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090章√(1 / 2)

侯門嬌香 李息隱 10954 字 5個月前

柳老太太當年嫁給柳老太爺時雖隻有二八妙齡, 但當時的老太爺卻是近而立的年紀了。不過,老太太是對老太爺一見鐘情,並不嫌棄他歲數大。

加上老太爺容貌十分出眾,談吐又不俗, 且還有一門手藝在。雖說歲數大是短板, 但因有彆的優勢在, 老太太當年的娘家人也並不反對。

老太太雖是農家女出身,但農家人也分三六九等的。老太太上頭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 她是家中幾個孩子中最小的, 當時家中也頗殷實,所以老太太當年未出閨閣時,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柳老太太的父母當年對柳老太爺沒有彆的什麼要求, 隻一點, 希望他婚後能善待自己女兒。柳老太爺是極守信用之人, 不答應也就算了,既是答應了,又娶了人家姑娘, 當真就一輩子寵著。

當年初初成親時候老太爺窮, 也沒什麼家業傍身,人家沒有嫌棄他。後來他掙了些家業,眼瞅著柳家日子越過越好了, 老太爺也沒忘記報答嶽丈家。

二人夫妻多年,始終恩愛有加。加上老太爺到底年長了老太太不少歲, 年紀大些的男子總歸是比較疼人的,所以, 老太太這輩子算是日子過得很好。在家得父母兄姊寵, 出嫁後夫君本事不說, 也極為寵愛尊重她,還常帶她出門見世麵。

她這輩子,可以說是順風順水的。

老太太一輩子愛重自己夫君,一輩子以夫為尊。老人家此番得知夫君生前心血丟了一半,想著那可是夫君一輩子心血,不免要著急些的。

但被孫女安慰了一番後,她也鎮定了下來。

“那可是你祖父一輩子心血,香兒,若真是柳榮柳安那兩個敗家的糟蹋了你祖父的心血,你可一定要追拿回來。”老太太不免氣得要掉幾滴淚來。若真追討不回來了,她日後去底下見他,又有何顏麵?

而這時候,柳香就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了。

也是她著急了些,太在意祖父遺失的那一半書,而忽略了祖母。祖父祖母感情甚篤,她該要考慮到祖母在得知祖父心血有可能白費時時的心情的。

柳香一時懊惱,那邊趙佑楠瞥一眼妻子後,便接過她的重負來,承諾老太太道:“還請祖母老人家放心,祖父的心血,自然是不會容旁人所糟蹋的。改日我便陪香兒回一趟古陽縣,到時候親口問一問二位舅兄便什麼都知道了。”

柳老太太如今對這個孫女婿,那是一百個放心的。知他是那等有本事有手腕的人,所以,聽到他的承諾後,老人家倒真鬆了口氣。

但一日還沒尋到老太爺的一半心血,老太太心裡還是會懸著一日的。所以,在柳香夫婦臨彆前,老人家又再一次叮囑。

“那件事,就完全勞累你了。”這句是老太太對趙佑楠這個孫女婿說的。她老人家自然也知道,雖說如今孫女在木林院謀了個差事,給柳家、給她祖父掙了不少光,但其實孫女就是一個隻會埋頭乾活的手藝人。

她除了木工手藝好外,於彆的方麵,其實是沒什麼本事的。

索性也就沒和自己孫女客套什麼,隻又再托付了孫女婿一遍。

趙佑楠自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鄭重朝老人家抱手承諾:“您老不必如此客氣,香兒的事便就是我的事,我定竭儘全力查個水落石出來。”

便是不答應老人家要回古陽一趟,為了妻子,趙佑楠肯定也會去一趟的。

柳香心也早飛走了,本來是打算等下一個休沐日再回去的,但趙佑楠和她說,讓她請幾天假,就這幾天走。

在對待老太爺一輩子心血這件事上,柳香的重視程度絕對不比自己祖母少。所以,既是丈夫讓她請假,她二話沒說,第二天一早去就請了。

木林院日日都很忙,柳香又手藝好,其實院裡的活離不開她。不過,柳香畢竟身份擺在那兒呢,且她平日裡又是個認真做事的人,所以,她去請假,誰也不敢不批假。

柳香這邊請了幾天假,趙佑楠既是陪妻子回去的,自然也是要有幾天不在京中的。還是老規矩,他早朝不上,由自己兄長代為告假,他也沒有特意再跑宮裡一趟。

趙佑樾的消息素來很靈通,甚至木林院裡也有他安插的人在。所以,弟妹休假,他自是一早便知曉了的。

如今得知二郎夫婦要出一趟門,他自然就猜到了他們要去哪裡,趙佑樾問:“是去古陽縣尋找柳老先生那遺失的一半書的?”

