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089章√(1 / 2)

侯門嬌香 李息隱 11363 字 4個月前

“香兒, 我記得你曾說過,你祖父老人家在世時,一直都是定你為他老人家的繼承人的。那你們家……是不是藏有什麼傳家寶之類的東西?”

趙佑楠知道衡陽王母子並非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與世無爭, 他們母子二人必是有所圖謀的。都說衡陽王不似聖上也不似玉嬪,倒更像是先吳王殿下。

先帝臨終時,當時朝廷有過一場比較大的動蕩。聖上是辟了一條血路才走到如今這個位置上來的,當年聖上登基後, 便殺弟奪弟妻, 林氏這才從先吳王之妃淪為了今聖的玉嬪。

而衡陽王殿下出生的日子細算來,不好說是不是聖上的。

若這六皇子當真是先吳王之後的話, 那麼玉嬪這些年的隱忍, 以及衡陽王這些年的韜光養晦和籌謀,也算是能理解了。

而若他們母子真有奪取這天下之心,一早接近柳家一家,想必是柳家藏有什麼木工秘籍在。衡陽王接近柳家的目的, 便就是奪得木工奇術,以便為他日後奪取天下而做準備。

他一直都有聽妻子和柳家人提過, 當年柳老太爺在世時, 手藝是何等的超群。但因沒親眼見到過,所以他倒也並不知道那位柳老太爺的手藝到底超群到了什麼地步。

柳香被這樣一問, 倒是驚了。

“傳家寶?”她邊這樣說,邊細細想著祖父還在世時的事情,而後搖搖頭,“並沒有。他老人家畢生最為重視的, 便就是他窮儘一生所創作出來的那些書。但那些書……”

柳香本來是想說但那些書祖父都留給她了的, 她也都細細翻閱過, 真就隻是一些普通的有關木工方麵的書而已。但, 她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來。

“怎麼了?”見妻子話說一半撂下了,又見她臉色不對勁,似是想到什麼一樣,趙佑楠則忙伸手去扶著人腰,扶她於一旁榻上坐下來後,才又繼續說,“慢慢想,不著急。想到什麼,慢慢說與我聽,我幫你一起分析分析。”

柳香是忽然想起了大爺來。

去年年關時,他們還一起住在大將軍府時。當時,大爺有去她木苑看過,而且,還問了她不少有關他們柳家和她祖父的事。

隻是當時後來很快他又轉去說了彆的了,她就隻以為大爺隻是隨便問問的,倒也沒怎麼多想,正好當時又發生了彆的事,她很快就給忘了。還是方才聽二爺突然提到“傳家寶”三個字時,她才忽然想起來,會不會他們柳家真的有傳家寶?

而且傳家寶,正是那缺失的一半書籍。

她記得當時大爺有特意問過這些書的事,而且,多年前,衡陽王殿下化名林衡去他們家學藝時,似乎也打探過有關他祖父所創的木工書籍一類的事兒。可能是二人問她時都沒有把目的性表現得那麼明顯,所以,她當時也就沒在意。

隻是現在再回去細想,未免就有些細思恐極了。

“去年除夕那日,大爺提早回來,有去過我的木苑,這事你還記得吧?”柳香問丈夫。

這事趙佑楠當然記得:“怎麼,此事和大哥有關?”

柳香說:“我祖父畢生創作了有數十近百部書籍,他在世時不止一次當著全家的麵說過,日後這些都是留給我的。可祖父病逝後,我接到手上的,便隻有一半的數了。”

“那天大哥有問過我,說祖父在世時所創書籍這麼多,有沒有一本是關於記載戰車戰馬的。祖父留給我的書我全都翻閱過了,全都隻是記載了一些再普通不過的家具打造圖,沒有一本是關於如何打造適用於戰時的車馬的。所以我想,會不會遺失的那一半,就是大哥感興趣的那些。”

“大哥問過你這些?”趙佑楠顯然關注點和妻子不一樣,比起知道這些有關木工類書籍的下落,他更想知道自己兄長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柳香見丈夫臉色冷沉嚴肅,似有些不對勁,不由點了點頭。

“你怎麼了?”她問。

趙佑楠覺得自己是有必要再找兄長好好談一談的,隻是這些事說出來也是白惹得妻子擔心。所以,便也沒說什麼。

他隻道:“日後大哥有和你說過的每一句話,你都必須一字不差立即告訴我。”他臉色依舊陰沉嚴肅,語氣也比平時稍稍強硬了些。

柳香卻覺得他變臉變得莫名其妙,很是有病的樣子。

“哦。”她也立馬把不高興表現了出來,還不忘故意刺他幾句,“那以後我去哪兒,我做了些什麼,和哪些人說過話,都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二爺您好了。”

趙佑楠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的小情緒了,隻是這會兒心情驀然有些沉重,暫時也沒心思去哄她。想了想,他還是起身,打算即刻去紫玉閣書房一趟。

“你自己先睡,我出去一趟。”丟下這句話,趙佑楠起身便走了。

本來兩個人說的好好的,卻被他的突然變臉給搞壞了氣氛,柳香心裡倒還對他存了幾分意見呢。不過,又覺得他變臉或許也有變臉的原因在吧,這會兒出去,肯定也是有什麼要事要忙,所以,也就沒怎麼太去在意。

自己氣了會兒後,也就很快想開了。

隻是現在越發讓她頭疼的是,祖父那缺失的一半書到底去哪了?

