿朝廷俸祿替朝廷辦事的人。

可能結果是自己意料之中的吧,所以在張貼出來的皇榜中看到自己名字時,柳香雖很高興,但卻並沒有那種意外之喜。

隔日,宮裡便就有聖旨下到了大將軍府來,隨同聖旨一道來的,還有一身綠色官袍。

柳香品級很低,每日自然是不需要上朝的。不過是每日要去木林院裡點卯,然後跟著裡麵的人一起給皇家做事。

數十年選拔下來,木林院裡也有女官。隻不過,和柳香差不多同齡的,隻有一個。她是五年前的那次選進來的,如今還不到三十歲。另外僅有的幾位女官,年紀最大的,也得是柳香祖母輩的了,最小的,差不多也有近四十的年紀。

柳香在木林院內呆了幾天後發現,這裡的人基本上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若非必要,輕易不會隨意攀談。每日去都有上峰派下來的任務,做好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後,可以提前離開。

基本上每人都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小屋子,除了中午那頓飯是一起吃外,其餘時間都是自己忙自己的。但中午即便坐一起吃飯,也是沒什麼人互相攀談。

柳香原還想著要和幾位前輩說說話的,結果見人家都很忙,她也就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木林院最近整個都很忙,柳香也很忙。每日回到家中後,除了去老太太和大長公主那裡請安外,其餘時間基本上都隻想自己安安靜靜呆著好好休息。

趙佑楠最近也忙,夫妻二人也隻有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才能見到麵。而有些時候,趙佑楠有事要忙到很晚的話,晚間便不回後院歇息,隻宿在前頭書房內。

柳香是累得身心俱疲,倒不在意他是不是夜夜回來的。也漸漸忘了,從前二人都是每三晚行一次房的,而如今,都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有行夫妻之事了。

柳香很累,原是怕他耐不住會磨自己。前幾天還挺擔心,想著,若是他硬要的話,她想來會也忍不住。不過後來見他也忙,且也一直沒提這事,漸漸的,她也就習慣了。

如此大概過了有一個月時間,等到三月中旬時,侯府那邊突然傳來了一個消息,說是侯爺病重,怕是不行了。

柳香這天正好休沐在家,得到這個消息時,她正洗了頭躺在院子裡曬太陽晾頭發。突然見春鈴一臉沉重的急忙忙跑來,她趕緊問怎麼了,結果春鈴說:“二奶奶快快收拾,一會兒隨老太太一道去侯府。方才侯府來人傳話說,侯爺病重,眼瞧著就要不行了。”

柳香驚得愣住,久久都未回過神來。

是她聽錯了嗎?

“你說什麼?”她又再問了一遍。

春鈴這回跪了下來說:“二奶奶,您沒有聽錯,侯爺病重,怕是要撐不住了。方才老太太已經差人去京郊軍營處喚二爺也回家了,二爺的人回來說,二爺這會兒直接去了侯府,讓您隨老太太一道過去。”

柳香其實心裡真的也挺恨那個侯爺公爹的,他對自己親兒子那般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但柳香一直知道他很健朗,總以為他會再活十幾二十年的。她從沒想過,這麼突然的,他就病重倒下,並且到了要去為他送葬的地步。

柳香再恨他、怨他,好像也從沒想過要他去死。而且她大概已經知道了這位侯爺公爹和自己夫君還有大爺父子三人間發生的事,知道他們父子間存在著仇恨。

可如今他突然就要走了,她實在不知道,大爺二爺心裡會怎樣。

二人對其有恨,可畢竟是親父子,在沒發生十多年前那件事之前,想來也是父慈子孝,和和美美的吧?心中有痛,不知到了這最後關頭,心中可還存在一點愛。

柳香一路上都是渾渾噩噩的,顯然覺得這件事情突然得太不真實。老太太年紀大了,明顯也有些承受不住,坐在疾行的馬車上,顫顫巍巍的。柳香見狀,就把老人家摟住了。

柳香其實此刻很能明白老太太的心情,雖說這些年來她對這個兒子動輒打罵,但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他更多的應該是恨鐵不成鋼。

老人家心中,肯定也是從未預料到過,這個長子竟會這麼突然的就病倒。且一病就病得這麼嚴重,到了要準備後事的地步。

她怕回去遲了,會連他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柳香安撫老人家說:“祖母您彆擔心,定不會有事的。公爹素來體格強健,這您是知道的。哪怕病得很重,總能挺過去的。”

老太太顫抖著手回握住柳香的,老人家一句話沒說,眼裡卻含了滾熱的淚。

而此刻的烈英侯府內,趙佑楠趙佑樾兄弟二人已經在父親床前了。除了他們二人外,小鄭氏母女也在,盧氏母女也在。

趙侯躺在床上,麵色青得發黑。一頭花白頭發散落下來,雙眼眼瞼下烏黑,眼窩深陷,顴骨凸起,瘦得有些脫相。

好幾個大夫來彙診,紮針的紮針,按穴的按穴,但都無一不是搖頭說差不多到時候了,該要準備後事了。

小鄭氏一聽這話,更是哭得厲害。

趙佑樾則問大夫:“家父到底是什麼病?平時瞧著十分健朗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病重成這樣?”

“不好說。不好說。”一個大夫這樣開口說了後,彆的大夫也跟風附和起來,都說不好說。

趙佑樾冷漠望了幾人一眼,心裡自然知道他們是怕事,這才明知道是中毒卻隻說不知道的。趙佑樾一早也猜到了這些民間大夫怕擔事兒,有話不敢明說,所以,他一早便差人去請了今兒不當值的禦醫來。

禦醫來了後,稍稍察看幾番,便實情相告道:“趙侯爺這是中毒跡象。”

“中毒?”所有人都異口同聲。

趙佑樾繼續問:“請問家父所中為何毒?可有藥能解?”

那禦醫直搖頭:“怕是已經來不及了。”又向趙佑楠趙佑樾兄弟二人解釋說,“趙侯爺每日的飯食中,被人下了□□。這種藥初時並不顯,若是及時停吃毒藥再慢慢調養的話,或還可恢複如初。但趙侯爺明顯服毒多日,且下量一日比一日迅猛,所以才……”

“你說侯爺是被人下了毒藥毒害的?”小鄭氏頓時炸了。

那禦醫說:“是。”

小鄭氏則瞬間看向趙佑樾趙佑楠兄弟二人,指著他們說:“肯定是你們,你們怕我生出兒子來會威脅到你們在侯府的地位,所以你們下毒毒死了你們的父親。你們好狠的心啊。”

趙佑樾卻不理她,隻側身吩咐了下去:“去京兆府衙門報案,速速去請了京兆人過來查案。”吩咐完後,又探目看向小鄭氏,目光冷冷清清,“是誰下的毒,官府來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