趙佑楠對兄長沒有什麼防範,何況,兄長的本事他知道,便是他不說真話,他肯定一早就知道了。所以,趙佑楠也並不藏著掖著,點頭說:“那些書對柳家來說十分重要,我去幫忙找找。”

趙佑樾說:“既是如此,朝中的事,你便放心吧。”

柳香夫妻兩個是在出發前一道來紫玉閣的,趙佑楠找兄長代為告假,柳香則去後院找了長嫂說幾句道彆的話。盧氏得知小叔要陪弟妹回娘家古陽縣一趟後,點頭說:“家裡你們儘管放心,墩哥兒我也會多多照看的。”

兒子柳香自是不擔心的,如今的侯府也不是從前小鄭氏還在時的侯府了。上有太夫人,下人這群忠仆,柳香倒不擔心兒子會受什麼委屈。

她今兒來,其實還是關心長嫂的。

妯娌二人都很忙,除了服喪那段日子二人能一處說說話外,出了喪期後,柳香要去木林院做事,盧氏又要打理這一大家子的事,還要照看女兒,其實難能碰上說幾句體己話。

柳香心裡還記掛著之前嫂子和她說的事,不免在無人時也要關心幾分。

“你和大哥如何了?”

盧氏雖說心裡羨慕二房夫妻恩愛,但最多也就是羨慕而已,要說嫉妒之心,那肯定是半點沒有的。

盧氏早和柳香親如姊妹,有什麼體己話,她也願意和她傾訴。

“怕是越來越不如從前了。”盧氏也不瞞著,扯唇苦笑一下,又說,“如今我倒是想得開了許多,也看得淡了許多。有些事情,不是一廂情願就能夠解決的。這情啊愛的,若沒個兩心相印,便就不是甜的。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大爺便就是大爺,他不是任何人。我想讓他為我改變,怕是我並沒有那個福分在。”

“我若真要力求他變得不是他,不僅他痛苦,我也不願。凡事,還是不能太強求了去,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柳香雖覺得她這個話說的有道理,但大家都是女人,彼此心還是通的。試問,若愛一個男人的話,又怎會不奢求他多愛自己幾分呢?

隻有不愛了,才能放下。

這世上,多的是為愛發瘋的女子。若不瘋了,便是不愛了。

就如她和二爺,從前她完全隻拿他當契主待,並未動情,所以,即便知道他外麵其實養的有人,她也並不在意,左右和她無關的。可如今,她對他漸漸上心了,有些愛上他了,便時常喜歡和他鬨些脾氣了。

比如說他哪句話語氣重了些,她就會多想幾分,他是不是厭煩了自己。哪日他回來的稍稍晚了些,她便也會胡思亂想,他是不是去了外麵哪處宅院和誰談詩論賦去了。

這種心裡牽掛著一個人,為他傷心為他哭的情緒,她漸漸也有。

所以她想,若是日後哪天她不再對二爺這般了,想必肯定是不再愛他了。

這世上的諸多規矩,大多都是拿來限製女人的。什麼女人擅妒就是犯了七出,是不為情理所容的。可試問,若一個女人愛自己的丈夫,又怎麼不會嫉妒?

又要女人愛男人,又要女人不生怨憤,這怎麼可能?這二者合一起,根本就是悖論。

柳香其實如今也越發小心眼起來,哪怕在外人眼中她的夫君對她是再好不過的了,哪怕她從前從來不在乎他的過去。可如今,一旦真的對這個男人動了心,就什麼都在乎起來了。

盧氏有什麼心裡話都會和柳香說,柳香有心裡話,自也會和嫂子講。

“大哥也隻是性子清冷,他是天性使然,其實心裡隻有嫂子一個。但二爺……”柳香話隻說了一半,後麵就開始吞吐起來。

多少還是有些委屈的,牙齒緊緊咬著紅唇,似是想到了什麼事一般,隻把心裡的不高興全都擺了出來。

盧氏是長嫂,又端肅穩重,雖她其實也沒比趙佑楠這個小叔子大,但自也是擔起了“長嫂如母”的這個重任來的。從前二郎有多渾,她是知道的。原以為如今二郎儘收了心在內宅,弟妹便不會在乎他的那些過去。可如今再看,倒未必。

不過,盧氏心中是能理解的。

一個女人,正因為心裡在意這個男人,所以才會為了他和彆的女人的事拈酸吃醋。

但盧氏卻覺得他們夫妻間縱有小矛盾在,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二郎的心性她了解,他那個人是再熱血純粹不過的了。

從前渾是渾,可如今痛改前非後,好也是真好。

於是盧氏拉著柳香手道:“二郎從前的確犯了些錯,但自從娶你進門後,卻是已經改了。嫂子能看出來,你們之間是很好的。香兒,我不是幫二郎說話,而是拿你當親妹妹,才和你說這些話的。二郎這個人,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許是他從小就隨軍的緣故吧,很多時候行事都大而化之,心思並不多細膩。但若論壞心,卻是沒有的。你若是覺得他哪裡不好,大可直接和他說,可千萬彆悶在心裡。”

柳香想了想,也就訴苦說:“他自和我成親後,是再沒出去廝混過,這我是知道的。可我也知道,他有在外麵養一個女人,並且前段時間那個女人生病了,他還去探望過。”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