柳香能想到的,大概就是被那兩個敗家哥哥給敗了。若真是如此的話,縱是她脾氣再溫順,也是氣得起了要把兩個敗家哥哥暴打一頓的心思。

不過,柳香覺得還是過兩天先去桐葉胡同那邊先問一問祖母老人家的好。

祖父雖年長祖母許多,不過二位老人家一輩子伉儷情深,感情十分深厚。或許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祖母老人家會知道。

而此刻,紫玉閣書房內,趙佑楠一進去後,就冷著張臉開門見山直接問:“你曾跟香兒打聽過她祖父的事?”

麵對如此質問,趙佑樾卻並不意外。

其實他以為弟弟早該會來問他有關這件事的,沒想到,今兒才來問。

“問過,去年除夕那日,我從宮裡回來得早,就正好去了她木苑坐坐。”趙佑樾大方承認了後,又反過來問弟弟,“弟妹今兒才和你說?我以為你早已經知道。”

趙佑楠則擰眉,態度也比方才好了些,但臉色依舊黑沉如玄鐵。

他隨意拉了張椅子拖至兄長麵前,而後坐下來道:“我知道你的野心,也知你的圖謀。你我有共同的仇人,所以不論你做什麼,但凡需要我的,我定當全力以赴。但是,我的妻子,我的兒子,你不能算計他們去為你做什麼,我不希望原該屬於我的痛苦轉嫁到他們身上去,我隻希望他們母子二人這輩子都可以安安穩穩過日子。”

趙佑樾其實有些時候不太喜歡聽到弟弟在他麵前說這些,可能因為他身為一個丈夫,身為一個父親,都做的不是很合格吧。所以,當每回看到弟弟為那柳氏所做的一切,當聽到弟弟說這些是如何為柳氏母子所考慮時,他多少也會想到自己的妻兒來。

然後,也會想到妻子所求的他不能給,不免心中多少也會難受。

趙佑樾自來都是心性最能穩得住的人,但在這裡,他多少也有些心虛。於是,目光不免要躲閃開去。

思路被打斷,公務暫時也忙不了了,趙佑樾索性擱下手中文書來。

重新整理了下心情後,趙佑樾再次抬眸望向弟弟時,也早恢複了之前的一臉溫和來。

“二郎,你永遠要記住一件事,你我乃一母同胞所出,手足情深。你在意的一切,身為兄長,我心中都明白。所以,便是我再心狠,再手辣,我也不可能去算計自己的弟弟,以及弟弟所在意的人。今兒你突然過來這樣問,真是讓兄長傷心了。”

凡事涉及到妻兒,趙佑楠難免要嚴肅幾分。何況,他心知肚明兄長在謀劃什麼。

趙佑楠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所以,哪怕是此刻兄長在打感情牌,他也並不為所動。

“你我一母同胞,又有共同的仇人,甚至是共同的誌向。所以,不管何時,我都義無反顧支持兄長所謀劃的一切。但此事也涉及到我最在意的兩個人,所以我覺得還是有必要過來和兄長提前說清楚。”

趙佑楠自然深知兄長極擅詭辯和顧左右而言其它,所以以防被他牽著話走,趙佑楠索性先發製人,直接問:“兄長特意問香兒有關柳家祖父的事,是想探聽到什麼嗎?”

望了弟弟一眼,趙佑樾卻笑了,說:“知道你護妻,但也不必這樣。好吧,我如實告訴你,我是聽說了弟妹祖父手藝超群後,動了些心思,想問問看他老人家這輩子除了打製日常生活器具外,有無彆的方麵的研究。”

“但弟妹說,她祖父留下來的書,少了一半。她得到的那些書中,卻並沒有我所打聽的東西。如此,我便也就作罷了。”

“怎麼?便隻是這樣,二弟也不準嗎?”

趙佑楠見兄長起初語氣還算好,但說到最後,臉色也稍稍有些變了。原是溫雅清潤的一張臉,隻微微冷些,便就如秋霜寒露。

趙佑楠雖說從小並不畏懼誰,但兄弟二人間有話說開就好,實在沒必要生出隔閡來。

所以,見事行此處,趙佑楠便也低了些頭,致歉說:“方才是我言語衝動了,還望兄長勿怪。”

趙佑樾則又笑起來說:“你此舉也是情有可原,我也見怪不怪了。隻不過……”趙佑樾話說一半又突然停住,後麵的話到底沒說出口來。

他想說的是,隻不過,日後有了軟肋,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

趙佑楠走後,趙佑樾卻久久都無法再沉下心來投入到工作上。

他與盧氏夫妻多年,雖說彼此間感情並沒有轟轟烈烈,但婚後二人一直相敬如賓,也是十分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