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089章√(2 / 2)

侯門嬌香 李息隱 11363 字 5個月前

他自然是願意去做個好丈夫的,隻是,如今妻子所求越來越多,甚至是奢望他能如二郎待柳氏那般去待她……這超出了他的預期,也超過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他必然是給不了回應的。

他原以為自己是可以做到鐵石心腸的,隻要無視掉她滿臉的乞求,不去在意她在想要什麼就好。但真正這樣去做了,其實他內心何嘗又不痛苦。

這也才忽然記起,仿若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再踏足過後院一步了。

若沒有二郎比著的話,他覺得自己這也算是常態。如今還在孝中,他又庶務繁重,不去後院、少去後院,傳出去,也隻都會說他孝順,於名聲自是有益。

但如今有見識了二郎是如何在意柳氏的後,跟前有了個明顯的比較在,趙佑樾不免也會反思一二。

但若去了後院,夫妻皆久曠,按理說該是要行夫妻事宜的。可他心中最為厭惡惡心的就是那種男女之事,從前回回都是盧氏主動得他實在不好再裝作看不懂了,這才無奈點頭去做那種事。

如今,他設計毒害了父親,又讓小鄭氏母女在地牢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後,往昔的那一幕,近來越發時常會出現在他夢中。常常在夢中驚醒,然後就越發的惡心。

趙佑樾擰著清冷的眉心遲疑,但當腦海中再次出現了那日妻子在他書房時遲遲徘徊不肯走時的樣子的時候,趙佑樾便徹底妥協了。

他闔上手中文書,起身出門,往後院去了。

魏青是趙佑樾近身護衛,趙佑樾每回在書房辦公時,魏青都是候在書房外。但凡有任何風吹草動,魏青絕對是第一個知道的。

見主子出來,魏青忙抱手行禮:“世子爺。”

趙佑樾一身素色錦緞,負手立在月光下,男子清冷麵容此刻頗顯倦意,他聲音依舊一如既往溫柔,對魏青說:“你留在這裡,我去後院。”

魏青一聽便知主子今晚這是要留宿在夫人那兒了,忙應“是”。

盧氏如今也越發少去前院了,她每日也有自己的事要忙,白日打理闔府庶務,晚上督促明霞功課,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當當的,也並不清閒。

上次她見到大爺,還是那回弟妹突然被召去宮裡,二郎又不在家,她是怕會出什麼事,這才匆匆找去前院的。但自那回後,盧氏便再沒見到過丈夫。

夫妻二人似是形成了一種默契般,各過各自的日子,互相不打攪。

起初盧氏心中還會有怨憤在,時常會去和二老爺夫妻以及二房的比較,並且越比較越難受。而如今,她也鮮少去比較什麼了。

她知道什麼都改變不了,所以,比來比去的,也隻是自己徒增煩愁而已。

又何必?

趙佑樾回後院時,盧氏正在耐心檢查明霞功課。明霞十分聰慧,連教她的夫子都誇她,還曾當著盧氏麵惋惜過她不是男兒身。

盧氏雖說很想要再生個兒子,但對女兒也是一樣十分疼愛。所以,既見女兒有這等慧根在,她自也會傾囊相授。

不僅教她學問知識,還傳授她做人的道理。

明霞自己也十分好學,白日跟著夫子學,晚間跟著母親學,自己也十分自律,學問長進十分快。為人更是小小年紀,便能瞧出品學兼優。

明霞七歲了,褪去了些幼年時的稚嫩之氣,如今整個人也抽條起來,越發窈窕明麗。有了知識的熏陶,氣質越來越似她父親。

尤其是蹙眉的時候。

盧氏瞧見了女兒不經意蹙眉的這一幕,不由又想到丈夫來。隻要想到他,她心總莫名還是會酸,會難過。

但盧氏屏息凝神,儘量讓自己不去想。她閉了閉眼,好一會兒後,才睜開雙眼來。

可心裡是已經儘力去把那個男人清除出自己腦海了,但眼前卻突然出現了那個男人的身影來。說實話,乍一睜開眼時,瞧見一身素色圓領錦緞袍子的清雅男人負手走進來時,她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爹爹!”明霞也瞧見父親了,忙起身迎過來。

倒還知道規矩,先朝自己父親行了個禮:“女兒拜見爹爹。”

趙佑樾也有些日子沒見女兒了,想得很,彎腰就把女兒抱了起來。目光在她方才伏著的書案上掃了眼,然後笑意越發溢出眼眶來,男人用他一如既往溫柔的嗓音問:“明霞這麼好學,都這麼晚了,還在看書?”

明霞說:“爹爹也很好學,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我和娘親雖然很想爹爹,但都認為不能打攪爹爹。女兒要以爹爹為榜樣,長大後像爹爹一樣,要為朝廷效力,為我們趙家爭光。”

趙佑樾疼愛女兒,不僅因為他是自己骨血,主要也是因為她聰慧懂事又明理吧。

他倒沒有想過說若明霞能是兒子該多好這樣的事,他認為,上天能賜他一個明霞這樣的女兒,便就是上天對他的厚愛了。

“那爹爹就期待著。”趙佑樾抱了抱女兒後,放她下來,這才朝妻子望過來。

盧氏走過來要朝他福身行禮,趙佑樾卻抬手止住了。

“大爺怎麼這會兒過來?”盧氏一邊問一邊吩咐丫鬟去上茶來,又問他吃過沒有,在得知他說了已經在前院用過飯後,盧氏也就沒再張羅。

突然有一瞬,二人彼此間都沉默,一時似是沒話說。

還是趙佑樾先開口道:“這些日子朝廷公務比較忙,再過幾日,陛下便要明旨下到侯府來,讓我繼任侯爵。”

盧氏溫婉笑著道:“大爺辛苦了,妾身在這也先和爺道一聲喜。”

趙佑樾看著她。

盧氏卻直接迎上他的目光,倒能穩得住,權當沒看懂他眼裡的複雜一樣,還是用平日裡客氣又恭敬的語氣和他說話:“爺晚上是要在這兒安歇,還是回去?”

趙佑樾目光淡淡從她身上挪開,還真有認真想了想這個問題,最後才說:“今兒便在這兒歇息。”

“好。”盧氏點頭,“那妾身便吩咐丫鬟們去燒熱水。”

晚上,夫妻二人同床共枕,卻是沒說什麼話。趙佑樾原以為妻子是要提出、或暗示些什麼的,他原想,隻要她提了,他便不會推諉。

但見二人都歇下後,她也隻字未提是不是要行房,趙佑樾心中略鬆了口氣的時候,其實心也不由更沉了幾分下去的。

這一夜注定難以入眠,因為他發現,其實不論自己怎麼做,內心都會很矛盾。

自那天和丈夫談過,柳香這幾日就一直想著要回桐葉胡同一趟。今天休息,柳香一大早就爬起來了,見丈夫還沒走,她便就和他說:“我今天回娘家一趟。”

趙佑楠正在理官袍,聞聲朝妻子望過來一眼,“哦”了聲後,繼續理衣領和袍角,扯扯拽拽,讓這身明紫官袍顯得更平整些。

“那你在家等我,我今天不去營裡,下了朝就回來。到時候,一起去。”

柳香說:“我去問祖母關於祖父消失的那一半書的事,你去做什麼?”

趙佑楠知道自己那日語氣重了些,且說話的語氣霸道了些,她不高興了,所以,這幾日一直在使小性子。不過這種無傷大雅的小矛盾,她若想鬨,他倒是願意配合著她一起鬨。

所以,他脾氣也上來了,揚聲說:“我去看看我嶽父和嶽母,不行嗎?”

柳香哼了他一聲,沒搭理。直接越過他往外走,去兒子屋裡了。

不過柳香雖然沒理他,但還是等著他回來後一起帶著兒子去了桐葉胡同那兒。柳香這回過來不是和母親談心說話的,所以,一來把兒子丟給母親後,她則找了祖母說話。

柳老太太見孫女孫女婿表情都挺嚴肅的樣子,自己也嚴肅起來。她認真想了想,然後說:“你也知道的,你祖父當年最是寶貝他那個書房了,除了他自己,便是我都沒怎麼進去過幾回。對他的那些書,他還是和你說的多,我更是知道的少。”

“香兒,你的意思是……你祖父留下來傳給你的那些書,少了一半?”

柳老太太和丈夫感受深厚,她自是知道那些書都是他的心血。若是真這樣莫名少了一半,她肯定也是心疼死。

丈夫在世時,最在意的是什麼,她最是清楚了。他這輩子專注於木工,一輩子的心血都投注到那些書籍上了,若是丟了,那便就是糟蹋了他的心血。

“會不會是柳榮柳安那兩個混賬東西給偷走了?”柳老太太大驚,“那兩個畜生縱然怕他們祖父,做不出這種事來,但他們二人的那兩個媳婦卻都不是什麼善茬。若縱著給偷走賣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思及此處,老太太急得不行。

“這可如何是好,都是你祖父的心血啊。那兩個敗家玩意,他們怎麼敢。”

柳香怕老人家給急到哪兒,忙安撫說:“祖母您先彆急,此事還得回去一趟問清楚才知道。若真是叫他們二人給賣了,問清楚去處,再買回來便是。祖父的心血,定會留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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